“大清早的，哪个小B崽子又在乱敲门！一晚上还没闹够么？！”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从尘灰中冲了出来，她来势汹汹衣摆上还残留着点点火星子。
“就是你？！”
她一脚踏在门板上，伸手抓住了目瞪口呆的夏缇拉，从语气听起来应该是相当的生气。
“不..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
“他在你jio下面...”
她低头看了看。
“好久不见，诺伊曼。”
墨染尴尬的挥了挥手。
“靠！怎么是你！”
看见墨染的瞬间，诺伊曼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她赶紧跳下了厚重的木门，四处张望了一下。
还好，街上没有什么人。
“别在外边说话，进来。”
“喂，这门就扔这儿不管了？”
两人迅速的钻进了屋内，留着夏缇拉一个人对着地上的大门瞪眼。
屋内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爆炸扬起的尘灰，第三散落着大量喝空的啤酒瓶。
“别干站着，坐。”
“坐？”
墨染挑了挑眉毛，这四下连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哪儿还有地方坐？
他又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嚯，我们的勇者大人现在居然学会抽烟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你不也是，以前你喝酒可没这么厉害。这是又一边喝酒一边做实验搞砸了？”
“小爆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勇者大人？”
夏缇拉拖着门刚走进来就听见这个词。
“那个小家伙是谁？”
诺伊曼指了指。
“过来路上认识的，她叫冯夏缇拉。”
“夏缇拉是么，你好。我叫诺伊曼，就和你看见的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魔法师。”
“精通军用魔法，且拥有不列颠皇家魔术研究院院士称号的“普通”女魔法师。”
墨染张口补充道。
“讨厌，别乱说。我现在已经没在那儿工作了。”
诺伊曼轻轻拍了墨染后背一巴掌。
不过夏缇拉也没怎么仔细听，她好奇的看着桌上的众多瓶瓶罐罐，各种烧杯试管。
大部分都是很正常的各种化学试剂，有一部分炼金药剂夏缇拉作为炼金系的学生也认识。
只不过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她就完全不认识了。
这会儿她就对一根修长的骨头起了兴趣。
这根骨头摆在桌子的正中央，沉甸甸的通体发出金属光泽。
摸上去的质感也是冰凉的。
她抚摸着骨头斑驳的表面，早就把墨染之前那句“不要乱碰”忘在了脑后。
“这是金属模型么？不过这也做得太好了吧...”
“我劝你放下那玩意儿。”
“为啥？”
“当然你不觉得恶心的话继续摸也没啥事，那是一根亚人的腿骨，真货。”
“啊？！”
“这玩意儿是真货？”
夏缇拉手一抖，骨头叮当一下掉在桌子上。
“你眼力还不不错。”
诺伊曼称赞了墨染一句。
“没办法，以前看的实在太多，想认不出来都难。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哪儿来的恶趣味，把骨头表面镀上一层金属。”
“那可不是镀的，而是整根骨头都金属化了。以前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搞出来的。”
“不小心？”
诺伊曼挠了挠脑袋。
“对，当时喝了不少酒，也没个详细实验记录。如果能把详细步骤记录下来并且重复的话，这说不定能拿个大奖什么的。”
诺伊曼倒是说得云淡风轻。
“那那那...这些都是真的亚人的骨头而不是模型么？”
夏缇拉瞪大了眼睛，这桌子上摆着不少这样的骨头。
光是大小不一的头盖骨就有五六个。
“对啊。”
“你..你怎么弄来的？”
夏缇拉后退了一步。
“怎么弄来的...当然是买的啊。火葬场出售各种亚人的尸体，骨头肌肉血液内脏。完整的头骨稍微贵一点，四十铜币一个。”
“这...”
“也只有我们这些家伙会去花钱买这玩意儿做实验，一般人白送他都觉得晦气呢。”
"连尸体都不放过么？"
“小家伙你在想什么？公墓里可没留下亚人的位置，就算有人拿去埋葬也不会有人同意家人墓边埋着一个亚人。要不是任其腐烂会造成疾病传播的话，连尸体都没人会去管。”
“别说了，她还小。”
墨染制止了诺伊曼。
"每个人都迟早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来吧。"
诺伊曼走上旋转楼梯向墨染招手。
“你们又要干嘛。”
“我和他要谈点大人的事情，小朋友可别偷听哦。”
“啊？”
夏缇拉还没反应过来，墨染就已经跟了上去。
“大人的事情？啥玩意，就在这里？不会吧？”
“别乱动东西。”
墨染再次强调道，然后关上了阁楼的房门。
二楼比起一楼来说好上不少，至少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
墨染走到占据了整面墙壁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了一本书。
“《傻瓜也能成为魔法师——三个月魔法基础理论速成》诺伊曼著。”
“你还写过这种没用的玩意儿？”
墨染大声的将书名念了出来，这就是那种看上去像是工具书，但实际上一点用也没有的破书。
“谁说没用了？这本书卖得很好的，我赚了不少钱呢。”
“靠这本书三个月搞定魔法基础理论？能行吗？”
“要是能行，学校设立魔术课程干嘛。”
“那不就是没用么。”
“赚钱嘛，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诺伊曼从墨染手里抢回了书，拍了拍灰尘放回书架上。
墨染大概浏览了一遍。
这大书架看上去像是什么“知识海洋”之类的。
但其实一大半都是各种小说传记，扯谈闲书有一大堆。
随便挑一本，书名叫《苦逼的魔法师参上》。
而真正的学术著作之类的东西只有三排。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这里？”
诺伊曼翘起了二郎腿，拿着啤酒瓶子灌了一口。
说真的，她身材火辣，这双黑色大长腿还是颇具杀伤力的。
不过到现在这家伙大概也是个高龄剩女。
倒不是因为她没想过谈恋爱，只不过这家伙要求颇高。
说什么只有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能打动自己。
说什么看人看内在和知识，但其实还是看颜值。
诺伊曼这家伙已经是魔术天才了，现在比她还强的大部分都是人到半百。
正在经历中年危机和秃顶危机的大爷们。
也没见过她去搭讪那群整天搞研究的老爷子。
“听朋友说的，我甚至还搞到了你的详细地址。”
诺伊曼耸了耸肩。
“你还真是桃李满天下。”
“当这么多年勇者，傻瓜都会有些办法和人脉的。”
墨染看了看四周，也坐了下来。
“既然你已经不在不列颠了，那这么说你之前说要什么奋斗一生的“金苹果”项目是失败了？”
当“金苹果”三个字从墨染嘴里蹦出了的时候，诺伊曼的脸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