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方无陲不知犯了什么神经就接上了，然后看到了莫语笙投来看智障的眼神。
“对不起，对不起，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们继续，我旁听。”
皇羽的眼神也是看智障的眼神，方无陲觉得是自己这张嘴巴惹的祸。
“人总是回变得，更何况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小毛孩吧？”莫语笙弯着眉毛，青色的瞳孔满是笑意，“不过你现在也没差。”
“有胸了不起？”皇羽的视线自然而然就投到了莫语笙的胸前，并不是什么夸张的尺寸，但看起来也是分量十足。
“贫富差距没办法的。”方无陲又接了一句，他还没说完，脚又被皇羽狠狠地踩了，然后皇羽自然是又被莫语笙锁了喉。
显而易见的食物链。
“咳咳，还是……还是说正事儿，”皇羽揉搓着变红的脖子，“你是把弟子送过去了是吧？”
“当然，我从未失过约。”莫语笙还是那么平静，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脸不红心不跳。
“是，那是，可是你送的都是些智障啊！他们能有什么用？”皇羽把牙齿咬的咯吱响，“乐仙府怎么还会有智障？还是内力不凡的智障？是不是你动的手脚？陆舞昨晚连夜让人到我这儿来投诉你了！”
噢，方无陲理解了，陆舞是那个客栈的老板娘，然后所谓智障，说的肯定就是王曰师兄他们了。
“这个，”莫语笙若有所思的认真思考起来，“没事的，过些天就能恢复正常了，可要看好他们，别让他们给跑了。”
“那你是真的很过分哦，”皇羽小声的切了一声，“那么千花阁是真的不打算派出人手来了？”
“看墨筱那样子是的，”莫语笙耸了耸肩，“没有千花阁的弟子一定很苦恼吧？毕竟只有他们才学习医术嘛，昨日的伤者都怎么样了？”
“一个一个的都运到皇国的医馆中了，”皇羽说着直接坐到了一边的石头上，“现在不管哪个医馆都人手不足，上次袭击是什么时候？一年前？”
“那能怎么办，毕竟那次让墨筱的大弟子失踪了……多半是灰飞烟灭了吧。”莫语笙的语气依旧平淡，说出来的事情却是残酷的。
失去大弟子的墨筱，还能够在集议上保持笑容，方无陲更加确信了掌门之位的艰难。
“但是医馆缺人是真的，”皇羽闹脾气一般的晃动着双脚，“这可怎么办，他们都要死了，又要入夏了，尸体变多的话肯定会有瘟疫吧？这下皇国完蛋了！”
“你想我怎么办？”莫语笙没有跟皇羽多废话，她自然是知道皇羽在这里大闹的言外之意。
“去和墨筱交涉一次。”皇羽微笑着说出了她此次前来的需求。
“你觉得可能吗？”莫语笙也回以了和善的笑容，“我和墨筱水火不容你不会不知道吧？”
“哎呀，这不就是，这个谁，这个方什么出面的时候了吗？”皇羽说着从石头上蹦下来，笑嘻嘻的想要走到方无陲面前，被莫语笙一个胳膊肘夹了回去。
“是方无陲。”
方无陲在一旁看着皇羽和莫语笙宛如双簧一般的演出，他只能先让那红发少女把自己的名字先记住……不对，听皇羽这意思，是要让他再去一趟千花阁？
老人，地铁，手机。
他对在走廊里见到的花人依旧有心理阴影，虽然可以称作为艺术品，但被告知了那些花人还活着的时候是真的震撼方无陲了。
“我不想去。”方无陲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看着墨筱的笑就头皮发麻，看恐怖片都不会这样。
“可是平民会死，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皇羽从莫语笙的手中挣脱开来，“要是我能做到，我能做到的话……就当我欠乐仙府一整个人情怎么样？再加少一年的税收！”
“说到做到。”
方无陲还没反应过来，莫语笙就已经答应了，连接人与人之间的，果然还是利益最稳定啊！
税收？莫语笙原来要交税的吗？那也见不着乐仙府挣钱啊？难道乐仙府现在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啧，你这女人真是，”皇羽咂了咂嘴，“坏得很，方什么的，我和你说，这女人嘴里说的话一句都不能……唔！”
她为什么不长记性呢？
方无陲看着皇羽再一次被莫语笙锁住喉咙，嘴也被莫语笙捂得紧紧的。
“无陲，你知道哪个人可信，哪个人不可信吧？”莫语笙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只有在这种时候会凸出，不过是那种很正常的肌肉线条，方无陲还是没明白莫语笙怎么就比她看起来有力气多了。
他也想要。
“当然了，”方无陲乖乖的回答了莫语笙愿意听到的答案，“在这些事情上我会无条件的相信莫语笙。”
也不能说乖乖回答，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唔！放……放手、你，你这是谋杀！”皇羽在莫语笙的手中挣扎着。
“无陲要跟我一起去吗？会跟我一起去的吧？”莫语笙松了手，然后用青色的竖瞳盯着方无陲的眼睛。
又来了。
一种大脑模糊不清的感觉，自己的感觉逐渐从身体里剥离，视界中的其他事物也都逐渐变成黑色，只剩下莫语笙一人。
这是他和莫语笙的二人世界。
像是陷入了走不出去的迷宫一般。
“喂！”皇羽的声音将方无陲从幻象中拉了出来，“莫语笙你怎么回事？现在都是春天的末尾了，你怎么还……”
方无陲正等着她说完，但皇羽闭上了嘴，然后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千花阁的事就拜托你们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来我的肉铺。”
她这么说着，向空中一跃，红色的衣袖宛如火焰一般的翅膀，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方无陲还仰着头看真的空空荡荡的天空，他觉得皇羽也够魔幻的，不如说，这个世界本身就很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