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完,又见他收起扇子,把脸凑到白露跟前问到,“你觉得商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白露问到

张颂想了想说到,“就是……就是当商人好不好?”

白露想了想回道,“当好的商人当然好了,促进经文化济发展,增加国家税收,为国做贡献;要是当奸商当然就不好了,榨取底层人民财富,为祸社会,当打!张颂,你是哪一类?”

张颂再一次打开了自己的扇子,挺直腰杆说到,“我当然是好商人了!”

“我看你像个孩子,夸你两句人都快飞天上去了”

一听这话,张颂立马摆正了姿态,“我今年十八了,论年纪,你应该唤我一声哥”

“然而你的心理年龄并没有我大”

“心理年龄是什么?”

白露张口想要解释,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解释不太来,于是她便说到

“说了你也听不懂”

张颂立马说到,“你怎么就知道我听不懂?”

“你看你看!动不动就急眼,行事莽撞,幼稚说的就是你”,白露言辞犀利,说的张颂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怎么跟我爹一样”,张颂低声嘀咕了句

“我吃饱了,你慢用!”,白露擦了擦嘴,起身便要离去

“诶!你就走啊!”,张颂说到

“吃饱不走,还留在这干嘛?”,白露反问道

“这……”,张颂语塞,“这还有这么多菜没吃呢!你不是说浪费可耻吗?”

“那是你点的菜,我吃饱了当然就要走了,浪费也是你浪费,跟我没关系”,白露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颂见此,气得狠捶了下桌子,“你等着,要是不找回面子,我张颂跟你姓!”

旁边的仆从也许是头一次见到自己公子在女人面前吃这么一个大亏,忍不住笑出了声,近在眼前的张颂当然是听见了,他狠狠瞪了仆从一眼,然后说到

“看你家公子吃瘪你很开心是不?这么开心就把桌上这些菜都吃掉吧!不吃完不准回去!”

“啊?”,仆从傻眼了,这桌上起码还有四个人的量,他一个人哪里吃得下去都怪自己这张臭嘴,忍一下又死不了。

丰城城内

城中瘟疫的蔓延虽然得到遏制了,但是也让许多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尤其是底层商户农民之类的,死伤甚多,命好的则扛了过来,但就算是这样,也是弄得倾家荡产。城中更是闹起事来,几十口棺材,上百名送葬的人,一起堵在城门口,要求出去下葬逝者,这给反贼的统治带来了巨大挑战。

要知道,民意不可违,这是千古定律,作为军师,他当然也知晓,但是一旦顺了民意,这丰城的情况便等于告知天下,我这发瘟疫了,你们快来攻打我。

没有办法,反贼只好将周边几个地方的兵力调了一部分过来,悄悄的在丰城周围安营扎寨,以防路定宇趁势进攻。

看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王子杰一行人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和尤铁匠商量好了,尤铁匠愿不愿意为他们效力先不管,把王子杰送出去是第一要务。其实他们也在撒谎,登等出了城,说什么他们也要把尤铁匠带回去,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像宋老头这样的,多少都会些给死人打扮的技术,放到现在管这行叫做入殓师,专门给死人梳妆打扮。古人追求死后风光大葬,对葬礼看的十分重,这逝者的仪容仪表,那更是重中之重。

宋老头按照老大四人的要求,将奄奄一息的王子杰打扮成死人的样子,然后放进棺材里。也不知道是宋老头的技术太好,还是王子杰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了,棺材里的王子杰仿佛真的死了一样,这让尤铁匠一时难忍情绪的冲击,眼睛竟然被眼泪浸湿了,老大是个粗人,不会安慰人,只能叹了口气。

“阿叔别难过,只要我们这次能出去,相信都督肯定会找人救活他的”

“你们要是能把我外甥救活了,我便任由你们差遣”,尤铁匠说到

“就活王兄弟那是我们本应该做的,尤阿叔放心吧!”,老二说到

将军府

“报……!”,急报的声音传进了将军府的议事厅

“快传!”,坐在上位的军师说到

“禀报军师,临江、建昌、瑞州三府援兵已到,正安扎在城外二十里处的树林里”,传令兵说到

“有多少人?” 军师问到

“共计两万一千人”,传令兵说到

“好!传我命令,开城门,凡有户籍证明、或者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人可以抬棺出去安葬!”,军师说到

“是!”

终于等到了开城门,老大四人抬着装有王子杰的棺材,带着被宋老头化妆成老头儿的尤铁匠,以及宋老头,一行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城门口走去,王子杰的命,是去是留便在此一举了。

宋老头这人也精的很,知道这次帮了王子杰一行人,很可能会带来祸患,便把他的家人送到了别的殡葬队伍里,此时已经出了城门,正在外头等着他们。

到了城门口,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的,耳边充斥的哀伤的哭声,几人除了尤铁匠外,那实在是哭不出来,只得忍痛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歹让自己眼睛红一些,否则看着实在有些奇怪。然而,他们还发现眼前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在出城前,把守的官兵都会要求百姓打开棺椁看看里面的尸体,老大顿时心乱如麻,照这样下去,棺材里昏迷的王子杰必然会被查出来,因为人在昏迷状态下无法控制自己呼吸,那起伏的胸腔一看便知道还活着,更不要说正常的体温了。

此时他已经萌生退意,想要回去,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此时退走,必然会引起旁人察觉,暴露便是迟早的事了。

正当他处于天人交战之际,老二突然凑到他耳前说到,“大哥无需多虑,我看前面有户人家给把守的塞了点钱,反贼便让他们过了,大不了我们到时候塞点钱就行了,这些泥腿子哪里见过大钱,到时候必然会放我们出去”

“可要是……”,老大还在犹豫

“大哥,不能再拖了,要是这次没有出去,王兄弟必死无疑,而且我们这次退走,势必引起警觉,到时候我们就无处可逃了”

老大看了眼前面的的长队,又看了眼后面的紧跟着的丧队,又看了眼棺材,只觉眼前这棺材重了许多,它装着的是他们六人的性命。

老大最后叹了一口气,“罢了,就赌这一回吧!”

排了好一会儿队,这才快轮到他们,只要前面那口棺材出去了,就是他们了。

将军府议事厅

刚刚的议事过后,里面除了军师,也只剩下一个军幕僚了,这幕僚一眼看去,从相貌上便觉得人很精明,只是这张精明的脸现在似乎有些愁。

“赵先生为何愁眉苦脸?”,军师问到

“我总觉得那天晚上搜查回来报告士兵说的话有些蹊跷”

“哪里蹊跷?”

“我也说不清楚”

“我把他们叫来再把那天发生的事说给先生听吧!”

“有劳军师了!”

过了一会儿,那晚讯问宋老头的几人便出现在议事厅里

“你们几个,把那天晚上你们和那老头说的话再复述一遍给赵先生听”,军师吩咐道

“是!”

既然正要说话,却见那赵先生伸手让他们停下,众人茫然的看着赵先生

“从现在起,你就是宋老头”,赵先生指着一人说到,“你们还是和那天一样,现在把那天的场景演一遍给我看看”

众人便按着记忆开始再现那天情景,直到说到一句话时,赵先生突然喊停,军师的脸上似乎也有些怪异的神色。

“你把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赵先生对着“宋老头”说到

“隔壁尤铁匠不是出门好几天了吗?”

“宋老头”说完后,赵先生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抬起头来,脸上一副欣喜的神色

“大人!我知道哪里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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