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湖突然说要离开。
这倒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毕竟这个山头，无论燕阳桐和林雪山境界如何增进，只要沈云湖在，胭脂山肯定唯他马首是瞻。
在温凉来到胭脂山之后这两个月得到的情报来看，沈云湖起码是有多年没有离开过胭脂山了。
这一次就这么简单的对着温凉说，实在是有些仓促。
“下山干嘛去？”
温凉坐在原地，山风吹过年轻人的发梢。
面庞上稍微有些伤痕，但是无伤大雅，反倒为这张俊朗的面庞多一点骨气。
沈云湖笑了笑说。
“武当山、玲珑剑阁、青城山那边都要走一趟。”
听到这几个名字，温凉想到了什么。
“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沈云湖笑着点点头。
“对，人都死在这边了，不去给个说法不像样子。”
指的是虎妖化身黎云这件事情，死的不只是青城山的弟子，武当山、玲珑剑阁都有损失。
江湖之上，强调的就是一个师出有名，死得其所。
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的山头，终究是说不过去。
不过……
“这点事情用得着你自己去么？”
沈云湖从地上随意的捡起一根草，用手剥剥落落，像极了多动症的儿童。
“如果是你们这些晚辈去了，少不说那些老家伙为难你们，应付不住的。这个江湖啊，看实力，也看资历。”
“这么多地方你跑得过来？”
温凉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沈云湖。
沈云湖笑着说道。
“年轻的时候将四海八荒都几乎走遍了，不过如此。后头就没有怎么走过这个江湖，想来，再走走也不错。”
温凉笑着看向沈云湖。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你心开始野了。”
听到温凉这句话，沈云湖愣了半天。
最后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拍了拍温凉的肩膀说道。
“不知道去多久，这段时间山上的事情你和朝歌商量着来，自己好好处理。毕竟以后这个山头总是要交在你们手上的。”
温凉摇摇头。
“事情还没定下来呢。”
“反正到时候你要走，我肯定先打断你的腿。”
沈云湖言之凿凿的说道。
温凉拱拱手。
“流氓还是你做的大。”
沈云湖笑眯眯的转过身去，一甩衣袖。
清风徐来。
“天朗气清，宜见故人。”
老男人就这么的离开了。
温凉抬头看了看天，还真是天朗气清啊……
在吃饭的时候，温凉跟朝歌说起了这件事情，朝歌抬起头看着温凉，漂亮如画卷一样的面庞，仿佛也如画卷一样短暂的凝固。
接着少女低下头来。
简单的说。
“喔。”
似乎没有更多的话语了。
人与人之间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其实言不由衷，却只能言不由衷。
温凉没有更多的立场去说什么，最近让温凉在意的事情还是经过这几天的对练，自己现在的境界，似乎隐隐约约有了松动的迹象。
一种厚积薄发的感觉在丹田之中。
温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破境了，他也偷偷的打听过。
按照自己的这种年纪开始修炼，能这么短的时间进入凤初境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这么短的时间要突破凤初境去到下三境之中的第二境琴心境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温凉不确定。
最后温凉还是去到了后山，见到了那个依旧赤脚，却坐在一张竹椅上，翘着脚尖正在看书的女孩子。
暮歌完全没有在乎温凉的到来，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烛火明亮，映照少女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庞。
温凉想了想。
先将手中的盘子递过去，就放在对方的手边。
里头装着的是葡萄这类的水果。
暮歌依旧没有看温凉，但是看书的同时却伸手从旁边的盘子里头拿出来一颗葡萄塞入自己的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
温凉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然后说道。
“葡萄我下了毒。”
“噗。”
暮歌对着温凉，轻轻一吐，直接把葡萄籽吐向了年轻男子的脸庞上。
温凉伸手，将葡萄籽全都握在了手中，避免它们去到自己的脸上。
“恶心。”
暮歌嫌弃的看着温凉如此说道。
温凉松手，那些葡萄籽就落入泥土之中了，不紧不慢也不气急败坏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试图把葡萄籽吐在人脸上的人更加恶心。”
“谁让你先恶心我？”
暮歌冷笑着说道，然后将手中的书籍翻页。
温凉随意的坐下来，就坐在石头上面，暮歌看了对方一眼。
“那边还有椅子，自己去搬。”
“不用了，就这挺好的。”
“随你。”
暮歌冷哼一声，对这不领情的少年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脾气。
翘了翘脚尖，然后说道。
“今天来又有什么破事儿，还送葡萄来，无事献殷勤。”
温凉平静的看着暮歌。
“问你一下，破境是什么感觉。”
暮歌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上下打量温凉。
然后走上来，伸手直接拿住了温凉的手腕。
这措不及防的动作让年轻男子小小的害羞了一下，这么主动干嘛，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呢。
暮歌只是稍微的捏了一下年轻男子的手腕之后便松开。
然后用一脸复杂的神情看着温凉。
“你是什么妖精？”
温凉看着暮歌，试探着回答。
“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滚。我是在问，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到凤初境，然后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竟然就要破境了，你是什么鬼东西？”
温凉看着对方复杂的表情，咳嗽一声然后说道。
“你可以把这句话说成，你是什么天才是不是更好听？”
“我为什么要让你觉得好听？回答我的话，不然拧下你的头。”
暮歌直接是威胁了起来。
温凉正色起来说道。
“不知道……被那个白若若捏了一通之后，就进入凤初境了，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那个山洞得到了梦湖居士的机缘之后……这几天我和燕阳桐又对练了几次，就感觉境界隐隐松动了。”
暮歌狐疑的看着温凉。
“我之前明明看过，你的资质根本就不行，沈云湖也是这么觉得的……仅仅是一个机缘……不对，你肯定有其他的秘密。”
温凉想了想。
“实不相瞒，我可能是一个隐藏的天才。”
暮歌直接一本书甩在了温凉的脸上，然后站起身来。
温凉将书拿下来，看到书的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字《草庐悟剑心得》。
接着暮歌说。
“这本书好好看看，对你境界的稳固有裨益，适合你这种连境界都不知道突破的草包。”
温凉自然是笑眯眯的收入怀中。
不仅如此还要相当贱兮兮的笑着问道。
“对我这么好干嘛，我万一成了你姐夫多不好。”
暮歌看着温凉冷笑道。
“你知道的，我和朝歌关系不太好。”
“所以？”
“所以我不介意让她守活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