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三秋?”商无穷看到我来,露出了和昨天一样的笑容,“欢迎光临!”

老实说,按照我之前刚回来时处处防备的心态。这样的笑容一定会被我认为是营业式假笑。毕竟以我现在的心思,实在是看不见别人好的那一面。

至于为什么我会突然喜欢上EZAWANA这家居酒屋,我只能说是感觉吧。况且,这里东西也好吃,价钱还比别的地方便宜不少。大概是香泡商业中心那儿的日料店的三分之一吧。

如果之前我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找理由自己说服自己。那现在我就是单纯的喜欢这里罢了。

也许商无穷这样开朗的人不会有这么拧巴的心理活动吧……

“嗯,今天我想喝柠檬沙瓦。”我坐在最角落的那个老位置上,想了想又说道,“然后还是葱肉串吧,还有鸡皮,提灯。”

“好嘞!”商无穷笑着答应道,“今天点的都是烧鸟呢,正好适合喝酒。”

和昨天一样,虽说晚上六点正是饭点,但是忙碌是别家的,比如二丁巷的那几家包子铺和牛杂店。喝酒,总是要等夜色再深一点才好。

我歪着头假装在思考文旦事件的真相,实际上我思绪乱得很,但是又不好意思展露出来。

“哟,在想什么呢。”商无穷把烧鸟端出来放到我的面前,说道,“看你盯着墙壁都出神了。”

“啊......”我回过神来,说道,“没啥,可能是习惯这样发发呆吧。”

商无穷又给自己打了一扎生啤,过来跟我碰了碰杯,笑道:“趁热尝一尝提灯吧,提灯也是我比较拿手的哦。”

我拿起一串提灯,整串送入嘴里。一种复杂绵密的口感在口腔中化开,真是的,想这么多干什么。

“说起来,商哥真的是一个很开朗正气的人呢。”我笑了笑,说道,“感觉在你的店里坐一会儿,心情也会变好一点。”

“哪有,我的店一直都被人说处在阴暗的角落里吧。”商无穷一边串着烧鸟,一边自嘲道,“而且我以前也被校园欺凌过,不过现在......可能是释怀了吧。”

“我也应该释......”我随口应道,突然才发现不该这么说。

“不是哦。谁都没有理由要求你释怀什么的。”商无穷抬头看着我说道,“不过有朋友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开心一点吧。”

“是啊,虽然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救不了自己了。但是如果我有能力的话,一定要把握住现在。”我突然想起来了关德宽那家伙要求我们的事,突发奇想道,“不如排一个反校园暴力的话剧什么的。”

“是啊,我都忍不住想要演那个领头的施暴者了呢。”童桐带着一脸“和善的笑容”拉开了移门,领着一大帮子人进了店里,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坐在了我的身旁。

一日不见的程萱也跟着进来,笑着向我打了个招呼。随后立花院林檎旋还有劫寒楼主三人带着还戴着面具的梅拉也跟了进来,四个人直接坐到了后面的榻榻米上。最后进来的是钟国典,带着一脸尴尬的笑容叫了我一声学长,乖乖地坐到了程萱右边。

“我要啤酒!”

“本楼主酒精过敏!饮橙汁罢。”

“哦。话说梅拉你喝啥?算了,那就一起,三杯生啤!”

“呜哇阿秋你喝的啥,看上去好有b格的样子。”

“说起来梅拉同学......”

“什么文旦?喝酒!”

“喂,我说不如一起开一瓶南部美人吧?拿个冰桶冰一下特别好喝!”

“那不如一醉方休,再喝个角瓶怎么样?”

“不行,我明天早上第一节就有课。诶话说你不是跟我一样的吗……”

整间居酒屋瞬间人气就旺了起来。商无穷也不得不为之感叹道:“emmmm,我怎么觉得我的店里第一次在日落前就这么有人气了呢……”

“而且你的榻榻米餐位也是第一次用上吧。”童桐一直这么跳,为什么从来没有缺胳膊少腿儿过呢……

“对了,说起文化节要排话剧。我之前也说想拍一个和校园欺凌有关的话剧,体现一下我们老历史楼人的思想。”童桐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道,“说起来,肯定是不能用阿秋的例子来改编的了。话说商哥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素材可以用来改编的?”

“emmm,我自己的事我倒是不介意讲给你们听。不过就是当时我自己太软弱了而已,没什么可改编的。”商无穷说道,“不过我之前倒是听顾客们说起过几个,其中有一个校园欺凌的故事,是一个作家讲给我听的。而且按她的意思,是欢迎其他人用来改编和演绎的,只要不用于商业用途就行。”

“诶,听起来挺复杂的样子。”童桐说道,“话说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啊。”

“说是在她高中的时候,同班的一个性格比较敏感内向的女生被另一个比较霸道的女生校园欺凌了。然后其他同学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只有她挺身而出选择保护那个内向的女生的故事。”商无穷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大概就记得这么多。”

“诶?这明明最多算一个大框架好吧……”童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其他所有实际内容明明都是要我自己创作的吧。”

“也挺好的啊。”程萱说道,“我觉得这个框架可以写出一个不错的故事来的。”

“嗯,不谈空话,实干才是第一位的。”童桐一本正经地捏拳给自己打气道,“话说钟国典同学不是想穿女装吗?那就把那个内向女生的角色交给你了!然后我来出演那个霸道的女生。”

“emmmm,你这也是校园欺凌了吧……”钟国典苦笑了一下,然后腼腆地说道,“不能把我想穿女装的事情说出来啦……”

“诶?哈?那啥,我以为你只是喜欢玩伪娘游戏而已……”童桐本来只是想跟钟国典开个玩笑,没想到直接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心声。

总之在决定了社团文化节的演出节目之后,童桐出店门给焦黎打了一个轻松愉快的电话。然后这帮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直喝到了凌晨两点。当然,角瓶和南部美人两款酒后来也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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