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掌声在这不大的院子里显得很是响亮,这一刻,空气瞬间安静,沙盗们一个个张大嘴巴,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老、老大居然被打了?

最关键的是老大挨打时居然没反抗!!!

这没道理啊!

“咔嚓!”一声,老二板正自己的下巴,瞅了眼迷茫的张翼又看了看美眸含煞离去的曼陀罗。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不过作为组织的二号人物,他有必要站出来维护自己大哥威严。

“咳咳!”

咳嗽两声,待到众人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后,浑身一震,显露出了先天武者的磅礴气势。

脸色威严驾上前两步,身后的一众沙盗也都回过神了,一个个面目狰狞。

无需吩咐,他们自发上前,身上气势连成一片,淡淡的黑雾酝酿成团,宛若天灾降临的前兆,院落中,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仿佛下个瞬间,这群黑雾里的杀神就会挥刀斩杀一切生灵。

好可怕!

直面这股杀意的钱宝心中一阵悸然,刚欲吩咐两位大宗师出手,张翼低沉的声音响起。

“都给我住手,我们走!”

“大哥!就这么放过那女人?”,老二急了,“她可是……”

“嗯?”,张翼虎目一瞪,老二瞬间萎靡,一脸郁闷调转马头,冲着其他沙盗吼道:

“看什么看,都给我把刀收起来,没听到大哥说走吗?”

“哦……”

稀稀落落的应答声有气无力地响起,收拾好散落的财宝,这群沙盗快速离去。

待到他们身影再也看不见后,袁明一脸疑惑看向钱宝。

不是说要招揽他们吗?

怎么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钱宝摇头道:“现在不合适,我们的重心应该放在如何扩大商会上。”

“而且招揽这件事也急不得,需要一步步来。”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江供奉,“让你留的标记留好了吗?”

“留好了,半个月内,没有大宗师出手祛除,千里之内他们绝对逃不出我的感应。”

“那就好!”,钱宝颔首点头,指着地上躺着的护卫队袁明吩咐道:“把他们喊醒。”

说完,她走上了二楼,敲响了曼陀罗的房门。

“进来。”,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钱宝推门而入,只见曼陀罗枕着白皙的手臂趴在桌面上。

“宝儿,你说我作为一个女人生不了孩子,是不是很没用。”

抬起头,那微红的眼眶淌着两道泪痕,曼陀罗声音凄凉说道。

她本名叫黎萱,是雍州大户人家之女嫁到北漠城,只是三年无出被查出无法怀孕后被夫家赶了出来,本欲寻死,因各种机缘巧合被救然后又成了这个客栈的主人。

这些经历在这片大漠基本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碍于曼陀罗的实力,基本没人敢揭这块伤疤,这一次因张翼一句无心之言,却是勾起了她心里最为恐惧的回忆。

“唉!”

“怎么会没用,我们活着又不是给那些臭男人生孩子的!”

钱宝抿唇叹了口气,拍了拍曼陀罗的后背,安慰道:“而且你不是还有我吗,生不了就生了,等你老了牙齿掉光我给你送终!”

“你才老了牙齿掉光!”,曼陀罗白了钱宝一眼,这一打趣,心情却是好了许多。

“这是给你的。”,看到曼姨脸上露出笑容,钱宝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枚蜡丸。

“这里面放了什么?”,曼陀罗皱了皱眉问道,伸手准备捏开。

“别!”,钱宝吓了一跳,急忙阻止道。

曼陀罗动作一顿,钱宝飞快解释道:“这里面是一枚毒丹,哪怕是大宗师也能毒倒,是我给你准备的救命底牌。”

“大宗师都能毒倒?”,曼陀罗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拿稳,随即一脸后怕。

刚才要是钱宝没阻止,自己是不是就没了?

“这是那位给你的保命手段?”,曼陀罗皱眉问道。

“手段之一而已!”,钱宝摇摇头。

“那我也不能要!”,曼陀罗把毒丸递回钱宝手中,“我一个人这么多年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比起我你更需要。”

“不,曼姨你更需要!”,钱宝面色严肃,“我来找你之前在漠北城打听到陈家正在搜寻和我家关系密切之人。”

“阿大家已经被他们抓了,不过因为神威大捷,朝廷上很多人的目光盯在这里,他们一时间还不敢轻举妄动,但风头一过,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曼姨你。”

“陈家?”,曼陀罗一惊,“你爹都死了,他们还没放弃?”

“怎么可能放弃!”,钱宝冷冷一笑,“图谋了十几年都没拿到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放手。”

“如果不是我爹察觉得早,主动得罪镇守将领,以自己的命换了我们家其他人一条生路,他们恐怕已经得手。”

曼陀罗沉默,许久她才一脸担忧地看着钱宝,说道:“那你怎么办,他们迟早能认出你。”

“他们认出也不敢对我动手。”,钱宝摇摇头,“我手上掌握的力量足够让他们忌惮。”

说着,钱宝眼睛一眯,冷笑道:“要是没认出,最多一年,我也会跟他们算清这笔账,我爹的仇,我可没忘记。”

“所以,这枚毒丸曼姨你拿着,只有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看到我报仇雪恨!”

听完,曼陀罗面色一暗,也不在拒绝钱宝的好意,只是点点头。

“好,我收下,不过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凡事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

……

阳光下,满载的驼队再次出发,曼陀罗站在楼顶,只是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渐渐被黄沙吞没,一如当年她望着那个憨厚的男人离去的背影一般。

心里,有的只有满满的祝福和担忧。

……

并州城外。

森严的军营中马蹄铮铮,肃杀之气直冲云霄,哪怕隔着一里路,都能听到将士的操练声。

演武场,一名俊俏少年持枪而立,五官如同刀削,剑眉星目,**的胸膛露出健硕饱满的肌肉。

而他的对面七十米外,则站着五十位配齐装备蓄势待发的灰甲骑兵。

少年气势如虹,宛如一杆神枪直插云霄,锋锐的气息哪怕离着数米远也让人感觉到有种被刀割的刺痛从裸露的皮肤上传来。

灰甲骑兵气势连成一片,隐约能看到他们周围浮现一座座壁垒,就像一片片群山,巍峨屹立。

“哎哎哎,你说这一次殿下突破到宗师能打赢吗?”,一名侍卫小声向着另一名侍卫问道。

另一名侍卫摇摇头,叹息道:“我觉得没啥希望。”

“殿下太要强,总想着正面突破铁骑的防御。”

“但你也知道,哪怕只是五十名铁骑连成的壁垒,也不是宗师境能突破的,我觉得最多挑翻三十人。”

“我觉得不止,殿下先天后期就能挑翻二十人,宗师最少能挑翻四十个。”

“四十个?你想多了,五十名铁骑组成的壁垒防御和三十名铁骑组成的壁垒防御能一样?”

“最多三十个!多一个我帮你洗一天袜子!”

“这可是你说的,反悔是狗!”

……

“一群混蛋,居然拿我打赌!”,五皇子宁景凕气的直咬牙。

“就这么看不起老子,怎么着我也能拿下四十五个!”

“三十个四十个看不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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