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两柄剑不知何时距离自己的颈部只有短短几公分的距离,这是异常恐怖的,他根本无法知道身后的一切!
他在想如果真要动手,自己手中的剑可能真不会比身后的剑更加迅速。
这两柄剑就像是一直毒蝎,阴冷刺的刘傅宇背后直冒冷汗,他不得不承认,谢诗语的能力的确很强,强的令人恐怖。
好在现在的她,并不是自己的敌人。
他想着,放下手中的剑,身后的光剑也消失殆尽,两人落地,空间又回到了城堡前面,谢诗语观察刘傅宇好象心情比之前好了些?
“诗语,谢谢你。”他呢喃,心情的确没有刚才的那么低沉,或许是因为打了一架的缘故,稍稍将自己心中的压抑所释放,所以现在的他看着这片花园,更加的惬意。
谢诗语眨眨眼,“不用谢啦,我等会儿就去和大天使说,派一些精锐去保护琉璃姐姐。”她一挥手伞又化作金光消失在手中,刘傅宇还是看不清她如何做到的。
玫瑰还是一样的血色,刘傅宇看着摇曳的玫瑰,“有些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渣……当时在下蔡,观宗门的田清莜曾半夜找我,但我很清楚她是为了观宗门来的。”
“她想要的我给她便是,但是……”
“学长你为何不去把琉璃姐姐追回来呢?”
“你听说过‘天道法则’么?”
……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对此你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改变,你能够改变的只有你自己。”
秦偌岚房间的桌子上,盖着一张羊毛卷所编制成的红色垫子,它毛茸茸的舒适极了,特别是这种下雪天,把手放在羊毛卷里,那真是一种天然的享受。
“说实话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你医术如此高超,真的想不到任何的办法能够改变现状?”
她沉默,然后带着全身的金色装饰来到门口,打开门四处望了望才布在房间里下一个魔法阵,“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但从今之后我希望你知道,医术并不能解决一切。”她眸子死锁刘傅宇,没有一丝苟笑,“人的体质,在孩提之时是可以通过方法改变的,但这种方法并不是平常医术,而且风险性极高,所以早被列入了禁止名单。过了这个年纪后,筋脉一旦形成脉络,那么就是一种不可逆转的趋势,无论再怎么做都无法修改回来。”
“这是其一,即便是你让天神再世,也无法做到你想要的效果。其二,你之前在苍隐山遇到的那位姑娘说的没错,凡修天道者,不可动情也。这是神的意志与惩罚,更不可能有所更改,如果你将全部的希望放在我这里,那么我很抱歉,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同时我也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医术有着这么大的期望。”
刘傅宇软弱无力的坐在凳子上,他的眸子里正在摇晃,正如地震那般激烈。现在他的手因为颤抖的无法拿起杯子,所以他只能将手埋在桌上这卷大羊毛卷里,不知所措。
他呼吸很沉重,他真的没有办法这么快的接受这个事实——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把这些告诉你,因为你有资格知道。但最后做选择的,只有你自己。”秦偌岚再次打断刘傅宇的话,她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在想些什么,可她必须要明确告诉刘傅宇,这件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她不希望做恶人,但是却没有办法不做恶人。秦偌岚无法报答刘傅雅,只能尽可能的帮助她的弟弟,尽可能的让他知道真相、了解真相,并且最后最初选择——
当然她知道选择是绝对艰难而艰辛的,但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他做选择。
“我不想做选择。”刘傅宇手顶在桌子上,不断的挠乱自己的头发,秦偌岚倒也不阻止他,任由他在那想象。
“可是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至少你需要像你姐姐想象的一样,变得更加强大。”
刘傅宇再一次在梦里想象到那一天他带琉璃去清梦阁的画面,秦偌岚的“死亡宣告”毫无疑问的告诉了自己这件事的结果,对此他还记恨过秦偌岚。
不过回过头来,这一切于这位天下第一花魁有什么关系呢?她的确只是将事实阐述,而自己将所有的无奈、寂寞与仇恨,强加在了她的身上,导致了“仇恨”的出现,不过现在似乎……一切都过去了。
夜里好寒冷。
他缩卷在床上,手臂习惯性的向周围拢拢,企图将什么揉进自己的怀里,可他下一秒突然意识到后,便只得自己抱着厚重的棉被来取得温暖。
今天这一夜,似乎过得好漫长……好漫长……
刘傅宇没有回仙灵山,也没有脸面再回去了。所以此刻的他住在谢诗语的大城堡里,反正这里的房间数不清的多,最神奇的是这里竟然没有落地丝毫尘埃。
隔壁是谢诗语,她似乎还没有睡。刘傅宇开启感知,现在的谢诗语还挑着油灯看起来一本古老的书,刘傅宇不知道她读的是什么,也没有心思去了解,他已经在这张柔软的床上滚了好几个小时,睁眼、闭眼,又尝试着数羊,结果效果都微乎其微。
每当他感到困意时,总有一个熟悉却陌生的笑容在他的眼前出现,那笑容甜的像是蜂蜜,一下能够融化自己的心灵,于是乎他好像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了,但是笑容总是能给他带来无尽无尽的力量与温暖。
第二日清晨,刘傅宇踏出城堡,谢诗语正在给这些玫瑰花们浇水,这些个玫瑰花们在微风下昂头挺胸的享受着魔法所来到的细雨,不一会儿就将花蕊上布满点滴雨露,在阳光之中钻石闪烁。
“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刘傅宇笑笑,然后不知道从哪拿到了几个手掌大小的面包,这些面包看上去和原来世界的一模一样。他甚是怀念,于是就不停的塞在嘴里,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
谢诗语没有回头,她打开自己的伞像是在遮蔽阳光,一下子就从手里面落出不少细水,看的刘傅宇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啊”他满嘴都是面包,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听声音,谢诗语回头看,“啊!学长你怎么把这些面包给吃了?我都是拿它们来喂鱼的!”
刘傅宇想一口血喷出来……
“这把伞就是我从圣庭拿出来的武器,是许多年前一位圣子的武器,据说里面有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与武功,是把双修武器,但是我还没仔细研究。”她一边解释,一边顺手拿过刘傅宇手中的面包,然后将它一小块一小块的撕下来丢在他身后的泉水里,不一会儿一群小鱼儿翻涌上来,嘭嗵扑嗵的抢夺着琐碎的小面包。
这看的刘傅宇就更加尴尬了,他硬生生的将嘴里最后一小口面包吞下后,才呢喃:“这面包和原来世界的差不多啊,为何会拿来喂鱼?”他不解,不过看着水里鱼儿吃的倒是挺香的,他也不在乎这么多了。
“今日我要启程前往海微顿了,你呢?”他顺势问谢诗语,毕竟现在的她贵为圣子,所有的一切都不可以随意行动,因此刘傅宇想问问她之后的打算。
不过他显然没想到谢诗语长叹一口大气,“其实我也想去外面玩玩,但是圣庭三位长老不允许,所以我也只能同大天使一起出去了。”她撇嘴有些不舍,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一位熟悉的伙伴,却没想到又这么快的就分离了。
“去外面可不是玩的,也许……还是待在这里好。”
刘傅宇强颜欢笑,他知道谢诗语在想什么,整天待在这里面对这些花花草草的虽然舒适,但是却无聊至极,但她却从没有想过外面的世界是有多么复杂,无论是强大魔兽、法阵、魔法,亦或者是恐惧的人心,都将成为一个巨大的陷阱,更何况接下来她还没意识到她即将要前往一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战场。
当初的自己都无法完全的接受,更何况她一介小姑娘了。
刘傅宇暗自叹息,不过谢诗语似乎并没有当作一回事,对此他也只能表示无奈,语言的魅力终究是有限的,也许在许多方面,说一万次不如亲身体验过一次来的实际、有用。
午时,刘傅宇出了城门御剑离去,他告别了谢诗语之后又去了趟清梦阁,只是今日的秦偌岚并不在,所以他无奈只能一人上路。
一个人在路上真是无聊至极了……刘傅宇心想,她……大概也是这种感受吧?
长叹一声,所有的平地都在他视野里化作线条,他早已命田清莜将所有的人带到了海微顿扎营、训练,他在想如果不出意外,收复安郡的时间就在一个月之后。
只是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琉璃,或许她也不会想和自己再见面了。
刘傅宇感叹,自己始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不要太沉迷于这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