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

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艺术天赋,八岁开始进行专业的绘画训练,十二岁拿到职业证书,十五岁在全国专业组大赛拔得头筹。

十六岁远赴海外进修,十七岁举办个人画展,十八岁作品享誉全球,十九岁登上国际最高艺术殿堂。

二十三岁放弃全部个人荣誉,回到家乡一所私立中学支教……才怪。

榭舍学院是秦婉家里的产业,家里的长辈更是说过,过些年这学校就拿给秦婉养老。

所以说是支教,其实就是提前视察自己的地盘。

这样的日子本该是很开心快乐的,但是上任没几天,就遇到了一件让人心情复杂的事……

……………………

“小妖精,你怎么了?”沈希来到发呆中的楚瑶旁边,“听说你们艺考卷子发下来了,怎么,没过?”

楚瑶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我不知道,但是改卷的老师让我去办公室找她一趟。”

江雪妍难得好心道:“也许是让你面试去,别太紧张。”

楚瑶听到这话,心情稍微好了点,但这时沈希一锤掌心:

“我知道了,小妖精,这老师要潜规则你!”

江雪妍直接一把将沈希拉下来,捂住她嘴巴,免得继续说下去把其他同学的目光吸引过来。

“这里是学校,笨蛋,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情,”江雪妍训斥沈希,“再说了,办公室又不是什么很隐蔽密封的角落,有动静的话走廊上的人都会听见的!”

沈希恍然大悟:“好像有点道理。”

楚瑶倒是看出来了,这俩室友给不上什么有用的意见,尤其是沈希,她只会脑补各种各样糟糕的事情。

先过去看看好啦,总得面对的。

绘画老师的办公室也在老师专用的办公楼里,只是独占了最大的一间房。楚瑶来到门前,看看周围素雅的环境和宽敞的走廊,不禁赞叹学校对艺术教育真是重视。

连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都没这个大。

叩叩叩。

“请进。”

清水如泉的声音,语气很温和,楚瑶觉得老师一定是个漂亮温柔的小姐姐。

打开门进去一看,饶是有心理准备,楚瑶也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姐,温婉又柔和,琴弦般的黑色长发安静地搭在纤瘦的肩膀上,有一点古典美人的神韵。

她穿着裁剪得当的工作服,非常合身,更加凸显出苗条纤细的身形,裙摆下的小腿盈盈一握,让人有点冲过去抓住的冲动。

楚瑶把对方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胸口。

嗯,怎么说呢,有是有的,但是和自己完全没法比,也不能跟林早早相比,也就比沈希江雪妍她们大一些而已。

虽然对方是纤细的知性气质美人,但不管怎么说,偌大的办公室忽然多了个胸很大的楚瑶,秦婉的气势忽然就弱了几分。

“你就是楚瑶?”秦婉掩盖掉眸中的震撼,“先坐吧。”

其实叫人来之前,就通过学校档案看过楚瑶照片了,因为秦婉想知道,思想如此不正确的学生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她不但思想如此糟糕,身体也这般……下作!

可是楚瑶不明所以,她有点紧张,坐下来的动作不够稳,害得胸口也晃了晃。

秦婉更加不开心。

“楚瑶同学,对吧,”秦婉把耳发撩到后边,“你的画我看过了,非常的难以理喻。”

欸?

楚瑶茫然地眨眨眼睛:“没有吧,我很用心地完成了作业。”

“是么,”秦婉冷冷道,“这就是你理解的画?”

秦婉站了起来,纤细的身体威严十足。

“大师之作,为了保持艺术的完整性,可以忽视掉人遮体的衣物。但即便画的人没穿衣服,也不会有任何一丝糟糕的感觉,只会有纯洁的美感。”

她说完,忽然盯着楚瑶的双眼:

“而你,即使画像上的女孩穿了衣服,却比没穿衣服更加糟糕。有人说,你的心看到什么,就会画出什么,别人哪怕看见的是没穿衣服的人,心里想的也是艺术和完整。而你呢,哪怕人穿着衣服,你看的也是欲(喵)望!”

楚瑶瑟瑟发抖。

她已经确定,自己搞砸了,老师要她来办公室绝对不是为了什么面试,而是训斥。

艺考考题的阅读理解,做错了。

不过也对,她当时没有细想——老师给学生出题的时候,一定得是站在学生的视角和想法上。那道题本来就是让一群中学生理解,学生的理解才是对的,她这个社会人,超纲了。

“我……”

“你什么,”秦婉居高临下,压迫性十足,“想要解释么?”

楚瑶刚想道歉,忽然脑袋里叮咚一响——

【她就是个画画的,懂个锤子色图!

任务要求:用言语和气势以及逻辑理论的力量,彻底战胜她所谓的艺术。

失败惩罚:立刻被脱.光衣服,被面前的人压住,让她实现最深邃的艺术。】

啊这…什么?

深邃艺术说得太抽象,猜不出来。但前面的话已经很清楚,脱.光了让人压住,还能怎么样?

会不会怀上小宝宝不知道,但一定会被闯入小花园里大闹一通。

楚瑶用力咬了咬牙。

那里不行……啊呸,是那样不行,一定要完成任务来避免变成那个样子。

唰——!

下定决心以后,楚瑶站了起来。

带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气势。

秦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烈的气势,也没见过胸这么大的女高中生。两种气势叠加在一起,让秦婉这个纤细柔弱的古典美人不禁吓得坐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秦婉的声音有点发抖,“我警告你,这里是榭舍学院,养着数百个身手不凡的保安,你不要胡来……”

“老师,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些东西。”

楚瑶轻轻走到她面前,带着真正巨大的,沉甸甸的,无穷的压迫。

“你、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在你的心里,画画是艺术吗,或者画画是为了艺术?”楚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你啊,是不是太小看画画了!”

“虽然你的技艺可能很高,但对于画的心灵和认知,简直幼稚!”

秦婉回过神,突然又有了力气:“你胡说些什么,那你又有什么理解,说出来听听啊!”

她是被楚瑶的气势所吓倒,但艺术和绘画问题关乎到她至今为止二十三年的人生和尊严,不能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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