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啥？！！”

康斯坦斯大惊失色：“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有了愿意以身饲虎的觉悟！”

詹尔曼扶额：“康斯坦斯别乱说，他们本身就是一对情侣。”

“是的，”麦克斯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甚至在昨晚他们也是两个人过来向我申请住在同一间房里。”

“你同意了？”有人愣了一下。

“我把唯一一间情侣客房让给他们了。”麦克斯的心境看起来毫无波澜。

“噫？！也就是说已经上了本垒？！”

“麦克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学院的名声都被败坏了！”

“不知廉耻！有失体统！婚前性行为绝对不可取！”克莱恩涨红了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绝对要抵制！”

麦克斯笑了一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所谓的败坏名声这件事贵族们之间的那些消息如果暴露出来，现在皇家秘源学院就已经可以当场停办了，这些人只是单纯需要一个理由把麦克斯弹劾下去。

学院的领导者之间存在两个对立的派别，一类是纯血派，一类是包容派，前者提倡取消平民考试资格，降低考试难度，将整个秘源学院都化作贵族学院，克莱恩和维吉尔就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两位，而包容派正如其名，提倡包容平等，代表人物就是麦克斯。

纯血派占了绝大多数，包容派较少，剩下的一些则是类似弗拉明戈那种含糊其辞，哪边都不想站的，而这也是弗拉明戈遭受排斥的原因之一。

“好了，都停一下，”看着热度即将转移到麦克斯身上，院长无奈地收起白纸，揉揉眼睛坐回座位上，对众人说道，“我的态度和麦克斯一样，选择了同意。”

“为什么？”众人诧异。

“因为那小姑娘有可能是夏洛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申请谁敢不通过呢？”院长颇为坦然地说，众人一时间沉默下去，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另一个理由她放在了心里，不打算说出来——在自己和莫里斯之间，夏洛克选择了莫里斯，她可是拥有着大量无可比拟资源的皇家秘源学院院长，第一次主动要求某个孩子成为她的学生，可也是第一次，她被那女孩拒绝了，因为要陪着那个名叫莫里斯的家伙。

“真是……怀念啊……”院长倚着皮质座椅看向天花板，心想，“以前那个男人也是这么对我的。”

“在之前的考试中夏洛克也确实提到了莫里斯是她的保镖之类，想同住一起多半也是为了安全考虑，而并非大家所想的那样，”麦克斯冷哼一声，这就是他的杀手锏，只要这句话一说出来，之前那些热情高涨的教授和上层们就会变成对着空气打拳的傻子，“克莱恩教授明明也是知道的吧。”

“啊，我，这，”一下子变成众人目光中心的克莱恩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时间只能结巴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够了，”院长把莫里斯的照片盖在眼前遮挡住逐渐炽烈的阳光，不想再看见这些嘴脸难看的家伙，“真是成何体统，总之一句话，莫里斯和夏洛克的事情我同意了，我也不会把他逐出学院，就看弗拉明戈能不能把他教好了。”

“就他？那个成天钻研炼金的废物？”维吉尔闻言顿时乐得哈哈大笑，“把他当作垃圾场就算了，难道还指望他能把垃圾做成宝贝？”

“注意你的言辞，维吉尔教授，”麦克斯说，“你已经开始有些失态了。”

“我道歉，”维吉尔收起笑脸耸了耸肩，眼里的寒芒却从未散去，“但我说的是事实。”

“无论是不是事实，一切就让一个月后的新生测试做个分晓吧，你的那位班尼少爷不也是在期盼着这一天吗？”院长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地说道，“这一个月里能不能在学院活下来，也得看莫里斯自己的本事。”

“说的是，”有人附和道，“学生会的人会去审判那小子的，十字骑士团的孩子们也自诩正义使者，不会允许这么一个人安稳地活在学院里。”

“是吗？我倒是有点期待呢，”坐在角落里沉默了许久，就连刚刚被维吉尔羞辱也只能讪笑的弗拉明戈忽然开口说道。

“期待什么？”维吉尔笑笑，“你终于疯了？”

“一个律相级的巫师，那些学生会和十字骑士团的孩子们最高也不过秘血，”弗拉明戈站起身，默默地看向桌对面的维吉尔，“请大家在讨论时不要忽略莫里斯那孩子的天赋，他是学院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以满分成绩通过笔试的学生，也是学院近五十年来，第二个十八岁的律相，上一位是谁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康斯坦斯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了。

“上一位是……亚历克斯，”有人喃喃地回答道，“除了犹大以外，轮亥圣教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皇。”

“你的意思是莫里斯有能力成为第二个亚历克斯？”维吉尔被辩得有些绷不住面子，恶狠狠地说道，“别做梦了！”

“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陈列了两个关键性的事实，你可以理解成我在维护，”弗拉明戈淡淡地说，“毕竟莫里斯现在是我的学生。”

又出现了，这种时而卑微发怯时而高深莫测的模样，维吉尔看着此时的弗拉明戈，拼命将怒意压制下去，勉强做出一副笑脸：“那我就必须开始期待了，期待莫里斯在你手下究竟是成为第二个亚历克斯，还是第二个梅涅尔。”

弗拉明戈沉默了一下，而后模样忽然变得有些颓然，他缓缓地坐下去，刚洗的头发垂在眼前晃荡，这个老人像是被砍下双腿的战士，只能低声地说：“梅涅尔他……其实也是个好孩子啊……”

“会议到这里就结束吧，其他的大家也都轻车熟路，”院长把盖在脸上的照片拿下，可就在这时她却注意到，这个莫里斯，怎么长得有点像自家女儿之前在家里画过的一个男孩？

……应该是错觉吧。

她把照片揉做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自家女儿怎么可能会对现实的男人感兴趣。

“02级皇家秘源学院新生会议，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