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指了指树林的方向。

“在那里。”

“谢谢了。”

叶道明揉了揉小玖的脑袋，然后挑出了一个小猫的挂饰系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上。

顺着小玖所指的方向，叶道明很快的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今晚的月亮很圆，天空中也没有乌云，清冷柔和的月光撒在地面上，而寒霜则像是月宫中的仙子一般，静静地坐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

叶道明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走上前，坐在寒霜身边，拿出一个兔子挂坠递了过去。

“这个送给你。”

“赔礼？”

寒霜头也没有回的说。

“不，只是作为一件礼物送给你。”

“哦。”

寒霜随手收下，旋即再次伸出手。

“再拿四个。”

“嗯。”

叶道明没有问原因，又从袋子里取出四个吊坠放在寒霜手上。

寒霜将四个吊坠握在手中轻轻摩挲，似乎这对于她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很快，寒霜站起身。

“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她就直接跃下了悬崖。

叶道明抱住小玖紧随其后。

寒霜的行进速度极快，叶道明只有用神行符才能跟得上。

两旁的树林被甩在身后，到最后只剩残影。

叶道明感觉他们似乎是在往之前马车经过的地方前进，但他还是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寒霜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用意，到地方应该就什么都明白了。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山里，叶道明只觉得这里有些阴气，但还是能凭借粗浅的风水学判断出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

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寒霜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的走进山里，最后停在了四块木牌前面。

“她们都是为你而死的。”

寒霜淡淡地说，然后将四个吊坠挂在了木牌上。

叶道明看到了木牌上用小刀雕刻出的字。

每块木牌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雨水、立冬、秋分、小寒。”

是四个节气的名称。

“这是她们的代号，也是她们的名字，她们从被宫主捡回来的那一刻就叫这个名字了。”

“那她们是......”

叶道明的心中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却哽住了。

“死士，只属于你的...死士。”

寒霜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在说一件不相关的事情。

“她们都是孤儿，无父无母，自幼就被宫主抚养，宫主在捡到她们的时候就已经让她们舍去了过去的名字，所以她们只有代号，而她们活着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你。”

叶道明有些愣住了，因为他没想到会有二十四个死士在保护他，而且他在这一刻以前居然毫不知情。

寒霜没有理会叶道明吃惊的表情，只是继续说。

“她们每一个人的死都换了你的生，但她们都没有后悔，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报答了宫主大人的养育之恩。”

寒霜吸一口气，这一次她就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讲完一样。

“宫主大人对她们每个人都很好，给她们温暖的住所，美味的食物，传授她们仙术功法，让她们能够活下去。

如果没有宫主大人的话...她们早就死了，或是死于饥荒，或是死于战乱，甚至还有可能被卖去青楼，生不如死。”

“那寒霜你也.....”

叶道明的震惊已经无以言表，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

“嗯，我也是死士，寒露和霜降就是我代号的由来。”

“在摄魂殿你昏迷的时候，就是她们帮你拖延的时间，虽然都受了伤，但是没有人死去。”

“那她们究竟是什么时候....”

“前天。”

“前天......”

叶道明对于前天发生了什么毫无印象，那只是平淡的一天，他们在马车上赶了一整天的路，除了上厕所以外甚至都没有人离开。

“嗯，她们三个被人袭击了，等我赶到的时候，她们已经死了。”

寒霜的语气平淡，但叶道明能从她的眼里看到无法掩饰的怒火。

他拿出了酒，问了句。

“她们喝酒吗？”

“嗯。”

叶道明把酒倒在了四块木牌前面，酒水润湿了泥土，空气中瞬间充满了酒气。

“我会帮你们报仇的，无论那人有多强。”

他在木牌前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

没有任何誓言，只是一句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话，却已经宣告了那个凶手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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