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者无不都是道心通明,知道自己为何修炼的人才能在修行中高歌猛进。无论他的道是大是小,是正是邪,元婴修士都永远不会是空有力量与境界却毫无底线毫无追求的地痞流氓。
夏扬灵默不作声的盯着小巷,耳中不停的回荡着粗旷大汉的话。
“不救一人,又如何指望你去救千人万人……”
夏扬灵苦思良久,最终无奈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罢了,多想无益。”
世间道理无穷多,有人说君子不立危墙下,也有人说小人行险以徼幸。若真是辩论下来,又岂有终?所以夏扬灵并不想和他争论谁对谁错。
就像前世一个伟人曾说,无论黑猫白猫,抓得到耗子就是好猫。这也可以类比过来,不管好方法坏方法,能让百姓吃得饱饭,不受瘟疫折磨的,就是好方法。
内城,是大富商与大地主居住之所。一进入内城墙内,似乎外城区的一切饥荒场面都是一场幻梦。内城区依然歌舞升平,琴瑟之声悠扬,优雅惬意。
夏扬灵打量了一下干净的街道与外面天差地别,个个精神饱满的行人,甚至有的人还有着大大的啤酒肚,被四个家丁抬着轿子走在大街上,“渍……看来与前世并无不同。”
有钱有权出门八抬大轿风光满目,无钱无权横死街头无人收尸。现实,又真实。
不过也是,地主家几代人的努力又如何比不过你十年寒窗,十年苦修。尊卑之分自人类诞生之日便已经存在了。
云国自十年前就已经一统五洲,南洲又是云国发家之地,官绅士族与中央朝廷联系密切,早已经不是什么穷苦书生寒窗苦读就能挤入的上流社会。
云国休养生息十载,中央并没有收多少的粮税,但是南洲百姓手中依然无粮,没有抵御天灾的能力,那么那些粮食究竟去了哪里?
看到了此情此景,夏扬灵似乎心生明悟。官商勾……合作,才能持续的让南洲人过的更好,大家的腰包和家底才会越发雄厚,这自然是所谓的共赢。
忽的,街道上站着一个女子直立,眉宇间透露一股锐气,长相不比楚歌与夏灵的稚嫩,也不如夏扬灵般淡漠,约有二十芳华,英气十足,长发及腰,腰间一把细长的三尺青锋灵气扑人。
眼前的女子看着夏扬灵一行人,脸上的锐气转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会心的笑容,甜津津的说道:“师妹,好久不见。”
楚歌也是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大声喊道:“师姐。”
女子说道:“师尊推测近日你们就会到达,特意让我在此等待你们,如今看来我来的倒是刚好。药草可曾拿到?”
楚歌赶紧把竹筐放到身前,俏皮的摆了个谱,说道:“师姐你看,都在这里啦!怎么样,我厉害吧?”
楚歌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对女子说道:“对了师姐,我都忘了和你介绍一下了,我旁边这位是隐居山中的夏扬灵夏前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哦!”
女子双手抱拳,深鞠一躬,说道:“长生门法善天师座下楚寻,见过夏前辈,感谢前辈一路上对舍妹的照顾。”
楚歌赶紧接上了话:“夏姐姐她就是我师姐,也是我的……”楚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也是我的亲姐姐,年仅二十三岁就已经是金丹修为,很厉害的哦!”
夏扬灵苦笑道:“我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只是一个山中民女,大家不用如此客气。”
楚寻继续大声说道:“前辈不必妄自菲薄。”
夏扬灵鼻子酸酸的,一股思乡之情悠然而而生……自从离开了自己的泸沽山,就日日思念自己的一方山水,没有人情世故,没有等级尊卑,没有世俗的烟火气,自己只需要在一方山水里自给自足,怡然自得就好。哪像现在一样……她们说的太乱了,把她也搞得很乱,就是她说什么她们完全就没有听,她说什么她们也不给她回馈,就她也不知道干什么,就手会一直在抖,听了很久了就会一直在莫名其妙的抖,然后她人就很麻木。
思绪至此,夏扬灵暗暗打定主意,待解决瘟疫后就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可怜自己离家出走,家畜无人照顾,只能让楚歌在院子周边画一道灵气围栏让他们自己吃草,不知等她回去还能活下几只。
想到这里,夏扬灵感觉心很痛,痛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楚寻可不知道夏扬灵在想什么,只觉得有些奇怪,狐疑地问道:“怎么了前辈?”
夏扬灵被打断了思绪,又觉得阵阵无聊,平静的说道:“无事,带我去见你师尊吧。”
楚寻笑道:“好的前辈,我来为你带路。”
路上,夏扬灵忽然问了一句:“这些地主豪绅,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他们?”
饥民遍地,又恰逢瘟疫滋生,云国立国不久,而这里又是龙脉所在,简直是起义的最好土壤。
现在整个南洲就如同一个弦,只要矛盾再有一点激化,整个南洲就会乱套。夏扬灵能看得出来,她不相信扎根于南洲的仙门长生门会注意不到这一点。而想要解决这一点,必须是粮,也只能是粮。
夏扬灵心里明镜,这南洲地域内,除了这些地主豪绅,就只有长生门手中有粮,但是长生门断不可能为了解救瘟疫而动了自己的立门之本,那么就只能对这些地主豪绅下手。
现在的这些官员商甲,经过十年的剥削南洲百姓,如同一个个已经喂饱的肥猪,就看长生门这个屠夫什么时候想把这些猪宰了分给饥肠辘辘的人了。
楚寻眼中闪出一缕精光,随后笑着说道:“前辈玩笑了,我长生门乃是天下第一仙门,名门正派。我们五大宗门又与凡间有约,五派上上下下不可干扰凡俗事物,这一次瘟疫出山已经是破例,又怎么会因为无粮妄动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