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1日,周一,晴。

“喂,钟国典,楼底下什么情况?”童桐跑到走廊上,往下面看去,“一个大清早地在吵什么呢?”

“哦,没什么。好像是‘自委会’那帮人,又来这里说教来了……”钟国典放下手中的switch,说道。

“诶?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赶紧一起去凑热闹去啊。”童桐赶紧提上鞋子,一脸兴奋地拉上我就要往楼下跑。

“不要这样拉着学长啦,学长身体不好。”钟国典又默默地玩起了手机。

跑下楼才发现,几乎整幢老历史楼的社团都派了人下来围观了。童桐兴致勃勃地挤到了前排。

“我们早就说过了,我们在研究外星人,你们听不懂的吗,一次次的。”一楼的外星人研究所的“所长”愤怒地推了推眼镜,指着他们的部室说道。

“我们每次过来的时候也都是在好言相劝,没有外星人,没有外星人,你们怎么就听不懂呢?外星人那都是谣言,骗骗你们的,你们还真信啊。放弃幻想,踏踏实实地参加一个好一点的社团,比如那个天文社,不是每个月都去野营吗?”自委会打头的关德宽在那里说道。

“天文社?他们那些人除了野营和吃吃喝喝以外,懂什么天文啊。”每次都是这样,一说到天文社所长就来气。

“我也没说他们懂天文啊。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们懂什么天文,社团就是大家一起玩玩的地方而已,你还当正经事了?”关德宽甩下一句话,表示不想再跟所长谈了,转身招呼自委会的几个成员道,“行了,上二楼吧。这些走偏了的同学啊,能救一个是一个。”

所长同学脸都气绿了,大踏步回了部室,摔上了门。

“呜哇,这帮自委会的人也越来越自以为是了。”童桐感叹道,“阿秋,走走走,一起去二楼看热闹哈。”

“哼,201围棋社。”关德宽冷哼一声道,“钟典方,你怎么还在啊?”

“哦,我当是谁呢……”对于关德宽的到来,钟典方一点也不惊讶。他扇子唰地一收,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说道,“关兄,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劝劝你,该回棋牌社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弄了个围棋社,那不是浪费资源吗?”关德宽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也是好意,对吧,人总是要社交的,你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棋牌社没有人会下围棋啊,而且他们说围棋太难,早该淘汰了。”钟典方平静地说道。

“可是他们说的也没错啊,围棋这种东西太难,不适合推广。”关德宽说道,“你可以跟他们下下飞行棋啊,或者别的什么大家都会的,那不是挺好的嘛。不要那么死心眼嘛……”

“哦,不送。”像钟典方这样好脾气的人都有点忍不住了,抛下一句话自顾自回到棋盘前摆起了棋谱。

“啊呀,我知道你们跟那个动漫社社长有过节,那个社长还让其他社员孤立你们。”关德宽又跑到了301的现代视觉发现部,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跟那里的社员三人说道,“但是你们也要想一想是不是你们自己也有问题,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对吧。这样,我来做主,你们跟动漫社社长互相都道个歉,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301部室的社长抱紧手臂,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你们特么是个校方组织,我早就揍你们了。滚!”

说完就把掉光了漆的门“啪”地摔上。

“唉……这些同学怎么都这么不为集体考虑呢……”关德宽叹了一口气,走到了304的门口,抬头看了看门上贴着的社团名字,念道,“崩坏和弦breakdown上的咏叹调之古典演剧社......”

“正是。”立花院又恢复了他平时的穿着,挂着长剑“当啷当啷”地走了出来。

关德宽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立花院,好一会儿才说道:“嗯?新社团啊。这个佶屈聱牙的社团名字是你取的吗?”

“正是。”立花院甩了甩刘海,冷声道。

“呜哇,噗哈哈哈。”童桐偷偷愉悦了起来,“哎,阿秋。这帮自委会的人碰到立花院他们,真的有趣起来了呢。”

“哦……”关德宽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挑事儿,只好耐下性子来问道,“那你们这个社既然叫古典演剧社,那有在好好排练什么戏剧吗?”

“当然。”立花院答道,“吾等正在排演一部戏剧,名曰《罗密欧与傅立叶》。讲的是罗密欧有感于阶级与感情之间之矛盾,故与傅立叶共同建立一个空想社会主义之城之故事。林檎旋,与吾一同搬演......”

“啊不用了不要了,你们玩儿你们的吧。”关德宽摆摆手,表示他没有兴趣知道这些,转头就带人往四楼走去。

“呜哇,来找我们麻烦了。”童桐赶紧拉着我的手就往四楼跑,“看得太起劲差点后院失火......”

“嗯,又是你们!”关德宽摆出一副看不起的眼神看着我和童桐,还有躲在房间里玩游戏的钟国典,说道,“每次都是你们最过分,这次还要加上三楼的那个什么什么的,唉!真是不让我们省心。这次你们又搞了什么花样了?”

“呜哇,没有没有。”童桐兴致一上来,干脆跟着关德宽一起疯,“我们部室里没有东西的。榻榻米底下没有相扑力士,墙里也没有贴符咒,天花板上没有老鼠,我也不是机器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德宽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你们不是一个动漫影视社团吗?最近有在看什么优秀的作品吗?”

“有啊。《八个邦尼》,《托姆安德杰里》,《斯彭吉鲍勃》,《知了哭泣时》,《斯坦恩盖特》,《佩帕匹格》......”童桐装作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嗯?《佩帕匹格》?这部作品和《佩帕撒旦阿莱佩》有什么关系吗?”关德宽问道。

“emmm,《佩帕撒旦阿莱佩》更注重结构主义和符号学一些,《佩帕匹格》的话,应该还是偏后现代抽象主义和解构主义一些吧。”童桐微笑道。

“哦,哦。嗯,那,这些都是哪几位大师的作品啊?”关德宽居然被唬住了,一本正经地继续问道。

“啊,是南泽三十还有吉富昭之的作品居多。”童桐眨了眨眼睛,胡说八道道。

“行了行了,今天先这样!”关德宽背过手去,抬起胸腔高声说道,“我回去会向教学副校长好好汇报的,你们无则改之,有则加冕。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不要你们多出众,但必须要为集体考虑!”

“呼......”童桐长出一口气,说道,“阿秋,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来一出吗?”

“我记得......我以前和这个关德宽会长有过冲突吧……”我说道。

“不光是这样。”童桐转过身,低声说道,“我记得,关德宽和你当时休学的事情也有一定的关系吧。”

“这么说的话......”我实在不想回忆这段故事,随口说道。

“和我,和你,又因为管理问题和学生会有着那么多过节的自委会。为什么没有一个成员出现在文旦的预告信中呢?”童桐黑着脸说道,“又或者说,自委会,会不会和文旦本旦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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