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拨开山涧中泠泠的水声,昙羡稍稍躬身,一手揣在胸前和蔼谦逊道:“在下昙羡,见过彩姑娘。”。

  与他接近,纵使是穷凶极恶之人也定能如沐春风。沉稳而有内涵,一举一动间都流露着一股别样的魅力与难以想象的强大……

  衣袖很长,昙羡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伸手示意九彩入座。

  九彩嘴角微翘,冷哼罢当即一道威压天降!

  轰——!

  霎时,山涧旁的凉亭被掀翻了顶,碎石迸裂飞溅得到处都是……

  “昙某这‘水见月华亭’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要将它毁去?”昙羡无奈地摇了摇头。

  九彩柳眉微蹙,轻哼道:“哼,你有异议?”

  昙羡轻叹摇头,也不再在这事上纠缠。

  “经年之前的那些旧伤,彩姑娘如今恢复得如何?”

  九彩香袖轻挥,不屑道:“区区小事,还伤不了我。”

  昙羡稍稍皱眉,疑惑道:“既然彩姑娘并非求助在下疗伤,那又为何打扰在下清修?”

  “求助?哼,你也配?本座前来只为一事,世家相争与本座无关,但勿要自取灭亡!倘若他有半点损伤,本座必叫生灵涂炭!”九彩俏脸认真。

  昙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美目瞥过昙羡,又看了看别处。九彩冷哼道:“神鬼妖仙皆为众生,你又有何本事护佑?先顾惜你最亲近之人吧。”

  “此生未尝虚掷一日,余心已足,无复怨怼。昙某独自在此,也是为了护这一方净土的安宁。”昙羡稍稍抬头,与九彩说道。

  “数界之中唯人有情,可成夫妻。却偏有人不知珍稀妄想修仙,自私自利当真可笑!”九彩轻哼不屑,玉手划过已是穿行离开。

  昙羡站在原地,负手而立。他嘴角微翘,轻笑道:“呵呵,天下要强的女孩子果然都一样霸道吗。”

  话半,昙羡微微摇头,小声轻叹道:“但愿清梦长大了别这样吧……”

  ……

  庆阳镇.夜

  倏忽一道金灿辉光划破虚空。

子家屋内,九彩缓缓迈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已是熟睡的子昭。

越是看着,九彩心里是又气又爱。

爱是喜欢他整个人,喜欢他的每一处。气是气,你是猪吗?!竟然能睡得那么死,连睡在自己身边的老婆夜里走了又回来都不知道?!

  九彩几度怀疑是否自己为子昭镇梦过度……

  “万一变傻了怎么办……”九彩柳眉微蹙,自语喃喃。

  上次司幽带来治呓症的药九彩还留着。只是他不肯吃,九彩也没强求。

 关于子昭的呓症,九彩也一直想要探查清楚,究竟是曾经的什么事一直困扰在他心底最终成了心魔。

 不过今夜九彩却不愿多想,只是褪去衣裙换上睡袍,月影下朦胧的曼妙身姿优雅地睡在了他的身旁。

  ……

  翌日

  一大早的时候,庆阳镇里就嘈杂了起来。

  如同子昭所说的,镇民们想要恢复还得过一段时间。

  不过能够重获新生,那也多亏了子昭。

  虽说对于治病救人这一方面子昭并不精通,但解毒的功夫子昭却是一流。

  大多数镇民昨日便服过子昭配制的解毒散,安置家中后翌日便全都醒了过来。

  除去各别腿脚有些酸麻的,全都出门专程赶来药房给子昭道谢。

  面对着应接不暇的“赞誉”子昭一时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阿……阿幽,你说这样下去……我的生意还能做吗?”子昭有些无奈,自己明明是个买毒药的,结果现在倒成了悬壶济世的圣人。

  这要是被道上的人知道了,谁还能来照顾自己的生意?

  “我怎么知道?”司幽心不在焉,眼神早看向了那处被子昭吩咐去帮忙给重患喂药的九彩。

看着那被九彩强制喝药的重患,司幽心里喃喃:啧啧……你这是有多倒霉才能碰上这种“好事”。

念着,司幽又瞥了眼另一边同样是喂着药的桃清梦。心里不免有些羡慕嫉妒……早知道自己就装病中毒了。

  玉手托着瓷碗,九彩舀了一小勺便朝那人递了过去。

  这重患也是个魔教中人,能被美若天仙的教主大人亲自照顾实乃八辈祖坟冒青烟!

  但即使如此,那也得敢下得去嘴……

  中毒较深的他支支吾吾,蹬着腿地往后缩着,两眼睛瞪得老大。

  “烫?”九彩柳眉微蹙,还以为他是这个意思。

  闻言,那人摇了摇头,又怯怯地哼哼了两声……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九彩当即俏脸阴沉。喂药可是子昭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做不好他嫌弃自己笨怎么办?!

  九彩偷瞄了眼背后,发现子昭刚好在同司幽说着什么,于是九彩立马把碗一翻,干脆利落地给那重患来了手“一口闷!”

  而另一边,桃清梦端庄微笑,在一声声道谢中缓缓起身,又抬头看了看天际掠来的鹰隼。

  拿过它脚上系着的急信,桃清梦柳眉微蹙。看过信上内容罢顿时俏脸色变!

  “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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