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什么啊?”
我打着马虎眼。
“别装了,高数老师上课喊的就是你俩吧?”
“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志坚嗅到八卦的味道,立刻凑了上来询问道。
“老周,你上课又睡觉了?”
“没啊,我认真听课好吧。”
“那你没听见教授让老常和隔壁班的那个小女生安静?”
“啊?有这事?”
“看来你是在梦里认真听课的呀。”
“嘿嘿,实不相瞒,吾好梦中学习。”
“行了,常安解释下, 怎么认识的?你不会告诉我今天早上刚认识就聊开了吧?”
陈晓龙咄咄逼人,一副势必要问出真相的样子。
“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她是我一个部员,我们纪检部唯一的女生干事。”
“是昨天夜里你要作业的那位?”
陈晓龙的嗅觉十分敏锐,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让我很难办,如果继续隐瞒,则有掩盖事实、欲盖弥彰、暧昧不清的嫌疑。
我只能承认。
“是的,就是昨天晚上我要作业的那个部员。”
“你们部那么多男生,你为啥找一个女生要作业?”
陈晓龙抓住线索继续盘问,仿佛这场盘问中,我和他的关系已经不是爸爸和儿子,而是罪犯和警探,他要抓住每一个细节追问到底,盘查事实,摸清真相。
“你觉得男生会认真写作业吗?咱班那么多男生,要过来的作业有可以抄的吗?”
“这倒是……”
我的回答十分巧妙,逻辑自洽却又避重就轻,不回答为什么找她要作业而是回答了为什么不找其他男生要作业。
“常安啊,你不会是……”
“不会是啥?”
“你不会是萝莉控吧?”
“哦呦老常,你的XP有点违法啊。”
周志坚又给里给气地攀上了我的肩膀,调侃我道。
“谁萝莉控?三次元炼铜必死无疑嗷!”
“那你们上课能聊啥?”
陈晓龙也十分不解,毕竟他是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话题能让一个合法萝莉和一个钢铁直男聊得那么嗨,以至于都忘记了还在上课,让教授都觉得影响课堂秩序了。
“嗨,还不就是马上学院里举办的那个秋季院级运动会吗。”
“上课冒着风险聊这个?”
陈晓龙的眼睛里充满的迷惑。
“是啊,到时候肯定又要搬桌子,她长那样肯定不用搬,我羡慕啊。”
喀啦咔嚓~
钥匙**寝室大钢门锁头里的声音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一小会过后,田钟背着包捧着单反走了进来。
“呦,兄弟们都在呢?”
“是的呀。”
“田钟,常安早上和隔壁班……”
“晓龙,等会,我有个要事先说。”
陈晓龙想要把田钟拉进对我的拷问之中以求审讯出更多信息,但是田钟却打断了他,说是有“要事”要说。
“什么事情?”
我把身上的周志坚抖了下去,希望田钟把话题拉开,毕竟我总不能告诉大伙,隔壁班的小萝莉今天早上和我结拜兄弟,还要把她室友拖来给我当女朋友吧?
“就是那个篮球赛嘛,每周打一场,我们之前赢二输一,进决赛了。”
在第一场篮球赛以后,我们又陆续地打完了小组赛剩下的两场,但是这两场都没有我上场的机会,一次吊打对面,一次被对面吊打,局势都不焦灼。
比赛采用积分制,一共四个小组,每个小组四个队,我们两胜一负得四分,小组第二出线,
“然后呢?决赛定在哪天?”
“是啊,是啊,这波保底第四名。”
“定在周六和周日了,四个队两两互打,胜者组再打一局,争冠军 ,败者组直接结束,并列第三。”
“周六周日?”我问道。
“是啊,就是这周末。”
“这么说篮球赛和院级运动会一起办了?”
“是这样的。”.
“那岂不是?”
我话说了一半没有说完,他们仨人齐刷刷地看向我,还没理解我的意思。
“说话别说一半啊!岂不是啥啊?”
陈晓龙好奇心重,总想刨根问底,有点急不可耐。
“岂不是不用帮学生会搬桌子了?我们要比赛啊。”
“嗨,就这?”
“老常,这么讨厌搬桌子?是不是肾虚了?”
田钟和周志坚开起了我的玩笑。
“等等!”陈晓龙,突然想起了什么,“老田,你的事说完了吧?”
“嗯。怎么了?”
“常安这家伙有猫腻!”陈晓龙斩钉截铁道。
“猫腻?和谁啊?”
田钟反而是一脸懵逼,有点不知所云的味道。
“隔壁软二班的那个长得特别小的那个女生!”
“洛央?”
“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我问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陈晓龙又觉得不对劲了,他看谁都有猫腻。
“害,那小姑娘可是辅导员那边的大红人了。”
“有无详情,细说。”
我十分感兴趣这家伙平时里还做过什么事情,以至于成为辅导员身边的大红人。
“我也不知道,反正辅导员特别怕她,也不知道为啥。”
“怕她?她不是公认的受气包吗?”
“有吗?”
“我怎么不知道?”
周志坚和陈晓龙完全听不定我和田钟在说啥,像是局外人一般。
“是啊,特别怕她,就跟带祖宗似的,就差跪地上求她了。”
“细说细说。”
“我也只是上次去送材料的时候偶然撞见的,可能片面啊,你自己思考。”
“嗯”
“就是那个贫困助学金嘛,洛央申请了,但是不知道是情况不符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辅导员把她叫过去了,又说她爸怎么怎么着。”
“她爸?”
“对啊,我记得辅导员好像是说他爸怎么怎么着。”
“她爸不是死……不是挂了吗?”
“挂了?你听谁说的?”
“我听她自己说的。”
确实啊,我记得那还是军训的时候,阅兵式那天,我和她坐在看台上,我说要是和她爸角色互换,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残忍,然后他跟我说她没爸。
只有那种情况,我说角色互换,她才有可能会说“我没爸”来反击我,因为我和一个已故人士角色互换,不就等于直接自杀吗?
其他情况,一般人都不会特意去说的吧?
总不能说她其实是祖安人,毫不在乎自己的双亲,随便拿来开玩笑吧?
“那我不清楚,也许可能辅导员是在说她爸后事或者她后爸之类的?说不清楚。”
田钟挠了挠脑袋,也感觉到不解,但是这不免让我浮想联翩,因为洛央开学的时候似乎心情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事有关。
如果说她家庭刚刚发生巨大变故,那也太可怜了,她还能如此坚强,确实很了不起。
我有点后悔跟她拌嘴,如果她嘴臭我能让她好受点,那让她嘴臭就是了。
“等会,话题是不是跑偏了?”
陈晓龙听地云里雾里,这才反应过来,话题又带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