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上的事都安排好了后,白露便把生产所需图纸、配方和需要注意的要点一应丢给了盛名,她则在园子里属于自己的院子当起了老太太,坐在老爷椅上好不潇洒自在!

盛名这个人是她故意安排在这个位置上的,做这种机密事情,她和路定宇两人之间的信任都没有那么强,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两边个一个人参与其中,把盛名放进去,不仅是让路定宇放心,更是把路定宇和她绑在一条船上,要是真出了事,那也是路定宇担主责。

十七这一晚上,正值深夜时分,天空被厚厚的云所遮蔽,一丝星光都露不出来,这种时候,正是“走家串户”的好时机。

城墙上伸手不见五指,十几步一台的火盆燃烧着最后一点柴火,细小的火苗在风中摇摇欲坠,忽而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瞬间照亮了周围天空,若是城墙上的士兵没有那么困,或许他们会发下城墙底下正贴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身上背着几圈线绳,手紧紧的抓着带铁弯钩的一头,只见他紧紧盯着远方的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雨虽小,却终究浇灭了火苗最后的倔强,火灭了。

“这鬼天气,怎么还下起雨来了?”,一名守夜的士兵嘀咕道

“忍忍吧!嗯~”,旁边另一名士兵伸了下懒腰说到,“再有一个半时辰就亮了,很快就可以回去睡大觉了”

“千户大人不讲理啊!怎么能让一个人守半夜呢?搞得我困得要死”

“行了,当心有人告你状,我要站着眯一会儿了,别吵我啊!”

“嘿!你可真行,站着都能睡”

旁边那人没有再接话,黑夜又变得异常安静,就连虫子也不叫了。

忽然!天边又划过一道长长的闪电,当光照到城墙时,下面的那人也动了,只见他手快速的甩动铁钩,手一上扬,钩子竟然越过了七米多高的城墙,然后卡在了观望孔里,那一瞬间发出的叮的一声也被随之而来的隆隆雷声所掩盖。

黑衣人见没有惊动到城墙上的士兵,便开始一步一步拽着绳子攀爬起来,不一会儿他便上了城墙,旁边的守夜士兵正是那名说要站着睡觉的士兵,黑衣人缓缓抽出身上漆黑的匕首,宛如捕食的狮子一样悄悄靠近士兵,匕首一扬,最后还是没刺下去,他收起匕首,然后像刚刚上来那样下了城墙,转眼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淅淅沥沥的下雨下到早上还未停下,王子杰清晨醒来,双眼望向窗外,水汽和袅袅的炊烟交织在一起,让他倍感舒心,下了这一场雨,百姓的耕作应该会更好吧!

打着油纸伞走在长长的街道上,白露感受着初夏的气息,初夏时期略带凉意的雨水,空气中夹杂着丝丝尘土的气息,被时光磨得发亮的路石在水的浸泡下更显明亮,亭台楼阁,小屋瓦舍,烟雨江南真真切切的展现在白露的眼前,美中不足的耳机就是少了一丝生气。目光一转,白露看见了王子杰,他的面前站着一名乞丐,乞丐正弯腰乞求王子杰给点食物,王子杰是个心善之人,他也的确给了乞丐一个大馒头,乞丐拿着馒头感谢了几下后转身便消失在了这烟雨小巷之中。

经过这些天的研制,工匠们已经制造出了第一批枪,白露决定立马进行试验,以检验成果。园子里有专门的一个长方形的房间供试验用。

随着一声巨响,第一颗子弹被射出,但是结果却没有那么理想,不过三十米的距离,却脱靶了,这是白露没有预料到的,照她估计,最差也就打个三四环的样子,试了几次都发现偏差较大,白露索性把枪拆开来看,这一拆才发现枪的零部件结合不紧,而且枪的膛线也粗糙,这种枪要是用到战场上去很容易误伤自己人。

白露把工匠们叫来研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还是锻造技术差了些,这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难题,要是没法解决,这枪,也只能束之高阁。

白露只得让工匠们先停下手中的活,先研究下怎么提高锻造技术,她则回去找路定宇商量。

“要不让人从京城里找人来?”,白露问到

路定宇直接否决了,“不行,一来一回,再加上找人,一个多月都过去了,会延误战机”

“可是让那些工匠研究,还不知道要研究到什么时候”

“要找可以,但是必须从周边找人,京城太慢,不用考虑了”

“周边的话……”,白露想了想,“有了!王子杰曾经和我说过一个人,或许他可以!”

“什么人?”

“王子杰的一个人远方亲戚,专门打铁的,据说技术还不错,只不过……”

“但说无妨”

“只不过人在丰城城内”,白露低声说到

“叛军的地盘!”,路定宇思索了下,“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暂时没有,眼下只有此人最合适”,白露看着路定宇说到,“咱们得快些做决定”

“白露”,路定宇轻笑一声,“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像个女人”

“啊?”,白露皱着眉头说到,“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是个男子,我必然重用你”

“笑话,我是男子还是女子和你重不重用我有什么关系,皇帝都封我做官了”

“他不过是暂时利用你,等你做完了那事,不是死,就是永远囚禁在某处”

“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况且,这不还有你吗?你可说过,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路定宇深深的看了白露一眼,然后说到,“也对,我同意你的意见,去把那个人带回来”

“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人完好无损的弄回来?”,白露继续问到

“暂时没有,那里是叛军的地盘,又是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城,守卫肯定非常严密,要悄无声息的进去,很难”

白露点了点头,“也是,那我先回去想想办法,你要是想到办法了就叫人来找我”

“嗯,去吧!”

白露离开后转头就去找王子杰,多个人多个办法。

两人在阿兰的小酒馆碰了头,王子杰听说要去找他表舅,立马毛遂自荐要求前往

“你一个文弱书生,去那要命的地方干嘛?”

“我那表舅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你们去,他很有可能迫于叛军收尾森严而拒绝你们,有我在,说服他的把握会高很多,况且你们也不认得他,我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他,就算画出像来,也不知道差到哪去了,你们盲然前去,犹如大海捞针”

王子杰说得很有道理,没一个认识的人带着,恐怕只能无功而返,平添几分危险。

“这事我不能一个人决定,等回去我和都督商量下再决定,你且等我消息”

“那卑职就静候佳音了”,王子杰行礼说到。

“诶!别那么多礼,咱们私下里是朋友,朋友之间哪有这么多礼数,坐下来一起喝酒吃菜,我发现阿兰米酒还是挺好喝,比那些黄酒好喝多了”,白露笑着说到,“阿兰!再上壶米酒和菜梗来!”

“好嘞!”,阿兰开心的应了声,转头和她女儿妞妞轻声说到,“再去打点米酒来,急记着往里面多兑点水”

“夫……二爷!”,玉琳有些急了,“那米酒再好喝也是酒啊!您怎么能?”,玉琳着急的看了眼王子杰,她想说,您是女子,怎么能和外男一起喝这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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