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很古怪,这整个酒吧也很古怪。其实早在之前看到程雪在吧台和那些男人们眉来眼去时,我就觉得这里不对劲了。

程雪点了一排小酒杯的酒,但每个上抿一口就不喝了——我感觉程雪并不像随性在做这些事的,而更像用一种众人都看得懂的方式在暗示着什么。

我并不懂这种暗示,但通程雪和那些男人们之后的互动我也能猜出个大概,她在暗示那些男人们要玩“多人运动”,于是那些男人们便配合地围了过去。

尽管我也知道,许多人来酒吧就是为了放飞自我,盼着能在这儿遇到一份邂逅,获得一夜放纵。

但是像程雪这样,明着向大家表示要玩“一对多”游戏的,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做这种事了,而周围人貌似也心知肚明,见怪不怪。

难道这个酒吧就是“多人运动”爱好者的聚集地,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玩多人游戏的?

太恶心了,我受不了,我得赶紧离开这儿。但是眼前的这俩家伙好像误会我也是来玩的了,嬉皮笑脸地堵在我前面,死活不让我离开。

“让开!”我冷冷看着这俩人,语气严厉,我不想让他们误会我是在开玩笑。

“嘿嘿,宇轩你看,她好像入戏了?”平头男冲他同伴说道,视线却没离开我的脸。

“嗯,不错,随时随地都能进入戏才够刺激,不是么?”这叫宇轩的冲平头男挤挤眼,表情很兴奋。

情况似乎比我想象得更麻烦些,我心里有些发慌,手里捏着的两根针也被我情绪影响得微微发烫——等等,这针里什么时候注入能量了?

看来我真是紧张了,不自主地就发动了飞针术。不行,飞针术还不熟练,万一严重伤人就麻烦了。

于是我赶紧掏出手机并按下三个数字,然后并将屏幕竖起来给这两个家伙看。

“看到了吗?你们再不让开,我就按下去报警。”我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我没跟你们开玩笑,请好自为之!”

这两人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似乎在斟酌我说话的真假。

此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以及他们嘻嘻哈哈对话。我听到了里面有程雪的声音。

“哎呀,都别挤啦,好烦的……噗哈哈,你摸错地方啦,好痒!”

我侧首瞥向后方,余光看到程雪被几个男人拥簇着往这边走来,其中也有那两个杀马特。

就在我走神瞬间,平头男猛扑过来,一把夺走了我的手机。惊愕间我还来不及反应,另个家伙则猛地擒住我双手手腕,贴着身子把我按在墙上。

“哈哈,我抓住你啦!”他兴奋地说道,还凑近我耳朵,往耳孔里吹起气。

我瞬间就炸毛了,手腕一抖,飞针破空而出刺向这家伙的脖子。

他伙闷哼一声,瘫软着身子就要倒下。“宇轩!”平头男叫了一声,弯腰就抱住了他这同伴。

然而这人并没回应平头男,他瞪大了眼睛浑身抽搐,嘴里也不停地吐出白沫。

我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近距离看去,我发现刚才甩出的两根针刺穿了这人的脖颈,在他颈部一侧留下两个微小的血孔。

我连忙伸手去摸这人脖子,担心两根针灸针嵌在他脖子里。结果什么都没摸到,针已经穿过去了。

这时平头男瞪大了眼睛看向我,目光里满是惊恐。他哆嗦着嘴唇喃喃说道:“你、你居然学了‘黑针门’的禁术……”

然而他这话没说完就被程雪的尖叫声打断了,她似乎很是害怕这状况,捂着耳朵便蹲到了墙角,大声叫喊着别杀她。

陪着程雪的这一帮子人都有点懵,反应过来后,有的去安慰程雪,有的则围过来看我们,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我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尽管两根针只是擦着颈部薄薄的肉皮穿了过去,但针里的炽热能量已经滞留在了这人体内,正在循环破坏身体细胞。

这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浑身震颤着,眼睛也使劲儿网上翻,吐出的白沫已经溢到了地上。

我心急如焚,这该这么处理?危急之时我脑中灵光一闪下,或许有个方法可以试试。

于是我赶紧从护腕上再摸出一根针来,注入清凉能量后刺在这人颈部。

刹那间我的意识就钻进了这人的身体,就像当初观察程雪血管里的酒精分解似的,我清晰地“看”到这人身体里残留的炽热能量被清凉能量融为一体,缓缓通过针尖回流到了我的身体里。

当所有炽热能量被收回时,我猛地拔下了针。这人终于不再痉挛了,只是依旧翻着白眼,只出气不进气,仿佛快要死了。

看来还是不行,因为炽热能量已经破坏了他许多身体细胞,需要用法纯粹的清凉能量来修复才行。

尽管我还从未做过这种细胞修复实验,但现在情况紧急,只能先试着去做做看。

于是我赶紧再次用针刺他,这次用纯粹的清凉能量注入他体内。

那种很奇幻的感觉又来了,我仿佛可以用意识探查到这人身体内外的每一个角落,就仿佛是看着一个透明人。

而且这个透明人是可以无限放大的——其实是我的意识在无限缩小,我甚至可以钻进某一个细胞里去看线粒体是怎么工作的。

我亦可像电子透视扫描一般,将他整个人的状况进行“宏观感知”。我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状况异常的原因——他几乎近两成的身体细胞都被刚才的炽热能量破坏掉了。

但是不要紧,因为清凉能量已开始对他的身体进行细胞修复了……蓦地,一强烈的危机感逼近了我。

刹那间我就解除了与清凉能量的意识连结状态,在睁开眼的瞬间,我看到一个巨大的巴掌正拍向我面门。

而在巴掌竖起的五根手指之间,有四根闪烁着寒光的锋利针尖从指缝里探出。

我来不及思考就本能地后仰躲开,同时将手里捏着救命针甩了出去。

随着尖锐的破空声,偷袭我的人应声倒地,是那个平头男。但他倒地同时又一个后翻滚又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只见白T恤胸膛的位置出现一个红点,继而红点又扩大为硬币那么一大片红色血迹。

是我的飞针刺中了他?

不对啊,刚才事出突然,我都没来及转换能量属性,那针里所蕴含的还是刚才用来治疗的清凉能量呢。

难道清凉能量也能催动飞针了?

当白T恤上那片血迹扩大到核桃大小时,平头男终于反应过来。他痛苦地大叫一声,捂着胸口就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我被平头男这反应弄懵了,难道是清凉能量发射的飞针也会破坏人体细胞?

我站起来就要喊住平头按钮,然而地上被我治疗了一半的这家伙忽然又浑身哆嗦去来,同时口鼻里还往外涌血。

在场的人被吓坏了,纷纷惊叫着后退。而那几个搭讪程雪的男人也迅速溜掉了,只剩那两个杀马特少年在一旁陪着程雪。

此时程雪似乎又恢复了状态,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江、江紫依?你怎么也在这儿!”

程雪颤着声音,然后她指指地上这个人,“这是和你一块儿来的吗?你别愣着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然而程雪的话未落音,地上这吐血的家伙突然翻身坐起,张大了嘴巴,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我,现场氛围一时诡异无比。

但这场景没持续你秒钟,这人又咕咚一下躺在地上,挺直了身体,彻底不动了。

程雪吓得大声尖叫,捂着耳朵就往后退。两个杀马特少年也吓坏了,纷纷叫喊着“死人啦、死人啦”,并一起搀扶着程雪玩酒吧外面跑。

我则呆呆看着地上的尸体,彻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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