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陲看着那个黑色的掌柜眯着眼睛靠在柜台后面的柜子上，手里还拿着烟斗。

“你知道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莫语笙最先开口说话了，她依旧揽着方无陲，这让方无陲有点害怕。

万一莫语笙在这儿和掌柜打起来了，自己被钳制着，这不连跑的机会都没了吗？而且因为现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以至于他都没办法好好享受自己手臂靠着的那份柔软了。

“我当然知道，只是，”掌柜说着吸了口烟斗，“没必要杀气这么重吧？这里的孩子对恶意可是很清楚的。”

“是这样的，关于我的匕首，掌柜可否知道些什么？”

方无陲想要从莫语笙的怀里把手臂挣脱开，不过很明显，他失败了，手臂被莫语笙揽得牢牢的，用尽力气也没挣脱开。

“匕首？”掌柜微微一笑，把烟斗从嘴边移开，“乐仙府的掌门特意来寒舍就是为了这事儿？”

“可……”方无陲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莫语笙一把捂住了嘴。

“我呢，最见不得自己心爱的弟子吃亏了，”莫语笙的声音不大，缺能够很好的在方无陲的心中回荡，“至于是谁拿走的，我想掌柜应该很明白。我并不会因为他只是个孩子而宽恕他，我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是一样的冷血，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掌柜挥了挥手，喊到，“二子，出来给客人赔礼，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会把你扫地出门的。”

这是方无陲没有想到的，那个男孩居然会有偷窃行为。

他看着那个红色皮肤的男孩从一旁的小门里探出了个脑袋，打量了方无陲他们一会儿后才慢慢挪着步子走出来。

二子的双手背在身后，眼神躲躲闪闪的，完全不敢去正视方无陲和莫语笙，只是走到了掌柜身边。

“做错了事就要道歉，我教过你吧？”掌柜的声音倒是柔和了许多，想必是对这个孩子真情实感吧。

二子依旧在犹犹豫豫，不过还是向前迈出了一步。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弯下腰，一边把背在身后的手向前一摊，一把精致的木制匕首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上。

莫语笙松开了方无陲，他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莫语笙。

她的表情简直就是在让方无陲判断应该怎么做。

“这样的事是不正确的，所以下次不能这么做了，”方无陲把匕首放回腰间之后，顺势摸了摸男孩的脑袋，“这边的大姐姐其实是很温柔的，你放心，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头发也是暗红色的，让方无陲联想到了上辈子在电子屏幕里看到的所谓东洋的“鬼”？摸上去的触感稍稍有些粗糙，不过看起来被打理的还不错。

“对不起……”

很明显，在方无陲抚摸上男孩的头部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二子的身体微微一震，然后不知为什么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

“诶？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赶忙把手缩回来。难道是不喜欢被人摸头吗？还是说摸头对阴界的某些种族来说是大不敬的行为？

“或许只是因为不习惯被人类温柔对待吧。”

掌柜放下手中的烟斗，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蹲在二子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