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那场“闹剧”本来已经让人头疼了，之后我无意之间说漏嘴再加上之后被迫地进行了那些无聊的推理更是让我心累不已。
所以童桐提议直接来市中心商业区逛逛街，散散心。据她所说，我当时的样子疲惫和呆滞到让她感觉恶心。
我当然是拒绝的，先不论马胡的死与我究竟何干，就算很有关系，我也得先回家里缓一缓吧，躲个十天八天的，说不定我还会舒服一点。
童桐明知道周六的下午大家都出门闲逛，中心商业区都是人，而我又很讨厌人多的地方。她居然还拉着我跑到香泡商业中心来，这个半露天式的商场据我所知是众生评价的商场热度第一吧……
不过看到童桐笑得格外的开心，程萱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姑且还是忍一忍吧。
“哈哈哈，阿秋。”童桐一边笑着一边贴了上来，拉住我的手臂，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是什么时候一起逛的香泡中心啦？”
“唔.....一年前？”我下意识地躲了躲，结果童桐抓得更紧了，我只好尴尬地假笑一下。
“嗯哼哼，差不多吧。”童桐笑道，“当时你可比现在自信多了，昂首挺胸走在马路中间，哪像现在这样都靠在马路牙子上了。不过还好，看你刚才的表现，你至少应该没傻。”
“哦……”我也不知道能说啥，只好啥也不说。
我之前听多年的病友说过一句名言。那就是，说不出什么骚话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那是最好的。以前我总觉得这样不礼貌，现在反倒深以为然。
“华三秋，那啥，那你还记得...念初中的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去逛商场吗？”程萱虽然不主动，但也绝不甘人后，靠了过来拉住我另一边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相比童桐，我更不敢面对程萱。因为我一看到程萱，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当年那个叼着一根烟，眼神坚定面露怒相的张浩然。
而当程萱直接娇羞地拉住我手臂的时候，我直接寒毛直竖呼吸一顿，就好像又被电了一样。脑中瞬间就浮现出了当年张浩然在帮我跟刘大壮打架之后，跟我勾肩搭背笑着安慰我的样子。
这两个身影是同一个人，从身形和特征上来看毋庸置疑，面貌也确实相似，那种撕裂感和支离感完全是来源于性格。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还是说，张浩然当年一直都在隐藏，现在的程萱才是真正的她吗？那也太痛苦了吧。
“大概吧……”我想了想，回答道，“我记得当年初中快毕业的时候，你说商场里开了一家游戏厅，让我跟你一起去打电玩来着，打那个痛扁陈火圆……真是有些年了，而且我记得当时我们发现游戏厅还没开呢，对吧。”
“嗯，原来你连这件事情都还记得啊……”程萱小声说道，“不过当时我根本就不是想跟你打电玩哦，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逛逛街。那天我特别开心，因为你陪我逛了一整天商场，以找游戏厅的名义……然后第二天你就搬走了……”
“唔！咳咳......”我一口奶盖差点喷出来，只觉得喉咙那儿堵得慌，胸口也闷得慌。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当年的张浩然，小混混只是他伪装和保护自己的面具罢了，他根本不喜欢这张面具。而张浩然之所以能演得那么卖力，只是因为那时的他还不懂一件事，也就是他从来就没有错。
“不过童桐，华三秋虽然记得很多琐碎的事情，但终究记忆还是混乱的。”程萱对童桐说道，“我觉得华三秋更需要好好休息调养。”
“时不我待啊。”童桐反驳道，“阿秋需要休息没错，但人家‘文旦’凭什么等阿秋恢复呢？之前我们还可以自己骗自己说‘文旦’只是在恶作剧，但今天马胡之死就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从那封预告信上来看，每三天就会有一个人死。阿秋自己也说了，‘文旦’的目标也绝不止马胡一人。程萱，这你不能否认吧。”
“唉……话是这么说啊，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程萱叹道。
“现在我们能知道的东西还太少，无非就是查马胡身边的关系，或者就是我们这十二个人之间的关联。”童桐停下脚步，说道，“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说，就我们现在手头的线索，再怎么查也是无用功。”
“那......”程萱也实在无话可说。
“那很简单，我们只能等。”童桐背过身去，说道，“预告信中的第二个人是姜尚清，也是焦黎的左膀右臂。我相信，焦黎，一定比我们着急得多。”
“童桐，你这......”程萱对于童桐的潜台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啊，哈，我的意思是说，焦黎作为学生会会长，她肯定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身边的人的。而且相比于我们，她肯定也更了解姜尚清，所以...我们都要相信她，对吧。”童桐知道自己说得太出格了，于是赶紧加了两句好听一点的话，匀一匀。
也许是气氛太压抑，童桐便提议上楼去连锁的香泡咖啡馆坐坐，那里有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和很不错的风景，而且坐着会比干站着要不尴尬得多。
窗外的风景确实还不错。中心商业区不光热闹非凡，绿化也搞得很好，穿城而过的香泡河两岸一片好风景。
“你们是......”
“诶？这不是姜尚清吗？还有......立花院身边的那位......梅拉？”童桐惊喜道，“呜哇好巧啊，你们也在逛街啊。”
姜尚清穿着干净简单，害羞地低下头推了推眼镜。梅拉则穿着另一套lo裙，抬着头骄傲地笑着，又做了一个夸张的公主礼。就像是卢森堡驻圣马力诺下属几内亚比绍子爵家的十六小姐一样。
“嗯……”姜尚清拘谨地回答道。
“诶，说起来原来你们互相认识的吗？”童桐继续问道。
“嗯，以前就认识的......”姜尚清有些慌张地说道，“啊！对了，刚才焦黎会长发消息叫我和梅拉一起去吃饭来着。啊哈哈，那啥我们先走了，再见。”
然后姜尚清就连忙拉着梅拉跑开了。
“诶......什么鬼......”童桐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跑了，我们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不过也对，快六点了，我们也去吃饭吧。”程萱笑着说道。
童桐一听到火锅，口水都快下来了：“诶嘿嘿，也对，我要吃火锅！要吃现划鳝鱼～还要点两份老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