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说的，但是现在你要去水井那儿是不是？”
在方无陲开口之前，莫语笙就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样的先说了。
“啊，嗯，没想到要按掌印。”方无陲特意压低了声音，把满是印泥的手摊开。
“你看到了吧？”莫语笙的声音也很小，似乎是为了不让旁边路过的人听到。
“看到……看到什么？”方无陲想了想，自己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要说他最不该看的，大概就是看到莫语笙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回到乐仙府之后，白师姐又会是怎样发怒的表情把莫语笙拖走了。
“那个地方的，掌柜，”莫语笙特意停顿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把话说完了，“都是活了那么久的人了，还要调戏你。”
原来是这样？方无陲保持着摊手的姿势，和莫语笙并肩走着，余光看见了微微有些闹别扭的莫语笙。
原来是这样。从那会儿开始，莫语笙就已经在他身边了。
“不过我更在意那个……那是孩子吗？”方无陲无奈的笑了笑，“或许这个问题很蠢，我也知道的，但是都到这个地方了，我却对阴阳两界的关系所知甚少……至少，孩子是无辜的。”
“你是说二子吧？”莫语笙倒是很熟练的喊出了名字，“那孩子是陆舞收养的，陆舞就是那掌柜的名字。”
特意补充了一句。
方无陲现在心中是有万般的疑问，但姑且还是听莫语笙继续说下去了。
“阴阳两界的事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说完的，只能说，现在这个时间，关系还是很紧张，阳界的人在害怕阴界的那些非人之物以及化为人形的妖魔鬼怪，毕竟他们对于阴界的物种来说都只是粮食。”
“粮食，就是吸人精气之类的？然后吃人也有？”
“你怎么那么清楚？”
“啊，这……我想象力比较丰富嘛！”
面对莫语笙的质问，方无陲只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总不能说是上辈子从各种文学影视作品里看来的吧？
“阳界的人都在害怕这些啊，但是阴界的妖魔鬼怪确实做了不少恶事，二子确实只是个孩子，但没人能保证他长大之后不作恶不是吗？”
莫语笙的话还是很在理的，但是方无陲总觉得她在说话的时候在隐藏着什么，但光凭现在的方无陲，也看不出什么来，就当是自己的错觉吧。
“那确实，立点规矩，派点守卫，巡逻巡逻呢？”方无陲将水桶放到钩子上，慢慢松开绳子，让水桶进入井内。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开始或许只是少数人没有遵守规矩，但是慢慢扩大之后，就变成了战争，”莫语笙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讲述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故事一样，“尸山血海，常常会有人为了逃命去四大门派，有些人没到，就死在了路上。”
“是吗，这样啊。”方无陲便没有再说话。
——你曾经都看到过些什么样的风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