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抽出,一道血流喷涌而出,长剑的持有者冷声道:“哈,都这幅德行了,还想着能活命呢?我这把烨月剑沾染了鬼血,专门对付血族的。”
顿了顿又说:“即便你是千年来血统最纯正的血族,被它伤到伤口也不能愈合,再过一会你就会飞灰烟灭了。”
“咳咳咳!”黑衣男子咳了一大口血,鲜血遮住了他原本的面庞,鲜红的脸显得十分狰狞,“哈,那本尊就算是做鬼也要缠着你,哈哈哈哈哈!各界的魔鬼仙神都听好了,我,钟离信,就算是化为厉鬼也要报了这血海深仇!”
说完,身体便再也支不住了,在濒死之际,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若有来生,我定要报仇,也要…向辰夜表明自己的心意。
“砰”的一声到了下来,胸口的剑伤慢慢扩大,钟离信慢慢化成了点点尘埃。他到死也没有想到,夏辰夜会自刎,当然,这是后话。
恰在此时,一位白衣男子冲了过来,看到眼前景象他“噗通”一声跪坐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原本月色般的皮肤现在有些惨白,他伸出手,似是要将那些尘埃收拢在一起,终以失败告终。
那男子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物种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不!”一声大吼响彻云霄。“谁干的?!告诉吾,谁干的?!”他质问的声音响起。“哎呀!这不是清月君,夏辰夜,夏大人吗真是的,你最讨厌脏兮兮的怎么还到这儿来了?也不早点说,要是知道您要来我们就速战速决了。”声音来自烨月剑之主,洛羽。
“…你干的?”夏夜辰原本湛蓝的眼睛变得猩红,浑身充斥着肃杀之气,他怒了,世人皆道夏辰夜君子如珩,从不生气给人以无限温暖,但现在看来,他只是不愿生气,不愿不代表不会。
清月君生气,这是前所未有的,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他若是不管不顾家族和自身安全,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的很惨。
“哟,清月君别生那么大气啊,我等不过就是收拾了一个杂碎而已。”语气颇为得意。
也是,与清月君齐名的怜影尊,他们二人不仅在七界有名,甚至人界也有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只要拼尽全力,七界都将覆灭。
“...呵,信他说什么来着?哦,他说‘我,钟离信就算是厉鬼也要报这血海深仇。’对吧?”他淡淡的说。
“对,的确是这么说的,不过他已经死了,又怎么报仇呢?”洛羽不在乎的笑了笑。
“是啊...死了...”他起身,慢慢向外走去。
夏辰夜刚走,那些围剿钟离信的各界精英便长舒一口气,有人不满道:“什么狗屁清月君,怜影尊,不就仗着自己天赋好点,现在好了,死了一个,这么看来也没有多强嘛。”
有人听不下去了,对那人道:“我们可是来了数万人,可是现在就剩咱们七个了。”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
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有人担心道:“钟离信他那么强会不会死后还魂啊...”
“...不,不会的吧。”一人不确定的道。
“哈,还魂就还魂,谁怕他啊。”一开始说钟离信没有多强的人道。
“哎,骆逍遥啊,钟离信几时弱过。”一人道。
“哎呀,百里兄别这么丧气啊。”骆逍遥毫不在意。
“这不是丧气啊...要不是因为我之前给钟离信下了药,他也不至于这样就陨了。”那人悻悻道。
“行了!百里炽焚,闭嘴!他来了大不了我们再杀一次!”骆逍遥怒了。
“啧,你以为你是谁啊!”开玩笑,他百里炽焚不发威当他是软柿子,任人捏啊。......
一片寂静。
过了半个小时,夏辰夜走到了一个建筑前,那里杳无人烟,夏辰夜忍不住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他边哭边道:“信...你为什么抛下我啊...为什么啊!我还没有和你表明我的心意啊!我...真的很喜欢你啊!真的...”他声音越发颤抖。
“信...你从前不知,现在亦是不知,以后...也不会知晓。信,我来陪你,好不好,嗯?”
自是无人应答。
夏辰夜自言自语道:“信,等我,我来陪你了哦,据说神死后到达的地方很冷的,我会陪你一起度过严寒的。”
话毕,他拿出了他的佩剑溯痕,将神力猛的注入进去,提剑架到脖颈处,用力一划,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肌肤,“哐啷”一声,剑已落,人亦亡。
那些参与围剿的人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定不会多美好,因为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人无休止的折磨。
“嗡”的一声,梦境开始坍塌,周围渐渐消逝,屋子里的人感觉到脑袋刺痛,伴随“啊!”的一声尖叫,那人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他喘着粗气,似是刚从鬼门关回来。
那人正是钟离信。
我...不是死了么?还有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东西?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并无不适。
难道...有人救了他?
不,不可能!他很快便推翻了这个结论。
也是,毕竟他清清楚楚的记着,他已经魂飞魄散,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的确确重生了。
哎,只能怪那些老家伙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那些围剿他的人最好祈祷不要被他碰到。
“呵呵...哈哈哈哈!”他十分开心,笑得畅快淋漓,他庆幸,他复活重生了,他可以去寻找他放在心上之人去表明心意了。
他下了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算是个还算不错的小木屋,屋内装饰很简单,一张桌椅,一面镜子,桌上以及抽屉里的一些杂物。
他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发现...
他的脸竟和之前一模一样!
“嗯?这个...就难搞了啊。”他轻声说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桌子的抽屉上,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一张黄金面具,他感慨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他试了试自己的神力,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尼玛,老子神力怎么回事?!就剩不到一成了?!
他忽的转身,对上那面镜子。
抬头一看...我操了,这不是十六岁的自己吗?
之前只是看脸,现在看了看自己的体型...一米七的身高,脸虽然能看出他的样子,但却十分稚嫩,他暗骂一声:“靠!”声线稚嫩好听,是一种少年音。
活脱脱的一个不谙世事的小鲜肉啊!
他卑微了...前世的他先不说实力如何,就说体型,188的身高,相貌虽然十分俊朗但是那种自带的气场能让人不寒而栗,一双异瞳最具代表性。
再看看现在,就算是亮出实力,那也只能起到震慑的作用,让他们服你,不可能的!
你问为什么?
这不是废话吗!谁服一个长相稚嫩的小矮子啊!
他只能认命了。
对了,我的血脉!
他忽然想到了这一块。
他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在胳膊上猛的一划,血流了下来但是过了瞬息又迅速愈合。
天,这什么鬼...重生后不止相貌相同,连血脉都一样的吗?
不过...天助我也!
要知道,他钟离信是血族,而且血脉绝对是千万年来最纯正的,光是他的血脉之力就能令人发指。
想了想,以他一成的神力虽然在同龄人当中已经可以拔得头筹,但是如果遇到了那群老家伙的话...那就不好说了,遇上尚可视而不见,若是杠上了...只能拼死逃脱了。
他无奈,只能重新修炼了。
对于修炼这件事他还是有信心的,毕竟他的阅历,天赋基础都比那些人高出不知多少倍,即便是那些活了数万年的老匹夫也没他见得多,识得广。
这么想着,便走出了屋子,想要看看现在自己在哪。
走出屋子,发现自己在山林之中,四边崇山峻岭,钟离信屏气敛息感受一番,发现这里并非神界或者其他有神的地方,而是...不属于七界当中但却又归神界掌管,变幻莫测的人界!
为啥说它变幻莫测呢,因为吧人界乱的很,时空错乱,有大陆,有地球,还有一些异世,发展情况也不同。
虽然有可以修炼的地方,但还是没有魔鬼仙神来人界,因为什么嘞,就因为人界根本就没有资源!
但是吧,虽然没有修炼资源,可是...这也意味着他要住在人界,那些老家伙没办法发现他,他也可以安心修炼,然后,复仇!
这么想着,便慢悠悠的走着,想要走出林子。
大概是因为想看风景吧,就没瞬移出林子。
“喂!你要去哪里啊?”一道声音传来,来人是一个穿着紫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
“本...我去哪里干你何事?”他冷冷的道。
“哎哟,小子,我可是把你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你就这么走了?真是。快点把衣服换上,还有把那张面具摘下“切,还真是不堪一击啊。”他不屑道。
“啊啊啊!杀...杀人了啊!”一道尖锐的声音传过。
钟离信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一抬手,又是一道刀光斩过。
这次不是腰斩了,只见那人头颅直接落地。
钟离信转过身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尖嘴猴腮,一脸的炮灰样,看起来像是个变态,这个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买家”了吧。
他撇撇嘴,嘟囔一句:“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说着便向东边走去。
走到林子里,看到了不少洪水猛兽,但是都不敢靠近。也是,他钟离信就算再小,再不济,他也是血族,还是血脉最纯正的血族,威压摆在那里呢,哪只畜生敢靠近?笑话!
他走到一块大石头旁稍作调整,闲来无事便拿起了诸天,看完以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操了...诸天他这是...上、上锈了?!”他惊道。
这也太...内个了吧,诸天可是玄铁和纯银锻造的啊...就这么上锈了?天,什么鬼。
钟离信彻底无语了...
他无奈,只能思索这是怎么回事,忽的,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拿起诸天,往自己手上一划,血顺着刀刃淌了下去,诸天上的“铁锈”慢慢消失了。
果然!
钟离信暗叹一声。
随即又开始思索起来是谁给诸天上的封印。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打断了他的思路。
一个人立在了他面前,只间那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若是嫣然一笑,定当惑阳城,迷下蔡。
“敢问...您可是诸天的主人?”那男子的声音清冷悦耳。
“是我...你是,诸天的刀灵。”似是问句但却十分肯定。
“是的,以后我便是专属于您一人的刀灵。”语气毕恭毕敬。
“嗯...行吧。”他结束了对话,闭眼假寐。
与其说是假寐倒不如说成闭眼思考,他算着日子...现在,应是十六年后了吧...
他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实力重返神界,然后在找到辰夜向他表明心意...想着想着便真的睡着了。
未来是不可预知的,也许等待我们的是一连串的问号,用它的钩子勾起我们对未来的憧憬,但憧憬过后未必是美好,也许是让人呼吸不了的痛心,亦或是心酸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