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陲缩在王曰的身后，他回答道：“这……不太好吧，莫……掌门让我今日来返。”

“有何不好，此处风景多好。”女人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了一支烟斗，叼在嘴上，从一旁烧着的油灯上取了火。

烟雾眼快的扩散到了方无陲的眼前，他探出一个脑袋来看着那个女人，仔细看看的话，会发现这个女人的头顶长着两只小小的角。

是阴界的……

“注意到了？”女人发出了轻蔑的声音，“你也看不起我吗？”

“为什么要看不起？”方无陲又迷惑了，“姑且我只是来画押，把他们交给你就行了是吗？”

“你还挺有意思的，”女子又从柜子下发摸出一张纸，然后用烟斗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墨水与笔，“来这儿署个名，然后按个手印就行了……二子！给人带路！”

随后，里面不知是谁应答了一声，方无陲就看着一个身材矮小，皮肤呈现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红色，虎牙十分的长，头上本应该是两只长角，但有一只已经断了。

“好。”方无陲收回自己的视线，他走上前去，烟斗里的烟草味儿并不是他熟悉的，至少在搜寻过上辈子的记忆之后也没有搜寻到这样的烟草味儿。

纸上的字歪歪扭扭，虽说能认得，但和莫语笙那清秀的字迹比起来，这只能说是鬼画符了。

签完名，按完手掌印之后，他看着那姑且是个孩子的少年把王曰一行人一个个的向里推去了。

“那个角……”

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那角断的过于不正常，让方无陲无法不去在意。

“噢，是被人类斩断的，”女子不在意的拉了拉身上的黑色薄纱，“不过是很常见的事情。”

“啊……”方无陲看着自己的手掌，红色的印泥让他的手掌像是染上了一层血一样，“嗯，不过在这里，能好好活下去吧。”

“只要活下去就行了，你和别些门派的人果真不太一样。”女子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啊哈哈……是这样吗？”方无陲悬空着手，印泥有些发粘，“这儿有洗手的地儿吗？”

“出了门往前走一段就是水井了，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可能需要排等候一会儿。”女子说着又吸了一口烟斗。

他道了谢之后就出了门，难道一开始那种宛若诱惑他一般的行为都是错觉吗？再说这个地方怎么分辨时间呢？

至少方无陲知道自己出门的时候是早上，太阳刚刚升到山头上。

这么想着，原本很安静的地方传来了吵闹的声音，说是吵闹，不过是几个人在交谈着什么罢了。

他现在没这个心思去听别人说什么，手上的触感过于不适了，脚步匆匆的向前走着，以至于连一旁出现的人都没在意，肩膀直接撞上了。

“诶……”

不过被撞翻在地的人却是方无陲，他一手撑在地上，抬起头，看见了无比熟悉的脸。

“莫语……？！”差一点点，他就要喊出来了，不过被来人捂住了嘴。

为什么，为什么莫语笙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她现在不应该待在乐仙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