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弯曲的银针变形的愈发厉害,直到彻底折断掉落在地。
十八枚银针滚落,自屏风边滑至简八千身旁,甚是刺眼……
鸦雀无声的屋内,九彩理好衣裳缓缓起身。离开屏风时美目淡淡地瞥了简八千一眼。
简八千面色苍白,视线甚至不敢为了自己断裂的十八枚银针而心疼后悔,他哆哆嗦嗦地望着九彩,刚才银针刺去的一瞬他已是明白了一切。
先前于丹道大会上忽然现身却又悄然离去的那股恐怖气息,正来自面前的女子……
至于她是谁,简八千不敢猜测。仅仅是在刚才须臾间的接触下便感觉,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甚至不足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小小丹阁首席在她眼中,只如一粒尘埃般渺小无力。
若是九彩有意,让整个仁义山庄生灵涂炭恐怕都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美目投过淡然的视线,将离时九彩稍稍止步嘴角微翘。
如此一笑,不言而喻……
简八千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仿佛自己的心思被看了个通透。
他心中打算,欲待盟主昙羡归返时就将此事告知于他。
然而九彩那宛若孤天高月般的淡然一笑,却仿佛彻底看穿了他的想法。
且在那一瞬,他仿佛看见了尸山血海,看见了万劫不复的恐怖深渊……他非常清楚。若是自己没有守口如瓶,那么一定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很惨……
携着一阵香风,九彩默默地离开了。
方才服侍九彩的侍女神情愕然,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刚刚竟然褪下了她这等女神的衣裳。
……
等候在外的子昭眉头微皱,耳朵贴在墙边想要听听里边的动静。
也值这时……
熟悉的幽幽体香沁入了子昭的鼻息。他连忙转身回头来,揉了揉九彩的手心。
“我们回家吧~”子昭轻松地笑了笑。
九彩红唇微抿,她点了点头,本不想说却又似忍不住一般,“你都不问问我……”
看着面前撒娇似的老婆,子昭嘿嘿地挠了挠头,“小彩说过,不要我多问,也不要我难过的嘛。”
“蠢……我说什么你都听吗?”九彩娇嗔。
“那当然~!老婆说什么我都听~老婆做什么我都吃~”
子昭温馨地点了点头,心里其实早在九彩出来的那一刻便明白。即使是简八千也没能治好九彩的病……
失落纵然是有,但只要她还陪在自己身旁,子昭就一定不会放弃,哪怕是寻边天涯海角。
“按照先前约好的,他得允你进入丹阁取走你想要的东西。”九彩说着,美目余光瞟了眼身旁的首席丹室。
子昭微微一笑,脸上得意,“不说我都忘了,还是我家小彩会过日子。”说罢,子昭坏坏地搂了搂九彩的纤腰。
“好了……!这里还有人的……”九彩俏脸微红,娇羞忸怩。
……
丹阁.藏经楼
子昭鞠躬抱拳,嘴上谢道:“多谢简老~”
简八千嘴角抽搐,连忙上前将子昭搀扶站直。这礼他可不敢受!
九彩恐怖如斯,谁还敢招惹她的心肝宝贝?一个不高兴那可是生灵涂炭!
“咳……您快起身,快起身。老朽心脏也不太好,受不得太多惊吓。”简八千慌张地看过四周,即使九彩如今不在他仍是心有余悸。
子昭眉头微皱有些疑惑,心里喃喃自语着:这老头先前还一副高傲到不行的样子,现在怎么这样了……莫非就这么会儿又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来了仁义山庄吗?
心里嘀咕,子昭又客套了一句。
“既然心脏不好……那‘元阳继明丹’简老还是少吃些。”
闻言,简八千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小的……啊不,老朽明白……”
额头上已是渗汗,简八千现在就巴不得子昭赶紧进去藏经楼把他家最贵重的典籍拿走!
恐怕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安心。
与此同时,另一边……
仁义山庄里,何德左顾右盼地走进了一间上官家区域的客房……
他双手抱拳,先是行礼罢这才询问道:“夫人,近几日庄内诸位家主与掌教便要离开,下.药之事……”
早在丹道大会开始之前,玉娇人便有给桃清梦下.药让她失去贞洁,声名扫地以此拖累盟主昙羡的想法。
可先前会上似乎有高人现身,事发突然,玉娇人柳眉微蹙摆了摆手,“暂且不用。丹道大会上那股气息来的诡异,各大家主如今皆是有些顾忌。虽说四大世家谁都想要坏了他昙羡的名声夺他盟主之位……呵呵~可有了这么一出,他们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因为一个小小的女弟子起哄。”
何德点了点头,面上虽是配合玉娇人的想法,心里却早已是另一番谋划。
毕竟他这个管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傻到去抢占盟主之位,如此无疑是自证早想喧宾夺主,到头来还是得遭各路世家群起而攻之,白给他们好处。
何德想要的,只有面前这具娇滴滴的身子罢了……
“那依夫人高见……”何德故作疑惑问道。
玉娇人美目瞥过,交叠的玉腿迈开盈盈起身,薄薄的纱衣高衩的裙摆下白皙的大腿尽收眼底。
缓缓几步走来何德身旁,玉娇人嘴角微翘,“你想知道?是谁派你来问的?”
何德连忙摇头解释,“小的不过好奇询问,绝无受他人指使!”
闻言,又看着何德慌张的模样,玉娇人轻掩红唇娇笑道:“好,很好~你要知道,你是我的狗~只能被我踩在脚下,可不许爬到别的主人身上去啊~”
说罢,玉娇人挑了挑何德的下巴。轻轻地朝着他的脸上吹了吹香气……
何德脸红心跳,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乖~只要你听话,你想知道的……奴家告诉你也无妨嘛~不过……你可别告诉别人,不然奴家害怕,心跳就会变得好快啊~”玉娇人魅惑地眨了眨眼,又拉过何德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微微感受着掌心阵阵的跳动,何德不老实地用了用力。
“唔~呵呵……”一声轻呓,玉娇人妩媚地朝前一倒刻意摔进了何德怀里。何德是为玉娇人最为重要的棋子,为了让何德对自己死心塌地自然得时不时给他一些甜头尝尝。
玉娇人如此想。怀抱着这柔弱无骨的尤物,何德却暗自诡谲轻笑。
待到计划成功,到时……主人是谁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