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迎接我的,只有从天花板上映射而出的淡黄色灯光。]

[那种疼痛感即使是到现在也依旧存留在我的背部,但至少,已经无法影响我的正常思考。]

[我继续睁开眼睛,努力地辨识着现在我所处的地方,最后,我初步断定这里是某个宾馆的房间内,而此时的我正躺在床上。]

[是有人把我搬过来的吗,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必须弄清楚这两件事。]

“哟,苏凌风同学,你醒了?”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着实把苏凌风吓了一跳。

[刚才......是在喊我吗?吓死我了,突如其来地声音还真是可怕......]

[我转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然后,发现了一个粉色单马尾的女孩子。]

苏凌风转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然后,发现了一个粉色单马尾的女孩子。

[北庭......她是北庭。]

苏凌风认出来了,此刻在他旁边的,是同校同学,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优等生——北庭殇樱。

并且,在当时两校合办的决斗期间,企图在保健室里暗杀苏凌风的,也是她。

那么,答案就已经不言而喻了,袭击他,并将他带过来的,正是这个优等生

至于目的嘛,苏凌风确信,殇樱会自己讲出来。

事实上也正如苏凌风所猜想的那样,殇樱主动靠了上来,用她那只纤细修长的手轻轻抚摸苏凌风的脸颊。

“色诱什么的就不用了,开门见山吧。”

“诶,意外地不近女色嘛。”

“不,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对你这个一言不发就玩偷袭的女人实在动心不起来......”

“那么,就如你所愿吧。”

北庭殇樱的表情平淡起来,开始讲述她的目的。

“首先告诉你一声,我,是斑鸠夜郎同父异母的妹妹哦。”

[现在,北庭正在一脸若无其事地讲出信息量巨大的内容,但是,这样一来对于她,不,是他们的目的也许就可以更好地理解了。]

“班级夜郎的目的是摧毁树杰高中,那么你的目的也是这样吗?”苏凌风问她。

“是吗,他是这样告诉你的吗,亦或是你自己就擅自这样理解了呢?”

“什么意思?”

“摧毁树杰高中这件事终究只是实现最终目的的一个方式,真正的目的,你知道吗?”

“是......重建斑鸠家的阴阳寮吗?”

“你知道啊,那么为什么要阻拦他呢?”

“这种事情,简直让人无法苟同啊......”

“原来如此,他也猜到了你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改变你想法。”

[我没有继续说任何话,因为我没有否定他们的理由,他们身负家族的仇恨,所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感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去支持他们呢,说到底,我只是满足内心的那一点虚伪的正义感罢了,因为我知道,他们的行为对于世界来说是非正义的。]

[所以,这次我不会有任何反抗,如果他们真的能改变我的想法,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试着去理解他们的仇恨。]

“我知道了,那么就使出你的办法吧。”

[然后,我听到了北庭“哼”地笑了一声,然后,自己的意识,逐渐淡去......]

[最后,就是一阵仿佛要扭转时间,撕裂身体的眩晕、扭曲的不适感。]

......

......

[当意识还沉浸在黑暗之中的时候,我无端地想到了一个问题:人的不幸,究竟是上天一早就注定,还是被多方面的事物共同影响的结果呢?]

[打一个很简单的比方,一个人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这时候,一个花盆从天而降,正好砸中了他的头。]

[然后,我们来深度挖掘这个事件:花盆掉下来是因为那一楼的主人和她的丈夫吵架而一时冲动把花盆推了下去。而两人吵架的理由是主人的丈夫被公司的老板批评。公司老板批评人的原因是市领导检查并伪造了该公司存在不合格现象的报告,而市领导故意伪造不合格现象其实是为了向他的上级,也就是这个被砸的路人邀功请赏。]

[那么,路人被花盆砸中这个不幸的事情归根结底是由自己造成的结果,是理所当然,根本不需要疑问的事情。]

[最后,我们再将话题移到斑鸠夜郎复仇这件事身上,他的不幸应该就是斑鸠家的阴阳寮被一夜之间灭门。类比刚才的例子,我不禁要思考:斑鸠家阴阳寮被灭门这件事中是否有深层的原因。比如,其实斑鸠家的阴阳寮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势力,它被除掉是人心使然。]

[这样的话,斑鸠家的阴阳寮被灭门就是由于自己犯下的过错而遭到了报应。这么一想的话,阴阳寮被灭门不就是死不足惜了吗,那么斑鸠夜郎复仇这一行为自然就是不被任何角度的理由所赞许的。]

[就这样,想着想着,自己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感觉也在不断恢复,再然后,身上那阵奇怪的感觉也慢慢消失了......]

“喂,没事吧?醒醒——”

[有一阵温柔的女声传入我的耳朵,这是从未听过的声音,但莫名地让人安心。]

在陌生声音的呼唤下,苏凌风缓缓睁开双眼,然后,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哦?你醒了啊。”少女看到睁开眼睛的苏凌风,脸上的神情算是放松了下来,“话说,你怎么会躺在我们新选组的门口?”

“抱歉,意识一恢复过来就在这里了......”

“是吗,那,你是谁?方便透露一下吗?”

“啊,我是——”

[就在我准备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及身份时,脑内突然响起了声音,那应该是北庭的声音。]

【等一下苏凌风,事发突然,就告诉你一件事,现在千万不要自报家门,名字也要用假的,装失忆!】

“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我要追问的时候,北庭的声音消失了。]

“怎么了?不明白我问的意思?”

少女以为苏凌风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感到不解。

“啊,不是,请当做是我的自言自语。”苏凌风尴尬地挠挠头,“我的名字是一之濑凌风(Ichinose Shinogukaze),其他的......都忘记了......”

“忘记了,是失忆了吗?”

[眼前这位少女奇迹般地相信了我临时想的蹩脚谎言,怎么说呢,天然的属性有点萌......]

“那么,你的名字是?然后冒昧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啊......”

“啊,没有及时报上自己的名字,是我失礼了,抱歉。”少女笑了笑,“我的名字是冲田总司(Okita Souji)。”

“冲田总司?!是那个一番队组长、天才剑士冲田总司吗?!”

“咦?!”冲田总司惊了一下,“你听说过我吗?明明是失忆的人啊。”

[少女并没有否定,那么就是说,眼前的,的的确确是冲田总司本人。那么问题就来了,历史上的冲田总司应该是个男人才对,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太有名了嘛。”一之濑凌风笑着说。

“是吗,听你这样说我也挺高兴的。所以,这里是新选组(shinsengumi)一番队据点的大门前,不嫌弃的话就跟我进去吧?”

[总感觉有点可疑啊,就算冲田总司再怎么和善,也绝对不会随便就带人进入一番队的据点里面啊,这一点需要留意......]

“嗯,求之不得。”

[这句也是谎言,我现在真想拔腿就跑。]

于是,冲田总司拉起坐在地上的一之濑凌风,带他进入了一番队的军营里边。

[我跟着眼前这个自称冲田总司的少女进入了所谓的一番队军营里边,怎么说呢,根据我目前掌握的知识来说,这里的确找不出什么破绽:门口的红色白底诚字旗完全符合认知,包括冲田总司在内的新选组队员均身着衣袖上印有白色山形图案的浅葱色羽织,也符合历史。唯一的疑点就是,为什么冲田总司会是个女孩子?]

一之濑凌风与冲田总司经过被称作一番队军营的和室的客厅时,发现了一个正坐在茶几旁,衣着道袍,容貌俊美的男子。

男子不慌不忙地啜了一口绿茶,然后向一之濑凌风招招手。

“嗯?你认识他吗?”冲田总司看到招手的男子,不禁问道。

“不,不认识啊......”一之濑凌风小声地答道。

[这句是真话,我完全没见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哈哈哈,的确我们两个没见过。”男人突然坐在那里笑起来,“但是我知道你,并且,总司,你也不要忘了是谁让你这个时候出去的。”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啊......”冲田总司突然想起这件事,“难道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一之濑凌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你是安倍晴明?!”

“哈哈,正是。”

眼前被称作安倍晴明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又拿起地上的折扇摇了摇。

“没错,我就是安倍睛明(Anbeno Seimei)。”

[尽管这也十分令人无法相信,但是既然碰到了女孩子的冲田总司,再看到个安倍晴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这么安慰自己说......]

“并且,我什么都知道,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毕竟在『这个世界』中,我就是被赋予这样的职责嘛。”

“我说,晴明,你又在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冲田总司无奈地摇摇头。

“哼哼,懂得人自然懂,一之濑凌风,这是你现在的名字吧,现在想不想跟我单独聊一聊呢?”安倍晴明如此邀请者一之濑凌风,并且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认为一之濑凌风一定会答应。

“我只能答应了吧,毕竟是这样的情况。”

“很好,那么,冲田小姐,能不能请你暂时先出去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冲田总司转身离开,并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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