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泰汀家的继承者,赫辛城最年轻的剑术大师,夏洛克公主的青梅竹马——拜尔·瓦伦泰汀,前来营救公主殿下!”教堂大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男子从光明的缝隙中一跃而下,手中长剑振舞,潇洒落地以后在四周掀起一阵清亮的剑光。

他微笑着抬起头,却刚好与那蒙面的男人对视,这位贵族少爷愣了一下,蒙面的男人脸色慌张,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男子看向远处,发现布鲁克已经倒在了地面上,脸色顿时一变。

“公主殿下!我将为您献上这些歹徒的人头!”男子毫不犹豫地咆哮挥剑,旁人根本来不及阻止,眨眼间,蒙面男人的头颅在一道寒芒中落地,在教堂众人之间激起一片哀号。

“快逃!!!”歹徒们的哀鸣连绵不绝,他们本该是加害者,可此时情况变化得太快,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哭喊着要离开。

男子脸色难看地站起身,沉默地将长剑立起,门外身着骑士盔甲的长队已然竖着盾牌,排成无可攻破的阵型。

“全员听命!”男子果断对骑士们喝道,“一个不留!!!”

夏洛克本想阻止,但身子一阵瘫软,紧绷的神经忽然断开,无数被压制下去的疲惫与恐慌如潮水般淹没而来,她无力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男子连忙想要跑过来,却发现一个陌生的少年已经扶住了夏洛克,并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最重要的是夏洛克居然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

看着这一幕他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起来,可还是要强行掩饰下去,拜尔用左手捂住脸,当他放下去的时候,脸上就再度恢复了之前的优雅与淡然。

教堂里外一时间惨死声与呼救声不绝于耳,布鲁克看着拜尔手上白晃晃的剑刃,从没想到自己作为一名巫师居然会在秘源反噬的时候死在这么一个男子手上,他看着拜尔的脸,虽然说不出话来,但眼里却早已被仇恨充斥。

诺尔斯神父静静地蹲坐在痛苦的人群之间,嘴唇轻微地颤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上天赐予的磨难还是人间自有悲苦。

拜尔·瓦伦泰汀少爷甩剑,看着上面布鲁克苍苍的鲜血挑了挑眉,将其收起以后,朝着夏洛克走来,而后单膝跪下,沉声说道:“抱歉,夏洛克,我来晚了。”

“已经告诉你不知道多少次了,拜尔少爷,”夏洛克吃力地转过头,对拜尔说道,“不要直呼公主的名字。”

拜尔的表情一滞,而后慢慢地低下头,说道:“好的,公主殿下,我来晚了。”

在经过对方的允许之后拜尔缓缓站起身,连忙对夏洛克语气关切地说道:“夏洛克殿下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请和我一起回到我的家里,我可以帮你进行一些身心上的疗养……”

“拜尔少爷,请回吧,”夏洛克感觉自己浑身的气力都被某种东西吞噬了,连站稳脚步的力量都不剩下丝毫,她瘫在莫里斯怀里,只能低声地说,“之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对你阐述详情,但不是现在。”

“可是——”拜尔眼里的怒火已经几乎化为实质,他指着莫里斯,咬牙切齿地说,“难道夏洛克殿下是要我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交给这样的家伙保管吗?!”

“请别误会了,拜尔少爷,”夏洛克闭上了眼睛,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就连声音都越来越低微,“我不是属于你的什么宝贝,而且这个男子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家伙。”

她回过头,淡淡地说:“他是我的同伴。”

莫里斯听到这句话以后表情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他没想到夏洛克居然真的将他接纳为了自己的同伴,甚至是挚友。

夏洛克收回视线,缩进莫里斯的怀里,在注意到他诧异的目光之后,这位公国的公主殿下勉强做出了一张笑脸,而后再度把脸颊靠在了他的胸前,莫里斯见状也只能无奈地笑笑,揉了揉这姑娘有些杂乱的头发。

“你……你这……”拜尔的身子似乎都在打颤,他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他原本应该是习惯掌控情绪的那种人,就像是在战场上总是能打赢的善战士兵,可莫里斯的出现却相当于直接将他的整个战场完全掀翻了,他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继续说道,“那公主殿下现在觉得我要怎么做?”

“乌萨克,德林,他们两个需要救治,还有教堂,我需要你把这座教堂进行一番装修翻新,周围的一切都要打扫干净,”夏洛克垂下眼帘,金色的长发好看得像是盛放的花海,她轻声地说,“把他们带走,修理好教堂,赫辛城是你瓦伦泰汀家的主场,做好你能做的一切,我会对父亲如实陈述你的功劳。”

“那他呢?”拜尔语气阴郁地问,“您的这位……同伴呢?”

“他将会陪伴我接下来的旅程,代替德林和乌萨克,”夏洛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可她的这句话却直接把现场的两个人全部惊得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莫里斯连忙低下头看向这姑娘心想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些了,别把我牵扯进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啊,现在情况已经够乱了,大小姐您就别胡搞了啊。

拜尔则再度握紧了剑柄,花费了很大一番力气他才将这股冲动压制下去,教堂四周渐渐变得安静,所有歹徒都已经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尸体,一名骑士小跑到了拜尔身边,汇报了歹徒们全灭的状况,拜尔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像是了结了什么心结一般,这才对夏洛克说道:“好的殿下,我这就去做。”

就在这时,远处长椅堆里的卡乌多斯悠悠转醒,视线有些模糊,他捂着脑袋,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混乱,就在这时,一张脸映入他的眼帘,紧接着就是永不消散的黑暗。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全灭?”拜尔抽剑,看着剑身上潺潺的血,冷漠地对骑士质问道。

后者连忙跪下表示大家真的没有注意到这里,而且作为骑士,他们并没有对着尸体补刀的习惯。

“等回到家族再说,”拜尔面无表情地说,“这笔账,我绝对要和你们算个干净!”

德林和乌萨克被抬到了担架上,在离开教堂之前,乌萨克示意抬担架的两个人停下,他勉强坐起身,而夏洛克小姐也连忙蹲下身子,乌萨克也示意莫里斯一起。

莫里斯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和夏洛克小姐靠在了一块,就在这时,乌萨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破手指,一道血咒自虚空中凝结紧接着遁入了莫里斯和夏洛克的体内,莫里斯愣了一下,可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血咒已经彻底融进了他的血脉里,找不到一丁点踪迹。

“莫里斯先生,对吧……”乌萨克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但他脸上却缓缓浮现出了笑意,“我家公主殿下就拜托您了,不用担心,等我恢复了身子,这道血咒我就为你们解开……”

他看着莫里斯,再度微笑着念出了他的名字:“莫里斯,先生……”

夏洛克慌张地看着自己的身子,而莫里斯则对着手掌看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契约者之间不能离开超过十米的血契吗?真是辛苦你了。”

乌萨克已经听不到了,在耗光最后一点体力以后他就直接脑门一歪,昏了过去,二位骑士抬着担架就直接朝着门外跑去,整个姿势就突出两个字——

专业!

他妈的!莫里斯一拍巴掌,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遭到这种算计,虽然说想解开就能随便解开,但如果太随便的话不就直接暴露身份了吗?!

“等等,等等莫里斯先生,”夏洛克哭丧着脸说道,“什么叫不能离开超过十米啊?”

莫里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莫里斯先生,莫里斯先生啊……”夏洛克一边哭着一边摇晃莫里斯的身子,“快回答我啊,莫里斯先生……”

莫里斯在不断的摇晃中渐渐明白了一个事实——以后的生活,看样子要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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