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的恼火了，主要是还是在恼火到底是谁让他获得了新的生命的，是所谓的“神明”吗？

但至少，他上辈子是个无神论者。

他把通往地面的门推开的时候，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说完了？”站在门外的，只有一名隐士，他就这么看着方无陲把王曰一脚踹出来。

“啊，嘛……算是吧，他已经精神失常了吧？也没说出点什么就是了。”

方无陲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挠破，他其实后面陆陆续续还问了点问题，可是王曰就像发羊癫疯一样的浑身开始抽搐，并且翻起白眼口吐白沫。

导致他不敢再多问下去，这仿佛像是诅咒——方无陲是这么猜想的，比如莫语笙在王曰耳边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一下就变得这么无比卑微了。

肯定是咒语一样的东西。

他记得上辈子看过一本专门讲鬼怪妖魔之类的书里，那里面的妖怪就会蛊惑人心。

美色可以蛊惑人心，甜言蜜语可以蛊惑人心……方无陲不由得把那些形象和莫语笙重叠了，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

自己的掌门怎么可能和那类妖怪相提并论呢？

“那，方无陲也请和我们一起前去阴阳界线吧。”隐士这话一出口，方无陲就不由自主的想要撒腿就跑。

他可不想去那个传说中的，脸太阳都见不到的地方。

“我……真的要去吗？”

在心中默念“这是莫语笙给他的试炼”已经不管用了，更多的，是抗拒的念头。

隐士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仿佛在询问他“不然呢”，方无陲又看了一眼回到隐士手上的王曰，然后放弃似的点了点头。

“好吧……我去，我去就是了，”方无陲迈开步伐的同时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都是为了能够和莫语笙站在一个地方看风景！多见见世面，没什么不好的！”

咬牙切齿？这么说或许不恰当，就当是他在洗脑自己吧。

山脚停着几辆黑色的马车，不管是外形还是马本身，都是纯黑色的，一点儿光都见不着。

坐上这样的马车真的没问题吗？

方无陲看着那些隐士将手中押送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推进车中，然后那个押送着王曰的隐士依旧在看着方无陲。

“是要我进去吗？”方无陲在找了半天才找到马车落脚的地方之后爬了上去，“怎么觉得我也像是被押送走的人啊……”

他撩开车帘，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在他刚往里走的时候，车顶的油灯突然亮了起来。

这是感应灯？毕竟不是第一次见了，还算是适应。

不过四周还是黑漆漆的，方无陲伸手在边上摸着有没有窗户一类的东西，还真就摸到了。

不过只有很小的一点点的缝隙，他顺着缝隙把类似，窗户一样的东西推开。

小小的窗户正对着乐仙府的阶梯。

恍惚之中看到了熟悉的青色影子，就站在阶梯口，看着他微微笑着。

“为什么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