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一共有五份,先后通过境外邮件发送给了我们程家不同旁系家族,勒索封口费从五十万到几百万不等。”程秉说道,语气很冷。

听到这个,我心情竟然莫名放松了下来。

太好了,原来只是勒索,那就说明视频还没有在网上传播……不对,如果这次勒索成功了,岂不是下次还继续勒索,永远没完没了反复下去?

“这些人好像并不了解我们程家的结构,五份视频寄送的地址不一样,勒索金额居然差别也这么大。”程秉不理睬我沉默,继续说着,“看起他们相互间并没商量过,是各自单独的行动。”

“视频来源我们只能追踪到境外服务器,更详细的地址无法确认。”说道这里,程秉往前欠了欠身子,眼睛死死盯着我,“我听小雪说,这些人都是你找来的?”

程秉的目光就像毒蛇,我顿时感觉连灵魂都被他盯穿了。

刹那间我有种错觉,仿佛会客厅天花板上出现了巨大的眼睛,可怕的目光如实质般笼罩了我,让我身体僵硬,无法呼吸。与此同时我周围环境也变了,四面白墙凭空出现,我被白墙和巨眼天花板囚禁在了一个狭小的诡异空间里。

“那些事是你授意他们去做的,对吗?”天花板的巨眼睛冰冷地质问道——尽管它没有说话,但它的意识却直刺进我脑海。

我忍不住回答道: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啊,我明明让小雪他们不要去做那件事的。

“那就是你在事情发生之前,就知道危险是存在的了?但你并未阻止,反而是站一旁推波助澜?”

巨大的眼睛继续质问。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会结果这样啊!我我是拦了她们的,可是我没有得拦住。

“那你真的事用心去拦她们了吗?说,务必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巨眼的声音就想万年坚冰。

真实想法?我真实想法其实是……我不敢说,我害怕脑中再次出现滚滚雷鸣。

忽然,一股微凉的能量流从我头顶正上方缓缓溢出,几秒钟后骤变狂暴的火热能量,汹涌着向上喷出。

天花板上的巨眼就像纸灯笼般被狂热能量流淹没,瞬间化为灰烬。

我听到有人一声闷哼,顿时清醒过来。

囚禁我的白墙消失不见了,我又安好地坐在了我家客厅沙发上。而对面程秉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胸,似乎在吃力喘息。

我顿明白了,我刚才被他催眠了!

我猛地站起来远离了他,并将钢针捏在手指。汹涌的炽热能量从指尖灌入了钢针,钢针开始变得发烫,就像被火烤过。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质问程秉,声音里充满了怒气。

“什么做了什么?”程秉抬头看我。他装的很像,表情里似乎都带着问号。

“你刚才对我实施了催眠术!”我不客气地直接说破。

“呵呵,江小姐说笑了,我怎么能做那种事呢?”程秉一边说着,端起他面前的小茶杯,将变凉的茶水一口闷下。

程秉不承认对我催眠,但我从他话里也抓住了其他漏洞。

我问他:“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承认你和程隆一样,也是会催眠术的人?”

程秉抬头看我,那张一直冷着的脸难得的笑了笑。然而他笑起来还不如不笑,看起来很是瘆人。

“江小姐真是说笑,这有什么承认不承认的。”他一边说着,便动手又给自己倒一杯茶,再次一口灌下,“我们程家主干家族的人拥有某种催眠基因,这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众所周知?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程秉的状态有些诡异,他一边和我说着话,已经连续喝下好几杯凉茶水,那样子就像个渴坏了的沙漠迷路者,完全没了之前程家大少爷的矜持。

这人太古怪了,而且也很危险。于是我一边后退着,一边大声叫道:“爸爸、妈妈!你们快出来啊!”

父母他们就在一楼他们的卧房里,离客会厅这里并不远,按理说我一喊他们就能听到。

但我大声地喊了好几声,他们俩谁也没有回应我。我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顿时心就沉了下去。

“行了,别喊了。”程秉喝完最后一杯凉茶水,抹抹嘴站了起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们暂时不会来打搅咱们。”

被我猜中了,这家伙催眠我我父母!

危字当头,我捏着钢针的手开始有些发抖。我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如果他敢往我这里再多走半步,我务必将飞针甩向他。

但程秉只是站着没动。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几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我捏着钢针的右手上,又缓缓坐下了。

“我承认,刚才是对你实施了一点小小的催眠术。我想你道歉,对不起。不过你也别多心,我只是怕无端的顾虑太多,不敢说出真相。”程秉淡淡说道。

“我爸妈是怎么回事?”我警惕地问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暂时让他们去睡觉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程秉摊了摊手,“有些事情最好也别让伯父他们知道,会担心你的,我这可都是为你好。”

呵,多么堂皇的理由,却是无耻的谎言!

“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快去给他们解开催眠!”一边说着,我感觉手里的钢针快要烫得没法捏住了。

钢针就像是自己有了意识,它不断地提升着温度,仿佛我要是再不将其发射出去,就会自己爆炸一般。

“我对他们施展的事定时催眠术,过一个小时候后就自动解除了,不用担心。再说了,就是我现在真想去唤醒他们,我也做不到啊。定时催眠是不可逆的,只能让他们自己挨到结束。”

“你!”听了这些我再也忍不住情绪,同时我手里的钢针也忍不住战意。

猛然间我挥动小臂,空气里响起尖锐的破空声。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程秉连眼皮都来不及跳一下,他脖子附近的沙发靠背就是被钢针穿透了。

我看到沙发后面的墙壁上冒起微弱的白烟,似乎是被钢针的撞击激起的。

随着钢针的甩出,我身上那燥热的能量也迅速降温,最后再次变成了清凉的能量,不断在我身体里来回流动。

直至此时程秉才反应过来,他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沙发靠背,但是他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我家的沙发是布艺风格的,被纤细的钢针高速穿过后,没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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