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将斗笠取下来,再度躺下去:“这就对了嘛,渡口上面就有一家客栈。你们既然不缺银两何必急着冒险,深夜渡江呢?”

任平生摆摆手,刚准备转过头去。却发现有些奇怪,定睛的看着那船夫:“船家。”

船夫原本还以为可以安心睡下了,听到任平生再度询问,顿时有些不耐烦的道:“又有啥事儿呀?”

“您把斗笠摘了。”

那船家立马有些戒备的看着任平生:“干嘛?别再烦我了好吗?”

“船家,您怎么是个光头呀。”任平生不等他摘下斗笠便好奇的问。

那船夫一听,先是一愣,便又大怒到:“你这客官怎生这么不懂规矩?光头怎么了?光头不能拉人渡船吗?”

徐振义在一旁也不知道任平生所谓何事,不好插嘴。便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任平生见状,默默闭上嘴弯腰道:“抱歉,是在下口无遮拦。”

说完,便一拍徐振义的肩膀。顺着石阶往上去。

从石阶走上去,徐振义终于忍不住问到:“公子,您刚才为什么要问他那些?”

任平生见四下无人,便道:“是个和尚。”

“不会吧?怎么会有和尚当船夫的?”

“我看见他额头上的戒疤了。”

徐振义想了想,便道:“嗯...,那也没什么奇怪的,和尚当船夫,可能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吧。而且都是渡人的,你说是吧。”

任平生一听,感觉也不无道理。根据刚才那船夫所说,走了没几步果然看见家客栈。

两人进店,询问了一下时辰,才知此时竟然已经到了亥时三刻,离子时已不远。如此深夜却也真的是不该渡船过江。

两人找了间房间歇脚,可能是由于一路上的周折,徐振义倒头便睡下了。而任平生此时望着江面,心中思绪万千,并不打算立即睡下。

便撑着头,点了盏烛灯,往窗外望去。这间房的窗口正对着渡口,此时他能够很轻松的看见那里。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任平生睡意袭来。便缓缓的闭上眼睛。

睡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忘记吹灭桌案上的烛灯,缓缓的睁开眼来。将烛灯吹灭后,又下意识的看了眼那渡口。

只见一素衣女子拿一禅杖,立在那里。之前睡在船里的那和尚连忙走上前来接过禅杖,将她搀扶着送进船里。

任平生心中很是纳闷,便继续观察着渡口的情形。

那女子衣着单薄,走起路来有气无力,似乎是染病在身,但至于是否是真的,这么远也很难看清。

那姑娘坐在船里,和尚站穿好衣服站在船头,弓腰解开船栓,撑着竹竿,便驶出去。

望着渡口越来越远的小船,任平生的心中写满了疑惑。

“刚才那船家不愿发船,原来是在等这女子。可为什么又要等到空无一人的时候,深夜渡船过江呢?”心中虽有百般不解,但那客船早已驶远,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夜里,当任平生沉沉的睡去时,客栈里又走进来一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进门便大声吩咐到:“掌柜的,住店。”

“好勒,客官里边请。”

小姑娘好奇的便问:“店家,可曾见过一个白头发的青年和一个老人?”

小二立马迎上来道:“啊?有的,早你半个时辰到的。像你们这种子夜时分来住店的客官,还真难得一见,所以你一说我就知道。”

小姑娘心中一喜,便给那小二扔了一小块碎银子:“多谢了。”

店小二欣喜的连忙双手接住,用牙一咬,连忙道:“哎哟~,哪里的话。为客官服务是咱的本分。爷真阔呀。”

那小姑娘,被小二领上楼,走到任平生隔壁的那一间房:“爷,给您安排在隔壁了。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小姑娘进之前,突然又转过头来笑着问:“您这儿有美人吗?”

那小二立马道:“哎,真不好意思。咱们镇的店面儿都小,没有那种地方。”

小姑娘有些丧气的回到店里,进了房间,她戒备的观察四周,然后反锁好房门,点灯后,才卸掉伪装。

乔小玉大口的喘着粗气,从桌上倒了杯水。用银针试毒后,才小心翼翼的喝下去。

“呼,总算赶上了。没有任哥哥的乔家也太冷清了。”步行了好几天,好在自己从小跟随封师武锻炼体能,而且轻功卓群。否则绝不可能如此快便能追上任平生二人。

“要是他们看见我在这里,又该如何解释呢?”乔小玉想了想,困意袭来,她便吹灭烛灯躺下:“不管了,睡觉要紧。”

次日凌晨,乔小玉精心易容后,换好男装,早早的便起了床,确认任平生二人还在熟睡后,她也并未打扰。直直的下了楼,点了笼包子,便开始吃起早点来。

没过多久,门外便进来三个彪形大汉,穿一身兽皮绒衣,一人提着一把大砍刀,领头的那大汉嘴巴往左歪着,看上去很是滑稽。三人坐下来便一声吩咐:“小二,上菜!”

那店小二连忙跑过来:“几位爷要点儿什么?”

“好酒好菜只管拿来。”

“好好,几位客官稍等。”

片刻后,那小二提着坛梅酒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又上了几盘凉菜和熟牛肉。

“三位客官慢用。”

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乔小玉正吃着饭,突然听到旁边那桌的几个糙汉互相言语了两句,其中一个大汉便仰头倒了下去。

“哎!老二,你怎么了?”

另一个糙汉一摔坛子。大喊:“小二,你这酒是什么味儿?光天化日之下敢卖假酒?”

小二听了,顿时有些不敢相信,老板说酒里加点白水节约成本,这种酒怎么可能一喝就倒,赶紧诚惶诚恐的跑过来:“几位客官,怎么回事儿。我们这儿都是小本生意,经营了好几年也没听人说过卖假酒呀。”

那糙汉听了勃然大怒,一把便将那店小二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你这分明就是卖假酒?我兄弟刚喝了一口就直接晕过去了。说,你这酒里加了什么?”

那店小二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吓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大哥,大哥。”

原本还在柜台搬弄这算盘的掌柜的,见状立马小跑着过来:“爷,咱这都是小本生意。有什么招待不周的,我们洗耳恭听。可别动手伤人呀。”

“我兄弟喝你这儿的酒晕过去了,我现在要报官,你这酒有问题,喝了不省人事。让官府把你这黑心店查封了。”

掌柜的一听,立马吓的苦苦哀求:“别呀,咱就指望着这点钱过日子呀。小本生意关了门日子还怎么过呀?”

那大汉邪笑一声:“那好,看你这也挺不容易的。咱就私了,五十两银子。今天这事儿咱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那掌柜的听了,顿时浑身肉疼,心里明知这一伙人就是来讹钱的,却没有一点办法。若是被官府查封了,估计这客栈也就只能等着关门了:“爷呀,您看能不能少点儿。咱这镇上的人本就不多,这五十两可是小店两个月的营收呀。”

听了这话,另外一名大汉拿起大砍刀来便抵在掌柜的脖子上:“大哥,跟他废话什么?不行就做了他。”

那掌柜的看到明晃晃的刀刃抵在脖子上,顿时吓的冷汗直冒:“爷,我给,我给。”

糙汉刚准备收刀,坐在不远处的乔小玉竟一拍桌子,便将手里的茶杯扔过来。

“唰!”一盏瓷茶杯突然旋转的飞来,砸在那举刀大汉的脸上。杯子瞬间四分五裂,茶水也撒了一地。

“嘭!”

“呃啊!”

那壮汉受此一击,大叫一声,连忙捂着脸往旁边那桌看去。只见乔小玉一脚踩在板凳上,愤愤的喊到:“你们给我住手,别以为在这里就能胡作非为了!”

另一名糙汉一把将店小二扔在地上,暴喝一声:“你是何人胆敢坏我兄弟三人好事?”

“你不配知道。”

领头的那糙汉举起砍刀来,上下打量了乔小玉一番:“江湖规矩,动手前先讲明身份。我等乃狼头寨刘氏三兄弟,在下刘大壮,我嘴边这位是刘二柱,躺着那位是我三弟刘老三。说吧,想打架还是怎么滴?”

乔小玉二话不说,抓出桌上的另一个杯子便再度扔了过来。

那歪嘴老大一把接过乔小玉扔来的茶杯,一爪下去便捏的粉碎。

“哟,还来劲了?”刘大壮嘴角上扬,提起砍刀便向乔小玉走了过去。

“大哥,揍他丫的。”

乔小玉见到这家伙似乎并不怎么好对付,便脚下轻点地面。瞬间便飞上二楼。

“好轻功,不过我的也不弱!”说完,刘大壮脚下一踏,瞬间便飞了起来,砍刀举国过头顶便向乔小玉劈去。

原本还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的食客见状大都从客栈逃了出去,刘大壮追着乔小玉连砍数刀,却始终碰不到她。心中也越发的恼怒。

“小子,有种让我砍一刀,别一直躲来闪去。”

乔小玉轻轻一跃便闪至房梁上,调笑到:“你当我傻呀?让你砍一刀。你怎么不让我砍你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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