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蚕为引,以月楼散播消息。

圣孙北上的行踪,很快就被某些有心人掌握,于是便有不少武人相继北上,在引起短暂的热议之后,也渐渐的归于平静。

因为北上的圣孙,竟然不止一个,外出追寻的不知名武人,也都纷纷消失不见,没有了后续的消息或者行踪。

其实事情很通透。

是有人介入藏剑山庄与恶人谷的恩怨,以假乱真掩人耳目,刻意将这位圣孙送走,很显然就是想引这两大宗派离开开元,甚至是离开宋国。

谁会这么做?

那可能性就多了,猜不过来的。

于是开元城内开始恢复到简简单单的日常之中。

老百姓们为了区区几两碎银子,又开始慌慌张张的忙活起来。

南府大门之外。

狂三与宝儿穿上小巧玲珑的书袍,背上小小的书囊,两人一起手拉着手登上马车,光明正大的穿街过巷,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去到李海生所在的小院。

“都想好了?”

“没遗漏?”

南归师喝下南子懿送来的苦茶,俏脸随之皱起,流露出些许小女儿姿态,撒娇道:“子懿叔~能不能不喝这东西了?太难喝了~”

“没得谈。”

“你这伤不比伤筋动骨,不好好调养会出大毛病。”南子懿平时怎样都可以,但是一旦遇到他拿手的医术,不管病人是谁,他都不会给出好脸色。

若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怎会生病?

自己讨来苦头吃,自己就要好好受着。

南莫忘掰下一瓣蜜橘,当着南子懿的面,送到南归师嘴边,让后者眼眉弯弯瞬间就不觉着苦了,倒不如说是甜开了花。

“越是苦的药越有效力,越是简单的伎俩,越能引起别人的猜疑。”南莫忘顺势擦掉南归师唇上的污痕,让它重新恢复粉嫩诱人,而后还将指间的药液送进嘴里尝了口,这一尝让他的五官瞬间变形:“这也太苦了吧?”

“是吧,他也不给我加点糖浆进去~”

“没得谈!”南子懿依旧板着脸,只不过他已经扛起药箱准备离去,临行前还不忘跟这姐弟两嘱咐道:“中秋已过,秋祭将近,该准备准备北上的事宜了,你们三姐弟可要好好筹备筹备。”

“莫要天天就知道玩闹。”

抵达京都已过十五天。

还有十天时间,秋祭就会开始,到那个时候,南莫忘就该进宫了。

那是皇帝陛下给的最后期限。

宋重基说的。

南莫忘双手抱到脑后,踩着桌子翘起木椅的两指前足,前后晃荡着说道:“二姐啊,你觉得陛下会问我些什么?”

南归师把玩着耳朵上的银坠,望着南莫忘那紧闭的房门,眼神中多少有些幽怨,毕竟她无法住进这个房间,只能每天一大早来到院子里静候,她闻言轻声说道:“一问奶奶近况,二问北战时局,三问统兵之术。”

“不会问我立谁为太子?”南莫忘挑起眉头有些意外,因为柳絮如都受到了那个老皇帝的逼问,他南莫忘作为南氏后人,竟然连参与其中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了能算吗?”

“咱爹还在呢。”

南归师白了南莫忘一眼,伸手拍上南莫忘的大腿,嗔道:“坐好,子懿叔说得对,从今日起你得好好做准备,不能再这么不正经了。”

“等假期一过,你便跟予初一起,熟悉下咱家的兵。”

南莫忘听话的放下脚,但姿势却没多少改变,仍然仰头望着碧蓝天空,淡淡道:“一直都在进行中,赵四好像已经当上大头领了,大头领是领多少兵来着?五百吧?”

‘相当于营长了,倒是挺快。’

“这个赵四,我总觉得他有点问题。”南归师蹙起细眉,往南莫忘身边坐近了几分,使得她身上的香味更加清晰扑鼻:“你觉得一个的山间义匪,能在十五天内脱颖而出,让手底下的士兵佩服不已,这正常嘛?”

“嗯,确实是有问题。”南莫忘扭头望去,只见这张近在咫尺的俏脸上,带着浓浓的忧虑,与她平时的温柔典雅大有不同,可见她确实是满心的担忧:“二姐放心,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是宋重基的人,而且,他能混这么快,多半也是打着我的名头。”

南莫忘在来到京都之后。

就曾经让赵四到军营中多混混,结果这个聪明的家伙,直接就混了个大头领出来,是将南莫忘的意思理解得十分透彻,甚至是做到了南莫忘根本没吩咐过的事。

“反正你心里有数就好~”

“我是怕,有人整整十三年都在盯着你。”南归师说着话,身子却偷偷的又往过靠了靠,几乎就要倚上南莫忘的身子,只不过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囔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的一切伪装,你的一举一动,可能都被人掌握了。”

南莫忘不动声色的伸出手,轻轻揽住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肢,他想着那天南归师在房中说的话,心生感慨的同时也只能给予她想要的亲近,一起享受着清晨中的旖旎:“要说谁会这么闲的话,就只有咱们的皇帝陛下了。”

“如果赵四是他的人,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怪不得,他不着急着让你进宫。”

“因为他一直知道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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