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相遇,,,是在紫色的熏衣花海。

她站在摇曳的花海中,穿着金黄的雕花连衣裙,带着蓝色的流云头饰,不知在朝谁笑。黑色的长发也轻轻飘摇,随着少年的心一起悸动。

她是谁呢?我的朋友拉了下我。

【她是我的……】

【啊?】芬恩没有听清。

【我说她是我的。】朋友的脸前所未有的红。

【什么意思?对了,你的脸好……】

【我的!我的!】

我不搭理他了,真令人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要和我抢?】

芬恩看着那个女孩,想记住她的样子,却发现太过容易。

【她是我的,我的!】

芬恩的朋友气急败坏,仿佛随时喷发出的火山。

那个女孩终于注意到了这无意义的争吵,她转过头来,带着微笑。

【哇。】

【芬恩!】芬恩的朋友似乎十分焦急,然后就感觉右边很痛。

【基兰,做什么?】芬恩右手捂着腰,终于转过头看他。

【揍你。】他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又伸出拳头。

【等一下,喂喂。】我慌忙地转过头看那个女孩,她却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基兰。】他却没有停下来,所以两个人缠着打起来。再次取回平静时,太阳的余晖洒在紫色的花海上,我们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赢了。】他这么说。

【你赢了。】我无奈的说。

基兰是个很健壮的孩子,有这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睛和麦黑的皮肤,他父亲是铁匠,他时不时就拿出木头的小锤子。

【看见这个锤子了吗?我有个锤子,你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十分骄傲。不过有个锤子确实很厉害,因为我没有这样的玩具。

我们住在一个村子里,三面环山,一面是河,假如没有人引路,外人很难进来。因为交通不便,所以村子很穷。没有人尝试着做什么改变,这样的生活已经记不得有多久了,一千年,还是几百年?只有祭祀知道这件事,虽然这样,祭祀不是谁都可以见到的。

这事很快就被基兰忘了,我们赶回村子时,看见克雷格叔叔和亚伯伯伯在交谈。

【东山那一边有一个城镇。】克雷格叔叔很是惊奇地说,叔叔有时会离开这里,带走些东西,带回来些东西。

【什么时候的事了?】亚伯放下手里的活,抬头对着克雷格。

【天哪!是十年前。】叔叔的脸上充满惊讶。

【我的天哪!十年前。】亚伯太过于惊讶,以至于鱼从桶里蹦了出来都不知道。

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村子吧!

山的那一边居然有一座城镇,这个消息一小时之内就成为了整个村子的谈资。封闭小村子的信息流动速度是难以想象的,到处都能听见相关的话题。

亚伯伯伯匆匆说完就去见村长了,我只好先回家。

【妈妈,我回来了。】我把采来的薰衣草放下,交给母亲,。

母亲接过木篮,取出薰衣草,截取茎叶,将它们捣碎,又一点点涂在红肿的地方。

【又打架了吧,好在还够用,被蚊虫咬的地方涂上就不会痒了。】母亲眯着眼,用她遍布茧子的手,涂上药汁,缓缓拂过我的伤口。

【那是……】我的脸红了,只好找话解释。

【好了,去睡吧。】母亲摸了摸我的头,拿着篮子离开。

【妈……】我默默看着母亲,感觉十分幸福。

我躺倒床上,开始想今天的事那个女孩,到底在哪里呢?村子里可没有这样漂亮的人。难道在山那边的镇子里……带着期望与好奇,我昏昏睡去。

第二天的早上,我就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祭祀大人说要组织几个人去查探东山。那我自然要去。毕竟我是这里最厉害的人嘛,能者多劳嘛,哈哈哈哈。】那是阿奇尔,村子里最高也最强壮的人,和他说话的是贝克,嗯,很招人厌的两个家伙。

【谁叫阿奇尔大哥这么厉害,不管来多少野兽都给他打走。】贝克比阿奇尔小一点,不知为何总是凑在一起。

绕开了他们,我找到基兰。

【嗨,基兰。】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棵树的旁边。

【芬恩,我很忙的,你看。】他拿着小木锤子,还有一个锥子,在一块木头上敲出了一个个小孔。

【好厉害啊】我是由衷这么想,因为好像在在雕刻制作什么了不起的机木。

【啊哈哈,咳咳,这没什么。】基兰的脸又红了,一边掩饰着笑脸一边谦虚地挥手。

当然我是不愿意一直聊这个话题,所以,我说。

【记不记得昨天那个女孩了?】

基兰没有再得意了。

【在花海遇到的那个女孩吗?】

【就是她。】我举起双手,合在一起。

【感觉不是村子里的人啊。】

基兰很是遗憾,右手把着锤子柄摇啊摇,然后语气一转……

【不然我现在就去求婚。】

然后这家伙笑了,虽然因为年轻看起来还很好看,但是这绝对是猥琐的笑。

【什么?求,婚…】

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我是你大哥。】

基兰拿起他的小锤子,轻轻敲了下我的头。

【我才没有一个红黑红黑的大哥呢!】

【也是,你太白了,再黑点才好看。】

【你说什么?该白一点的是你才对吧,你这个烧炭。】

【小白鼠,让你领教下大哥的厉害!】

然后爆发了持续十年的战争,围绕着谁是大哥的问题。

【不可以打脸……】

——

【祭祀大人会带上我们吗?】前往东山的另一边。

【八成不会。】基兰挥出小锤子。

【看来我们只有自己去了。】

【没错。】

【可我们怎么对付野兽呢?】

【跟在大人们的后面就好了呗。】说到这里,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怕,当然也什么都不懂,竟这样就进入那个秘境。

于是我们带上武器(基兰木锤和芬恩小刀,后者是芬恩偷偷带出来的),准备好食物,两个面包,准备开始为时一天的冒险,去寻找美丽的女孩!

用借口骗过了家人,我们跟着大人们的队伍进了山。

一开始的一切都无比顺利。我们悄悄跟上了大人的队伍,在后面慢慢走。当我们沉浸在冒险的欣喜中时,仿佛一瞬间出现了迷雾,将我们带进危险之中,我们失去了大人们的背影,丧失了回家的方向。

【这是什么啊?】我们终于想起来山里是什么样的地方,身体因恐惧而发抖。

……

【祭祀大人,这雾来得好快。】是那个贝克,充满朝气的青年,所以他成了话最多的人。

【不过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大的雾啊。】

祭祀穿着麻布的衣服,发髯微白,要不是身上十分整洁,就与农夫没有区别了。

【这不是雾,大家小小心些吧,告诉后面的人跟紧了,不要掉队。】

这个地方离村子太近了,居然存在了400年也没有发现。根据400年前的说法,曾经这里是没有这个奇怪的地方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我要不要将村庄迁移呢?

祭祀将手抬起,队伍停了下来。

他缓缓蹲下,揪出一株草。

【现在是冬天吧,这株草为什么才长出来?就好像是秋天一样。】

贝克流下了冷汗,

【死亡教明明将季节篡改了…】

队伍出现了一些骚动,一个猎户朝着祭祀走了过来。

【祭祀大人,这里恐怕有山神,我们还是不要深入了。】

【亚特伍德,我们信仰的是尼莫西妮。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野鸡。】

【山神不是野鸡。】

【野鸡可以吃,山神只是异端。我们有尼莫西妮保佑。】

【尼莫西妮保佑!】

【尼莫西妮保佑!】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

不停地深入,在一棵棵树上留下记号,虽然我们可以记下所有看见的东西,不过还是记号保险一些,树木的位置不知道会不会移动,我们的方向感是否会出错,也许会找不到东南西北,就这样走了很远很远。

【我们走了多远了?】

【祭祀大人,有2千米了。】

【有点不对劲,先停下来吧。让大家歇一会。】

祭祀拂去灰尘,坐到石头上,拿出水壶,抬头饮水,隐约间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嗯?是幻觉吗?把路找出来吧。

路在哪里呢?之前留下的标记还是没有看到,而周围又都是树和草地,完全是一模一样的。是怎么做到这样的迷阵的?明明我们走的是直线。祭祀陷入了深思……

视线回到基兰和芬恩那里,缓缓跟在大人们后面。

【基兰!】

大人们的队伍缓缓走入浓浓的雾里。

【要不要进去啊?】

前一刻冒险的兴奋似乎全部消失,大人们走的似乎飞快,再不跟就永远也跟不上,似有似无,芬恩内心出现了一丝恐惧,悠长的狼叫声缓缓传来。

基兰也听到了狼叫,一激灵。

【跟大哥进去,迷雾算什么东西!】

我们一开始是走,然后小跑,最后变成狂奔。

进到雾里就像回到家里,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两个早已汗流浃背。

【这是哪儿?】

两人失去了大人的踪迹。之前的安心变成了恐慌。

【走吧,我们跟上去。】

没有目标,也没有轨迹,毫无章法地乱走。芬恩与基兰来到一个奇怪的坛子上。

这个坛子散发着无色的光,光在的地方雾便比较淡,光芒如波浪一样流出来,周围艳红的花缓缓地开,又缓缓地谢。

【真神奇啊。】芬恩如是说。

【看看去吧。】基兰也充满好奇。

石坛一尘不染,许多凹陷不规则地分布在上面,凹陷里面是暗红色的晶体,一些器具摆在一侧的石桌上。

【这个是沙漏,这个…唉,是啥呢?】基兰拿起一件东西就敲一敲。【嗯,很结实。】

【水滴时钟,上面好像还有法阵。】芬恩用手摸着刻纹,感觉十分神奇。

一件一件查看着,真是神奇的地方啊!这样感慨着,然后期待新的东西。

【平时只有祭祀大人才能碰吧!】

【带回去吧!不过这个拿不动的…好可惜。】

既然不能都带回去,就带一件最好的。一下子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最好的当然是——那颗祭坛中间漂浮的珠子,无色的光波的源头。

【这个好像拿不到啊…】基兰的黑手在珠子中间穿来穿去,然后用嘴包住珠子,珠子从脸上漏了出来。【完全摸不到啊。】

【真的好神奇啊。】芬恩用眼睛死死盯着这颗漂浮的珠子,然后用手指一戳,触电一样缩回来。【咦…】他面露疑惑。

【怎么了?】基兰紧握着小锤子,张着大嘴,黑色的口水似乎要流下来。

【这珠子好凉。】芬恩睁大了他的眼睛,语气也变高。

基兰把他没握着锤子的手伸过去,然后一握。

【这不公平!为什么我碰不到?】基兰的手不定地重复抓握。【我抓,我抓,我抓抓抓!】

基兰僵硬了,表情也麻木。

芬恩从他漆黑的脸前拿走了白色的珠子。

基兰转过身,走到石桌那里。【这个锤子比珠子好!】拿起一个闪闪发光的玉锤子,他说【我才是大哥…】

白色的珠子几乎没有重量,好像轻盈的花瓣,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芬恩把它托在掌上,默默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直到最后他才会知道这是什么。

一个身着铠甲的健壮男人坐在石头上,茂密的长发结在后面,大眼长眉,慢慢擦拭着一把长剑,背上还挂着把弯刀,腰上一个小黑布袋。

【阿奇尔大哥!】

一个矮瘦的年轻男子从不远处走过来。

【是贝克啊,有什么事吗?】停止擦剑,把布放回右腰上的布袋里。

贝克,两只手攥在一起,一步一步走到石头旁。

【祭祀大人在释放法术,那个是什么啊?看起来好厉害。】

【那个冒出来很多萤火虫的吗?嗯,我还是知道些的。】阿奇尔放剑回鞘,让出一块地方,【坐下来听吧。】

【往往用来探路,发动的时候在手上形成法印,召唤出不定数量的精灵,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召唤出来的,对召唤师来说时灵时不灵,据说是因为精灵耍脾气。】然后阿奇尔也一笑。【某些花花诗人在泡妞的时候就会因此丢脸。】

【召唤者可以共享精灵的感官,痛感也是相通的,精灵不会死,但是人是会感觉到的。所以…】阿奇尔还在回味,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

【这是祭祀大人的声音。】贝克的脸慢慢变得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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