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柯莱死后)

+++(柯兰视角)

……

…………

………………

看着躺在救护车担架上,满身是血的哥哥……

身体严重变性,早已看不出身体的原型了。

就连脸部也血肉模糊。

……

全都是我的错……

若是我听哥哥的话……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全都是我的错……

很伤心,但是哭不出来。

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大约十分钟前还是哥哥的物体。

……

哥哥早已没有心跳,应该说这个样子也不可能活了……

但是医护人员还是尽全力在抢救。

而我,什么事也做不了……

身为妹妹的我,什么事也做不了……

救护车开进了离大明山最近的医院。

哥哥被推进手术房没三分钟,医生就走了出来。

医生摇了摇头。

“抱歉……”

“……”

情绪没有任何的激动,应该说,没有任何的起伏。而且也做好心里准备了,毕竟那样子不太可能救的活。

“我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

“嗯……”

“很遗憾,柯莱先生今天发生这种意外……”

妈妈没有来,毕竟从家里赶过来少说也要两个小时。

+++

丧礼……

并没有很多人来参加。大多都是不怎么熟的亲戚。

明明没见过老哥,却满口说着“他生前是个好孩子”这种话。

礼堂前方的大屏幕播放着哥哥的照片,有在学校拍的,有家庭旅游拍的,从小时候到上高中的照片,甚至连前几天去大明山拍的照片也有……

看着这些照片,我哭不出来,不是不想哭,而是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哭。

明明之前我对待哥哥的态度是多么差。

事到如今,我哪有资格哭?

……

照片播放完毕,投影幕自动收回去。在投影幕后方的是一张哥哥的大头照,看起来有点蠢。

可是我笑不出来,以后在也没办法看到那张脸庞……

又呆又笨,白目又很变态,有些欠揍,看了就让人生气。

明明什么事都不在乎,却又很鸡婆,明明我如此对待他,他却又毫不在乎,明明我跟他没什么交流,他却如此关心我……

明明……

明明……我这么讨厌他,为什么现在……却这么难过……?

我……

我到底怎么了……

明明已经决定不要哭了,现在却不自觉的流下眼泪。

像溃堤的水库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像个小孩一样,在礼堂里嚎啕大哭了出来。

“呜哇啊啊啊啊……”

“柯兰……”

妈妈在一旁安慰着我。

“呜呜呜……”

“柯兰……”

母女俩就在礼堂的正中央抱着彼此哭泣着。

+++

回到家中。

不知道过了几天,没有注意,也不在意。

擅自进入哥哥的房间,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间房间了。

妈妈叫我帮忙把哥哥的房间整理一下,所以直接走进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

…………

………………

翻了翻床底,没有什么奇怪的书。

找遍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任何引人注目的东西。

……

我在干嘛?

我不是来帮哥哥整理房间的吗?

……

也不知道整理什么,老哥的房间其实算干净的,如果撇除掉到处乱丢的袜子跟内裤的话……

我当然没打算碰那些……

要说让我在意的地方的话……大概只有书柜的后面吧。

书柜后面还有一个拉门,而这个拉门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藏在书柜后面。

“叽!!!!吱……!!”

书柜跟地板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让我摀住耳朵。

不过摀住耳朵的同时,虽然声音消失了,但是书柜也停下了。

我好蠢……

过了十分钟才终于把书柜给推开。

事实上,妈妈还上楼帮我把书柜中的书搬出来。

里头尽是一些轻小说或是不营养的漫画……

言归正传,后面的拉面竟然意外的没有什么灰尘,像是常常有人来拉过一样。

拉门也轻松的被我推开,里头只放了一个破旧的箱子……

难、难不成……

这个箱子里放的就是传说中的小黄书?

嚥了一口口水,缓缓打开箱子……

……

里头放的竟然是我的专辑……

“哥……”

……

从小到大,我出过的四张专辑……

老哥竟然都买了三张……

除此之外,还有我每一场演唱会的录影带……

“呵呵……”

录影带……

“我是这么老的歌手吗?演唱会录象竟然还用录影带看。”

老哥是蠢了吧……专辑买三张干嘛?

……

拿着箱子中的专辑,突然被不知名的液体沾湿……

“咦?”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

“我……为什么……”

哥哥……原来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如今,后悔以前对待他的态度也已经太迟了……

一切都挽回不了……

“呜哇啊啊啊啊…………”

就这样趴在哥哥的床上,哭着哭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八月十五号。

今天要参加学校的暑期辅导。

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一旁却少了一个人的存在。

虽然过了超过一个月,仍然非常不习惯。

“我出门了。”

“小心一点。”

妈妈走出厨房和我道别。

妈妈的声音失去了活力,笑容也变得很少。

哥哥已经是这个家中第二个因故死去的人了。第一个是爸爸。

爸爸是在两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去世的,详情我们也不清楚,因为事发地点没有监视器。

而事故原因被判定为过度疲劳导致自撞电线杆。但是我知道不可能,当时我的演唱会结束,爸爸才打电话,说要来接我回去。谁知道,当天爸爸并没有来接我,反而是爸爸撤回死去的噩耗。

……

一打开教室的门,里头喧闹的声音在顷刻之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我毫不客气的行使注目礼。

……

我不以为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偶然发现抽屉里放了一张字条。字迹看起来是女生的

“妳这杀了哥哥的凶手!”

……

…………

………………

我……是杀了哥哥的凶手吗?

如果没有我,哥哥也不会死去吧……

如果那天不去大明山,也不会有这样的意外。

如果……如果我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世上……妈妈也能变得幸福吧……

生下了哥哥,一家三口过着幸福快乐又纯朴的生活……

没有我的话……爸爸跟哥哥都不会死去……

两个人都是因为我而死的……

我是杀人犯……

我杀了自己的家人……

……

眼泪再次从眼眶流下来,忍也忍不住,只好赶紧趴在桌子上回避视线。

……

“妳哭屁啊!?杀人魔!妳去死算了!”

……

这声音是班上一个核心团体的领导的声音,是个女生。

虽然没有理会她,但是难免心情会被影响到。

……

“好狼狈啊~死了爸爸,接着又死了哥哥~~哇~~”

……

“下次妳的目标就是妈妈了吧?蛤?”

!?

妈妈……?

下次就是……妈妈了?

若是我存在这世上,总有一天,我会把妈妈害死吧?

……

“喂!我在跟妳讲话!”

“碰!”

……

我竟然立刻站起身,猛力的敲了一下书桌。

“妳!”

我只是狠狠的瞪着她看。

“哼……在杀了妈妈之前,妳打算先杀了我们吗?”

“妳闭嘴!”

一个箭步向前,将她扑倒在地,先是左勾拳,在来个右勾拳,接着往她脸上重重的在挥一拳。

不管她嘴角流出多少血,也不管她到底有多疼痛,毕竟她平常对我造成的伤害可不只这些。

没打算停下我挥拳的拳头,不管她怎么求饶,怎么哀嚎,我只是一直猛力的挥拳,没有经过意识,毫无理性的挥拳。

我甚至看见白白的物体从她嘴里飞出来。渐渐的,哀嚎声慢慢消失,我才停下动作。

……

班上的所有人呆滞的看着我,我瞪了一眼回去,视线扫过班上的每个角落。

过了几秒,班上有两三个人冲出教室,其他人不是装作没事,就是跑过去关心班上那位了不起的大姐头。

也有几位不长眼睛的男同学,跑来问我有没有怎样……

对于这样对待我的人,尽管心里讨厌也要做个表面工夫。

我现在可没那个心情,回了一声“没事”后,便把他们赶走,坐回自己位置上。

过了几分钟,几个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柯兰!”

是我们的班导师。进教室后喊了我的名字一声,在看见地上那个满脸是血,还没有恢复意识的女生后,倒抽一口气。

“妳……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我?呵呵……要不妳先叫她检讨一下自己的为人,若是没问题的话,她今天不会倒在那里。”

“柯兰!”

“……”

+++

被叫进校长室好好的喝了几杯茶,也听了学校内各个主任以及校长重复说好几遍的废话。

……

到了晚上六点,已经放学了一个小时,我才重新获得自由……

独自走上学校的顶楼。

学校顶楼并没有锁,学校也没禁止学生到顶楼,毕竟没什么好禁止的。

……

“如果我继续活着,妈妈总有一天也会被我害死吗?”

……

…………

………………

爬上栏杆,栏杆的高度大约有我的两倍高。

爬上去有些吃力。

终于爬到了顶,我竟然失足又往回掉。

就象那天在大明山的情境,不一样的只有没有哥哥在上面拉住我。

我不由自主的将手往上伸,不知道是要给谁拉……

高度不高,不足以致死,但也足够让我失去意识了。

+++

小提醒,由于柯兰身为一个歌手,平常必须学一些防身术,下手有点重也是正常的。前提是有心里准备以及极度愤怒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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