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特别后辈的那种。
后辈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女神的毕业考核。
相当于大学的毕业论文。
而且很显然的，这篇论文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所以女神才去地球找来了他们这一帮救兵。
因此，一个还没毕业的女神，业务水平可想而知。
顾雨泠都听呆了。
就这短短片刻时间，愣是让她二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人生观世界观全部重建了一遍，而且当场从无神论者转生成了有神论者。
她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世界这么奇妙。
当然，霏霏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解释完之后，她轻咳一声，道：“不过不用担心女子之身会对习武有任何阻碍，作为对你的补偿，你的习武天赋是本批次暗影中最高的存在，理论上和白云飞对等。只要你肯用功，你同样也能到达白云飞的高度。”
没等顾雨泠回应，白云飞便出声问道：“第六批暗影已经送过来了么？”
“还没有，顾雨泠是我特殊照顾先送过来的，其他人还要等世界通道完全打开。”霏霏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到时候，也希望你能照顾照顾。”
白云飞点了点头：“我尽量。”
霏霏给自己倒完茶之后，并没有放下茶壶，而是转过去给两人继续倒了起来。
实际上虽然说是吃茶，顾雨泠和白云飞却完全不是抱着这个目的过来的，最开始倒的茶两人都还没喝完，现在女神居然亲自给他们倒茶，倒是让顾雨泠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霏霏似是无意，直接倒满了白云飞的茶杯，直到其中茶水溢出来才转而给顾雨泠倒茶，但却只给她倒了一半便收回了茶壶。
顾雨泠愣了愣，一时没懂什么意思。
但白云飞懂了。
茶满而溢是送客，茶不过半是留客，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些道道。
也就是说女神想与顾雨泠单独说话了。
白云飞便不再多说其他，直接起身道：“锦叶现在差不多到了，我先去楼下等你们。”
顾雨泠一顿，下意识就想跟他一起走，却被霏霏一句话拦了下来：“他先走一步估计是和锦叶有私话要说，你还是先留一会吧。”
顾雨泠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也便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位置。
只是白云飞这个充当桥梁的存在走了，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虽然霏霏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女神的样子，但她确确实实就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的分身，与这样的存在同坐一桌，可想而知顾雨泠压力有多大。
最后还是霏霏先开的口：“白云飞的事情，他都告诉你了么？”
“啊？啊……什么？”顾雨泠急忙坐正了身子，一脸认真。
霏霏便笑了：“不用这么紧张，当我是朋友就好。”
“……好的。”顾雨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是有跟我说过一些，不过说的不多……我就只知道他是个王爷……好像还是曾经的武林盟主？”
“他确实是武林盟主，”霏霏肯定道，“而且是如今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这一点他没有骗你。”
顾雨泠愣了愣：“他真的这么厉害？”
“因为他曾经走过的路比任何人都艰难，他值得这些。”霏霏轻叹了一声，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过来么？”
“呃……因为……因为他想让我当……老婆？”
“并不全是因为这个。”霏霏一脸淡然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白云飞是现在所存暗影中最强的存在，而且短时间内找不到能代替他位置的人，因此在事端平息之前，我不能让他自己毁了自己。”
顾雨泠表情微变：“什么意思？”
自己毁了自己？
霏霏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他能走到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心中的执念。但现在，这份执念已经开始反过来影响他的心境了。”
所谓执念，其实就是一些难以放下的遗憾。有人能自己释怀放下执念，也有人会被执念陪伴一生，到死都难以释怀。
比如有些人小时候家庭穷而买不了玩具，长大之后有独立经济能力了就会疯狂买玩具试图去弥补小时候的遗憾，这便是一种执念。
“有人因执念入坚，有人因执念入堕，有人因执念入魔。”霏霏看着顾雨泠，表情十分认真，“我不知道白云飞最终会走向如何，也不希望他会被这份执念毁掉。或许他曾经因为这份执念而走到了现在，但我还是想让他放下这份执念。”
顾雨泠沉吟了好一会，才迟疑道：“所以……我才会被送过来？”
事情说得这么严重，甚至都让她产生了一种白云飞命不久矣的错觉了。
霏霏点了点头：“没错，我送你过来，就是希望你能让他释怀，我相信你也愿意做这件事。”
“我要怎么做？”顾雨泠完全没有犹豫。
她当然愿意做这件事。
从小到大，直到高中毕业之前，白云飞跟她都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这份深厚的友谊已经是融入了骨子里的。就像当初她每次遇到麻烦时白云飞从来没有袖手旁观过一样，如今白云飞有困境，她没理由不帮忙。
霏霏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如何做，只是打量了她一会，轻声问道：“你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么？”
顾雨泠顿了顿：“是什么？”
“是你。”
“……？”
“所以，你只要留在他身边就行了。”霏霏面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他的执念是你，而且也和我说过想娶你做老婆。我现在如他所愿把你变成妹子送到了他身边，他的执念却并没有完全放下的样子……我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或许需要你真的和他有夫妻之实？”
“……这个绝对不可能！”顾雨泠都惊了，“只有这个不行！我可是把他当兄弟！他居然想上我？！”
“所以我才一直觉得智慧生物是最难懂的存在，比造物学难多了……果然以后还是得找前辈好好问问。”霏霏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既然已经把你送到他身边了，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去问就可以了。当初带白云飞过来时封印你关于他的记忆这件事我很抱歉，但这是必要的举措，现在我已经把记忆全还给你们了，我希望你能让他放下执念，待此间事端解决之后，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顾雨泠：“……”
帮忙？呵呵，帮个屁。
那家伙干脆走火入魔死了算了。
亏她一直把他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