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九岳的叙述,上官婉儿开始回想起百年前的武人组织,有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印象深刻的。但她最后还是没有想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九岳。

“还记得在姬玄先祖那一代统领的队伍吗?”

“边境军团的前身?!”

被王九岳这么一提醒,上官婉儿几乎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如今的边境军团也即黑龙军,最开始还是姬玄那个时期,专门为了对付边境草原部族骚扰成立的军团,在姬玄那个时期几乎被打了个精光,最终为了纪念那场惨烈的战争,这个编制也被保留了下来。

这也就是后来的黑龙军,几乎是所有军团内最强盛的骑步联合军团。

“原来边境军团在那么早……”

“下一个的那位先祖,就是边境军团的第二代团长,王恪言。”

就连到王九岳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先祖居然有着这样的人物。那位在大周历史里闪耀的群星之中,相当独特的一位。这也是当初的大周从那个时候开始,正式的任用女将来统领如此重要的军团。

那可是激励着大周后世无数投身报国的女性们的存在,就连到上官婉儿也是在暗暗以此自比,来激励自己不断向前。

“那位王恪言先祖的事迹你们也是知道了,边境数十年安定繁荣,而在她之后便是那位真正让流云之武定型的先祖,王流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以此为名,但是足以看出来王恪言先祖也是从那个时候就对自己的孩子寄予这样的希望了。”

显然,流云之武是经历了数代的积累,在那一代真正的成型后本该发光发热才是,但是为了当时的稳定君心,那位王流云最终还是选择隐居山林,将这份武艺几乎是带进了棺材之中。

虽然不知道那位王流云祖师究竟想了些什么,但是显然他似乎并不希望流云之武传承下去,甚至只有奥菲莉亚这位了不得的人物才从这位祖师那里学到了流云之武。

从奥菲莉亚的语气里面来看,似乎奥菲莉亚当初也是许下了承诺,不将流云之武传授给他人。但是在奥菲莉亚的眼中多半王九岳不算是他人,因为王九岳是那位王流云的后代,属于血亲一类的存在,自然不算是他人。

“王恪言将军可谓是我大周的一代名将,不少针对边疆的战法,策略都是相当的高明,不少都是有着划时代意义的战法。”

上官婉儿提起这位王恪言将军几乎都是赞美之词,这也难怪,作为大周的第一位女将王恪言将军可以说就是一个完美的将领。

她几乎是牺牲了自己所有的私人生活,换来了边境数十年的稳定,为后人留下来不少具有深刻指导意义的战法,同时还给大周的女性开了一个可以领军的先河,可以说几乎所有的女将目标都是这位王恪言的将军。

而且这还是大周少有的几位,以国葬下葬的将军。

“正是如此,当初我和家人迁移到边境,能够安稳度日全靠的是王恪言将军的论西域的残篇,只是那时尚且不知道这样的一位名将居然会是我的先祖。”

王九岳也是沉沉的叹了口气,在他的心中这位将领几乎就是一位完人,在任期间守护祖国边疆安定,卸甲归田又不曾引起任何风浪,可谓是难得的清廉将军。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资格被授以国葬吧。

“你们不好奇这位王恪言将军的丈夫是谁吗?”

突然间,胡璃提了一嘴。

被她这么一说,上官婉儿也是愣了一下,当初也没有太在意过这位王恪言将军的丈夫是谁,只当是一位全力帮助妻子的好丈夫,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因为在王九岳的调查之中,同样没有这一位的存在。

“这……或许是记载有误或者说是九岳没有调查清楚?”

上官婉儿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作为一位名将的配偶,尤其是还能够被授之以国葬的名将。就算是她的丈夫真的是什么无恶不作的恶人,也会被史官记上那么一笔,但是现在看起来显然不是这样。

听到上官婉儿这么说之后,王九岳也是摇了摇头。

“不可能,关于王恪言将军的调查我几乎是调查的最多的,这一位在大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显然不会没有记载,既然现在没有,那就只有两个可能性。”

王九岳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要么就是真的没有这么一位的存在,要么就是这一位显然史官不敢也无法将其记载下来,干脆就给后人留了个空白。”

“那夫君你倾向于哪一种可能性呢?”

对于王九岳的看法上官婉儿还是大致同意的,因为根据大周的历法记载,尤其是对于名人的传记一旦刻意流出了空白,就说明真的是史官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大部分时候,史官还是要看皇室的脸色行事的。

上官婉儿也是陷入了沉思,她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位名将的背后会有这么复杂的事情。王九岳更是如此,他家的家谱被人刻意烧毁,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亲人所为,但显然是不希望王九岳知道的太多。

十多年前,如果没有碰上奥菲莉亚,王九岳估计还会认为自己不过是一家普通农户的孩子。

“总不能是当时皇帝的孩子吧?”

这个时候,胡璃又提出了一个让人有些无奈的可能性。

但还不等王九岳反驳,上官婉儿就先伸出手阻止了他,然后对胡璃说道。

“璃儿妹妹,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见上官婉儿都开口了,胡璃也就干脆放开来讲。

“你们看啊,九岳记下来的这些资料里面,王恪言将军在二十五岁前一直是无子的不是吗?然后在这一年她刚好换防回都,婉儿姐,您应该还记得这一年是发生了什么吧?”

正如胡璃所说,上官婉儿当然记得很清楚。

因为在这位王恪言将军二十五岁的之时候,刚好经历了大周的皇位更替,当时的皇子只有一位,而且尚且在代理朝政的时候就展现出非凡的能力,正是一位明君登基之时,王恪言自然就得回都禀报边防状况并等待新的任命。

“对了,那个时候文帝刚刚登基不是吗?”

“正是如此,恪言将军返回帝都后,结果却是在帝都待了整整五年才重返边疆,而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听闻王恪言将军带着孩子去了边疆,这其中要都是巧合……说实话我有点不信。”

胡璃是搞情报工作的,自然不会对这些巨大的巧合完全相信,她会有所怀疑自然还有别的证据。

“那有没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呢?”

王九岳也没有直接去反驳胡璃,因为他觉得在合理的范围内进行讨论并不算的辱没了先辈,而现如今正是要发掘真相的时候,他必须得搞清楚自己的家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便这有可能会是他很难接受的真相。

听到王九岳这么说,胡璃点了点头。

“当然有,还记得在王恪言将军返回边境十七年后,突然又被召回帝都吗?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们应该都记得吧。”

在王恪言返回边疆的第十七年后,她才终于迎来了一次换防,这也是这位王恪言将军人生之中的最后一次换防。

“我记得……王恪言将军回来之后好像是卸去了将军之任,陛下赏赐的黄金万两和宅邸都没有收下,仅仅只是收下了一把佩剑。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很大的关系在里面吗?”

这一点王九岳倒是记得很清楚,因为是他亲自去进行调查的。

而胡璃也是笑了起来,她反问道。

“那你知道陛下授予的那把佩剑,名字叫什么吗?”

“叫什么……该不会?!”

王九岳还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没错,那把宝剑至今还悬在千武阁内,就叫做流云!”

听到胡璃这么说,王九岳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可是,这也没法就说明流云先祖是文帝与恪言将军的孩子吧?仅仅只是一把佩剑的名字不足以说明问题才是,也有可能只是陛下对这个孩子寄予众望,希望他能够继承母亲的衣钵不是吗?”

这一次反驳亚德里安的是上官婉儿,对于皇室的这种类似授勋的章程她非常的清楚。

“不,这恐怕就是铁证。”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让王九岳更是有些困惑。

“如果是为了寄予众望,那么陛下就应该授予恪言将军别名的佩剑,因为这样才会符合大周的礼制,尤其是像文帝这样的陛下,但是却赐予了刚刚成年的流云先祖这把剑,而且还刻的就是他的名字,除非流云先祖在这个年纪就为陛下挡过刀,否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明显不可能,因为王流云这十七年几乎一直都是待在边境,怎么可能为陛下做过什么事情,更别说有什么大功劳值得赏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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