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跑!!”

“打死你!!”

山间林地之上,两道身影连连跳跃,他们踩着树尖你追我逃,看着像是仇家找上门的戏码,但若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这两人其实是一路的,他们不仅穿着材质相同的衣裳,就连脸上的面具,也都出自同一人之手,都绘画着相似的狐狸。

此时再去细品那女子的话。

就不再是什么陌生人或者仇人之间的威吓。

而是得宠女子独有的特权,叫做你敢动我就打屎你!

于是南莫忘猛然刹车,在树尖上施展出江湖失传的金鸡独立,但由于方才逃窜的速度过快,使得他此时前后摇晃有些不稳。

仓促之间,南莫忘只能选择就势转身,一把抱住猛冲而来的月姚,任凭她将自己撞了个满怀,然后后背朝下砸落地面,惊得草丛中的兔子竖起两只大耳朵,小心翼翼的钻出小脑袋,看向那两个从天而降的人。

“姚儿,别生气嘛~”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南莫忘环抱着月姚的小腰肢,任由她骑坐在自己身上,正当他想要坐起身子时,却被月姚两手按下,死死的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你,有味道!”

“她的!”

月姚没有摘下面具,但是面具下的小鼻子,却十分灵敏的嗅到了香味,这种味道不是絮如的,也不是予初的,是那个元国公主的,后者刚刚还跟她炫耀胸脯,而且屋里还有一大堆破布,实锤了!

看着月姚抽着鼻子轻嗅的模样,南莫忘哭笑不得的说道:“昨夜里要带着她赶路呀,沾了点味道也没办法不是?”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疑心这么重?”

月姚居高临下的俯瞰南莫忘,面具下的眸子微微眯起,一把捏住南莫忘的耳朵,而且还要轻轻用力的旋转:“二姐!”

“说你夜不归宿,在偷吃!”

“二姐?”南莫忘的眉头挑起三层楼高,想起昨日与南归师的那种旖旎,不由得邪火下流升起些许变化,正巧被坐在身上的月姚感受到。

于是月姚身上的杀意更浓,手上也更为用力。

仿佛要将南莫忘的耳朵给扭下来,伴随着月姚那酸溜溜的醋意:“这么说,你吃了?胸大好不好?嗯?”

“别别别,姚儿你听我说!”南莫忘吃痛惨叫,连忙出声抢救道:“没吃没吃没吃!二姐在瞎说的,而且我对胸大的没兴趣,胸太大会下垂,姚儿才是最好的,姚儿也不小!!!”

“真的?”

月姚闻言渐渐释然,手上力道也稍稍减弱,放过了南莫忘的耳朵,还顺带着揉了揉,似乎是扭得太用力,连她自己也觉着心疼了。

“当然是真的了!”

南莫忘并不在乎耳朵有多疼,毕竟随着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这种偷腥的事儿要是被坐实了,可不光是掉耳朵那么简单,小命都有可能不保,于是他趁着月姚心头松动,立马坐起身子揽住月姚,乘胜追击着柔声道:“你瞧瞧,这盈盈一握的小腰肢,你闻闻,这带有酒香的芬芳,你再瞅瞅,这双玉手,多好看?哎哟还有这腿,这都是极品啊!这哪里是没练过武的女人能比的?”

月姚轻哼出声,环抱住南莫忘的脖子,带着些许得意的问道:“胸呢?”

“哎呀,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南莫忘瞅着月姚的眼神有变,立马举起一掌义正言辞的说道:“那没的说,谁也比不上!”

说着说着。

南莫忘直接掀起两人的面具,然后直接用嘴堵住月姚的唇,直接将这次致命的审讯带入尾声,将自己的小命给保了下来。

“唔~”

“流氓!”

月姚瞧着南莫忘眼中的笑意,她左右朝着林子望了两眼,确定没有人在之后,才透露出些许小俏皮,细声的说道:“在这里,可以吗?”

南莫忘正感受着月姚滑嫩的肌肤,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便答道:“当然了,姚儿想在哪里办事,咱都给办了。”

就在两人准备着来一场激烈的野战时。

草丛里的兔子终于看不下去了,扭头便往草里跑去,带起些许响动。

“嗯?”

“有人?”

月姚按住南莫忘的手,她快速将两人的面具合上之后,一个闪身便钻入草丛,留下南莫忘满脸呆傻的坐在地上,还有一身无处宣泄的烈火。

“快来~~”

听着月姚的呼唤,南莫忘只能无奈的叹息着起身,走入被夷为平地的战场中,双眸却也因此而渐渐收缩,没想到恶人谷与藏剑之间的战争,竟是到了这等地步。

只见场地中布满剑痕,地面更是被震得四分五裂。

四名打着赤膊,纹着黑绿图腾的大汉倒在四周,身上皆是恐怖的剑痕,最为致命的伤势则是在于胸膛,全都是被穿心而过。

而在场地的中央,一名藏剑弟子仗剑独立,仰着脑袋望着天穹。

也是断了气,只不过他是力竭而亡。

以一敌四,以一换四。

南莫忘渐渐眯起双眸,因为他昨日见过这人,没想到他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同时斩杀四名天级武人,这些大宗门的武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看来,这江南往后,也要逐渐热闹起来了。”

月姚蹲在地上,仔细瞧着恶人身上的剑伤,她忽然亮起眼眸惊道:“这是,苏鸿的心剑,他是,剑圣的徒弟!”

“这有什么奇怪的,藏剑弟子不都是剑圣的徒弟么?”南莫忘捡起地上的剑,却瞧见这人怀里漏出了一角白纸,不由得挑起眉头将其抽出,才发现这是一纸白书,没有任何字迹或者图画。

“才不是,藏剑,分内外门。”

“内门,还分断潮问水,还有心剑。”

月姚边说边凑到南莫忘身边,瞧着白纸蹙起细眉,轻声道:“藏剑白书,以真元显形,天级以下不可观。”

“还有这么神奇的物件?”南莫忘微微挑起眉头,往纸上灌入真元,立马便有字迹逐渐浮现:“吾孙已堕魔道,日后定将杀戮众生,以吾剑圣之名,命你苏越南下,斩杀吾孙,取回四剑。”

月姚蹙起细眉,轻轻抱住南莫忘的手臂,想起苏狂三那天真可爱的模样,登时对那剑圣升起诸多不满与怒意:“怎能这样,自己的孙女,竟然也要杀!”

“她在哪?安全吗?”

南莫忘将白书揉成粉末,不让它被更多藏剑弟子看到,而后揽住月姚的肩膀,轻声的说道:“折剑千肠已经死了,狂三如今在哪我也不知道,多半跟在其他恶人身边。”

“或者,在月楼。”

“你想帮她吗?”

月姚闻言,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她不坏,她虽然对你出手,可是,是为了她师傅,不是吗?”

“嗯,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这件事等我去办就好,现在咱两还有更重要的事~”

南莫忘勾起嘴角诡笑,一把揽住月姚的腰身,在后者的惊呼声中,闪身消失,两人寻了处远离战场的地方,重燃刚才暂停的烈火。

缠绵直至夜幕降临,持续整整一个大白天。

然而当正事结束之后。

月姚彻底享受完余韵,立马就拍上南莫忘的屁股,努着嘴示意他赶紧走人:“去,把人找到~”

“这天都黑了,再待会等明天…”

“快去快去~别墨迹”

吃干净了就不认人,南莫忘以为这是男人才会做的事情,但是自从他遇到月姚之后,便发现自己与她的角色总是互换,即便是坦诚相见之后也是如此。

柳絮如是那种你强我更强的霸道。

月姚则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霸道。

于是南莫忘只能幽怨着穿好衣物,瞥了眼月姚那白净的身子,恋恋不舍的闪身消失,很快便回到了开元城中,融进热闹喧哗的夜市。

“听说大皇子被人打得他娘都认不出来了,据说还毁容了,太狠了那些武人。”

“我也听说了,是恶人谷和藏剑山庄的人在打,竟然连路过的皇子也不放过,太猛了!”

“这有什么,大皇子终归还是只身一人,瞧瞧人家南氏,带着兵马进山,立马就将元国公主给救回来了,这才叫霸气,这才叫本事~~”

白天发生的事情,到了夜里就已经成为人人传唱的趣谈,每走过一处小摊,都能看到有人吃着串喝着酒,讨论着今日的三大人物。

大皇子宋重基。

元国公主元薇。

南氏三小姐南予初。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着八卦的存在,世间舆论向来是一种十分强大的武器,只要运用得好,就能取得奇效。

就连宋重基那宣布失败的英雄救美,也都取得了别样的胜利。

有许多衍生的版本,各种添油加醋将大皇子说得如何深情如何专情,为了元国公主孤身犯险惨遭毒打,更有甚者顺势推舟,说什么元国公主再不嫁就说不过去了,或者是说公主为了嫁给大皇子才原道而来。

听得南莫忘在心中狂笑不止。

是想到了宋重基在宫中怒砸器物的模样。

南莫忘准备再多听些有趣的鉴赏分析,却见对面灯火通明的月楼中,渐渐走出一人,她直勾勾的望了过来,噘着嘴满是幽怨,赫然就是那早上分开的元薇。

只见元薇走到南莫忘身边,眸子里闪过几分狡黠:“诸位~本宫就是元国公主哦~”

在南莫忘惊疑的目光中,在众多痴男猛男的注视下。

元薇一把抱住南莫忘的手臂,展开倾城笑颜,瞬间迷倒众多大汉,却又直接给予了他们最大的绝望:“本公主喜欢的是他,不是什么皇子哦~”

“九天狐~”

“是本宫最喜欢的男人!”

南莫忘扭过头,一双死鱼眼紧盯着元薇,是想直接将她生抽活剥,是想将她按在地上摩擦鞭打,狠狠教训改正她这种自作聪明自作主张的行为。

但重点是,这他娘的还不完全是她的错。

因为余歌歌没有告诉这女人,他九天狐其实就是南莫忘,因为她不知道,宋重基或许知道他南莫忘就是九天狐,所以这一手偷天换日以假乱真,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是在把他南莫忘往死里整去。

这才是南莫忘最绝望的。

无妄之灾。

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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