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是谁敢跟本公子抢女人!”
男子约莫二十一二岁,头戴一顶木冠,面色微红,沾有油渍的长袍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
从一进门,那看似迷离的目光就一直暗中打量着宁不二。
“楚休!”,宁不二目光深邃,缓缓吐出两字,吩咐道:“春桃,看座,给楚公子倒茶!”
“嗝~”,楚休打了个嗝,歪歪扭扭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有气无力地拱了拱双手,讥笑道:
“正是在下,不知周王府的说一不二世子阁下有何指教。”
“茶就不用倒,给我倒杯酒!”
说一不二?
宁不二脸色一黑,一道寒光从眼底一闪而过,他是真的很想回到刚出生的时候,提着刀问问那个脑残爹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给自己儿子起这么一个二货又作死的名字!
说一不二?你咋不叫唯我独尊?
这么些年宁不二遭遇的各种危险至少有一半这个名字的锅!
凭借强大的心理素质,宁不二压下内心躁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衣冠不整,外形邋遢,楚公子的教养就是让你这么面对客人的吗?”
“抱歉,我是谡下学宫中杨子学派弟子,顺心而为就是我们的教养。”
楚休一手扣着鼻孔,一边懒洋洋回应道。
“那天河楚家呢?也是这么教你的吗?楚家二公子?”,宁不二声音不急不缓,但对于楚休而言却不亚于一道惊雷。
“你是刻意冲我来的?”,心思急转,楚休面色难看,他已经彻底明白,一个堂堂世子爷,放着豪华高档的秦淮楼不去,专门来这种不入流的勾栏,就是为了钓他这个愿者上钩!
宁不二唇角勾起,“没错,我的确是专门为你走了这一趟,还好,并没有让我失望!”
“你就不怕钓起一头吃人的猛虎吗?”
“砰!”
猛然站立起来,楚休眸中掠过一道寒芒,身上气势由刚进门的懒猫迅速蜕变成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虎。
“宗师境?”
“锵!”
站在宁不二身后的十一十二脸色大变,快速拔出佩剑,挡在宁不二身前。
“两位炼体先天?周王府的底蕴还真是让人胆寒!”
扫了一眼宁十一和宁十二,楚休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和忌惮。
“不过,仅凭这两人还拦不住我!”
“这是威胁吗?”,宁不二笑了,随机摆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至少可以同归于尽,不是吗?”
“看来是我们小瞧了你们周王府一脉!”
“你到底知道多少?”,楚休收敛气势,深深看了宁不二一眼后,坐了下来,宁不二也示意十一十二退后。
“该知道的都知道,无非就是像二王一样两边下注。这种烂大街的套路又不难猜到!”
宁不二不屑地讥讽道,现如今,世家、宗派、皇权三足鼎立,宗派和皇权水火难容,作为三者中最弱的世家,必须依附其中一方才能得以存活。
只是,一旦选择错误,那便是覆巢之下无完卵,因此,很多世家选择双面下注,这样,无论谁输谁赢,都能保留火种,得以存留。
上辈子,宁不二就是被这种套路坑得很惨,前期莫名其妙连着吃了好几个大亏,他还无能为力,等到他彻底腾出手,拿起屠刀来了次杀鸡儆猴才得以好转,但依旧无法根治。
所以,宁不二对于这种套路那是恨之入骨又深深忌惮。
“只是为了延续而已!”,楚休面无表情回应着。
“说吧,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咳!”
宁不二咳嗽一声,面色真诚道:
“主要是为了认识一下未来的谡下楚氏的家主,当然,如果能收获一些小礼物就更好了!”
“小礼物?”
“比如地灵芝之类的!”
“地灵芝?”,楚休嗤笑道:“我看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行,这一次是我输了,作为赌注,地灵芝三天后以贺礼奉上。”
“不过,我楚家好歹是个大族,世子不提前准备点回礼吗?”
楚休直勾勾注视着宁不二,眼眸深处一丝明暗不定的光芒一闪而逝。
“啪啪!”,宁不二面不改色,拍拍手,说道:“十一,把我为楚公子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十一大步踏前,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绸布包裹的小包袱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楚休挑了挑眉,宁不二微微一笑。
“此物就当做是对楚兄的赔礼了,相信楚兄一定会喜欢。”
宁不二满怀深意说道,说完,他便带着春桃几人离开怡春院。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雅阁的窗户“啪”的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一个蒙面黑衣男子跳了进来。
“金条?”,黑衣男子看着桌面被打开的布包裹,愣了一下,大怒。
“周王府世子如此欺人太甚?仅凭几根金条就想买到地灵芝?”
“蠢货!”,楚休瞥了一眼黑衣男,懒得搭理这个脑子里充满肌肉的二货。
“自比黄金吗?还真是自信!”,注视着窗外的人流车马,楚休仿佛欣赏着这世间最精致的书画,眸光流转间,声音不由带上了一丝期待和渴望。
“这个大世,真是越来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