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则预言的准确实现,第三则预言,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所有人的重视。”

“对于旁人来讲,这短短的十六个文字轻若鸿毛,无关紧要,可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却无异于千斤重担。”

“不明不白地打上了妖孽的标签,命运从此注定多舛,自始负重前行。”

“所幸,她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正当所有人都想将这个预言中的妖孽诛之而后快的时候,甚至连她的父亲也默许之后,母亲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以强横的姿态力排众议,顶着众人巨大的舆论压力,艰难地将这无辜的小生命拯救了下来。”

“可惜好景不长,几年过后,预言的风暴尚未平息,这位伟大的母亲便撒手人寰了,死因相当离奇,并非因病,也非因伤,而是衰老而亡!”

“那时,这位母亲不过才花信年华而已!”

说着,纳兰雪儿仰起了俏脸,紧紧闭上了眼眸,似在深思也似在回忆。淡淡的萤火石光芒照亮了半边脸颊。

“仿佛应验预言那般,这位孩童再次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往后的日子里,尽管凭借着母亲人脉的余荫,这个孩童得以长大成人,但是也因此遭受了十数年的白眼。”

“而且,不得不时刻防备那些狂热信徒出其不意的偷袭!”

这个故事远远还没有讲到结局,纳兰雪儿就此停了下来。

只见,她纤手紧抓着臂弯,顺滑的衣裳拢起了几抹褶皱,看似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暗含了一缕苦涩。

静静地聆听完纳兰雪儿的讲述,宁凡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略显孤寂的身影,旋即挪开目光,点了点头,淡然说道。

“那位母亲很了不起,多谢三公主不吝解惑。”

说着,宁凡捧起放置在楠木桌上的几本书籍,迈开脚步便往门外走去。

望着即将消失于转角的身影,纳兰雪儿俏脸上的复杂之色一闪即逝,贝齿轻咬,轻声问道。

“你不害怕……那个妖孽吗?”

顿了一下,宁凡并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去,片刻之后,清风夹杂着悠悠之声传来,余音缭绕声声入耳。

“我从来不相信预言,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未来也只能由自己来书写,仅凭一言便断定谁是妖孽,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明月清辉之下,映照着宁凡渐渐远去的背影,青石地面下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闻言,纳兰雪儿站立于原地,全身轻微地颤抖着,压抑许久的负面情感终究还是撕开了一个小口子,眼泪遏止不住地往外汹涌,仿佛是那缺堤的洪水泛滥,愈演愈烈,源源不断地向外宣泄。

许久过后,纳兰雪儿拭擦干净俏脸上的泪痕,仿若长河激流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

一顿宣泄之后,她心头长年累月积攒的雾霾淡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忽地勾勒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笑靥如花,刹那间,天穹上的两轮弯弯明月无地自容地隐于云幕之后。

宁凡,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

行走在石子甬道上,望着有些空荡荡的府邸庭院,宁凡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终于知道偌大的府邸为什么只有零星的那么点人了。

一切都源于那则虚无缥缈的预言。

强盛帝国分崩离析,听起来属实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用现代的思维考虑这个问题,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科学发展观,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盛极一时的朝代终有落幕的一刻,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至于帝国三分,宁凡对此嗤之以鼻,早在来到府邸之时,他第一时间就是把这个国家的历史烂熟于心。

趁着战乱之时,邻国早已把大片肥沃的土地占据,而遗留下来的贫瘠疆土瓜分成三片。

这也叫三分天下?不过是喝别人不想要的剩下汤汁罢了。

最后一则的预言,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人之初性本善,何来妖孽之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

Ps:今天有些事情要忙,先码这么多,等明天空闲了再加更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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