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真的是像做梦一样,”井旭看着眼前文件袋里倒出来的,无比珍贵的文件,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笑容,“只是睡了一觉,就从地狱来到天堂。”
和之前那些充满了无用之物的文件不同,这个文件袋里装满了关于在这个军事基地里各种感染体的资料和信息,基本上每一份文件都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里生存的重要物资。
在这些文件里,井旭看到了比之前详细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资料,弱点和强化点,都被一一分列了出来。
看着这些文件,井旭顿时感觉自己所面临的压力少了许多。
但是主要问题还没解决。
那就是那个无法被无视的康纳。
只要康纳不被解决,那么车队就永远也无法离开军事基地,而自己要寻找的东西也会就此中断。
井旭可不指望能再次找到一支规模如此客观的幸存者队伍了。
像这种已经成型了的队伍才有这一定的能力去前进,寻找更多的希望。
否则如果和那些普通的幸存者队伍混在一起的话,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是在他们找到的小型基地里默默的躲避着所有的感染体,度过余生。
但是这并不是井旭想要的结果。
对于井旭来说,任何止步不前都是对自己存在的否认。
“嗯?”正当井旭兴致勃勃的分类着文件袋里的文件时,井旭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从文件袋里滑落的一张照片。
能和这么重要的文件放在一起的照片?
这一份照片彻底的勾起了井旭的好奇心。
当井旭将其从桌子上拿起来之后,井旭才注意到这是一张看上去已经有了不少时日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色的,看起来似乎经过了特殊处理一般,照片的整体都有些泛黄,边角有着相当明显的破损,看起来似乎被人拿在手中摩擦观看过许多次了一般。
不过最让井旭在意的,是照片之中的那几个人。
在照片里站着六七个精壮的男人,每一个人都全副武装,而他们的背后就是这间军事基地。
很显然,这是他们刚刚来到这件军事基地时所拍摄的照片。
从照片的背景来看,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正是军事基地此时已经化作了沙漠的正门前方,而在照片里,他们脚下的地面还是正常的水泥地。
看着照片上的一个个男人,井旭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最重要的人物。
吕河。
他站在众人中最左边的位置,表情看上去有些腼腆的看着镜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和此刻沧桑的吕河完全不同。
“看起来他确实在这里呆了很久啊。”井旭看着这张照片,彻底的确信了吕河之前对自己身份的描述。
不过这还是不能够解释这张照片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突然,井旭注意到照片上每个人都带着刻有他们名字的铭牌。
这在军队里并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情,毕竟到时候如果被炮弹炸得四分五裂了,至少还能够通过铭牌来判断身份。
但是井旭却在这些铭牌里看到了一个相当眼熟的名字。
“康纳。”
没错,在照片的中央,七个人最中间的那个男人的脖子上的铭牌上很清楚的写着“康纳”二字。
这绝对不是巧合,毕竟谁会用自己队友的名字来给一个感染体命名?
看着照片里康纳的装备,井旭想到了之前自己在沙漠里看到的康纳。
在沙漠之中徘徊着的康纳身上,有着和照片之中康纳类似的装备。
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巨变才能让一个正常的人类变成现在的那副样子?
这已经超乎了井旭所看过的所有文件里提到的病毒变异的可能性。
这不仅让井旭感到一阵阵头疼。
要是能找到康纳的弱点的话,这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康纳的问题。
“没用的,”正当井旭正在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之时,吕河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的门口处响了起来,“那些文件我都看过了,没有对付康纳的预案和方法。”
井旭放下照片回过头来看着吕河,眉头微微皱起:“那只康纳是你的队友?”
“曾经是我的队长,”吕河深深的吸了口烟后缓缓吐出,看着烟雾在风中变形,消散,“现在,他只是一只失去了理智的怪物。”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告诉你能解决什么问题?”吕河不禁冷笑一声,“就算把康纳的事情都告诉,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根本性的改变,我们还是会被困在这里!”
“这可不好说呢。”一直躺在沙发上睡懒觉的凌雨微微拉开了毯子,那双猩红色的瞳孔漫不经心的瞟了吕河一眼,“其实阻止康纳的方法是有的吧?”
“什么?”听到这话,井旭顿时感到了阵阵不爽。
被人欺骗的感觉是非常糟糕的,特别是在这种关乎未来的时候。
被凌雨这么一说,吕河的脸上却依旧没有多少表情波动。
“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方法可以击倒康纳?”
“击倒当然是不太可能,但是暂时阻止康纳的手段是有的吧——”凌雨微微一笑指了指照片里露出的半截巨大武器,“电磁脉冲炮。”
听到凌雨说出了这个盘踞在吕河心头许久的词,吕河不禁露出了如释重负的一笑。
“没想到居然被你们从这一张照片里找到了线索。”吕河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手枪抵在了自己的下颚上。
那是一套非常熟练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的迟钝,枪口就已经对准了吕河的大脑。
但即便如此,在井旭的眼中依旧是普通的速度而已。
一道黑影掠过,那张黑白照片宛如飞盘一般精准而有力的打在了吕河的食指上。
与此同时,凌雨猛地撑起身体一脚踹在了吕河的脸上,将其整个人都踹飞了出去。
“如果自杀能解决一切的话,那人为什么要活着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井旭看了眼地上的手枪,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脚将其踢走,“逃避只会徒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