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池塘旁的石壁处,小谙和徐不平说着悄悄话。小姑娘时不时高兴,时不时还会露出满脸担忧的神色,可真是有小媳妇的味道。徐不平讲的话都是一些个人经历,说白了,无论何时都有雪夭夭的陪伴,天下第七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不用担心任何意外发生。

因为,能超过他师姐的人,只有区区一手之数而已。

一道身影趁他们聊得欢时来到了他们不远处,清澈的瞳眸扫视了一下,随后放松似的叹了口气,神色约莫有着温柔的担忧,满脸寒霜却让这淡淡的温柔也冰封了起来。

远处的徐不平看着怀中年龄不过十五的小谙,可是小姑娘已经愈发的玲珑剔透,再过两年就能比得上苗条的何凤清了。这一下,想到小侍女,越长越漂亮,可让人喜欢的紧。徐不平与小谙又聊了几句后,尽是些心疼的话。小姑娘救了他的命,现在看着她在雪中舞枪,真有点心疼。毕竟,这一个小姑娘都要跟他私定终身了。时间不久,他告别小谙离开了。

他前走了几步,一旁隐匿的的人便走开了。他原路返回,悄悄的跟上了那人到了一出竹苑,竹苑远离山寨聚集地,反而是在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可真是难找。徐不平微微一笑,看来山寨里的人对她很用心啊!他自己都不得不嘀咕一句,美人就是好。毕竟,走到哪不是待遇上乘,这隐秘的地方,怪不得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他突然有点搞不明白那女子,她怎么就开山立观去做一个道姑。

徐不平在屋外转悠了一会,思考着到底是进,还是不进。琢磨了一会,最后,还是迈入了竹门,刚一打开,便看到脱去衣服擦伤的东篱寒。

徐不平一愣。

东篱寒同样。手中正在擦拭肩部的白净香巾掉了下来,东篱寒身体在发抖。

徐不平瞬间感受到了一宛若实质性的寒气,顷刻间便已经包裹住他。他额头浮现汗液,他干、咳几声走到东篱寒身边,轻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寒气酝酿在周围,徐不平吸了口气,全身凉意。

雪白的肩部上,一颗红彤彤的箭洞烙印于此,看着便是触目惊心。徐不平内心一股难受,无奈的看着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俏脸。

东篱寒闭上眼睛,说道:“无碍。”

徐不平看着这红色的伤痕,这种伤痕怕是会留下伤疤,看的就让人揪心。一副漂亮的美娘子为了自己受伤,不心疼说得过去吗?秀色可餐佳人,如此肌肤毁于一旦,也太可惜了些呀。

她正要拉上衣服,然而小手突然徐不平抓了去。

东篱寒瞬间怒道:“你要、干什么?!”

徐不平一副心疼的样子,盯着伤口说道:“你觉得呢?”

他只是想用上好的金疮药给她好好的敷上。

东篱寒那冰冷的俏脸竟微红了些,轻啐道:“耍流氓,登徒子。”

徐不平一愣,有些欲哭无泪的说道:“我在你心里就这样吗?你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啊。”

东篱寒默不作声。

徐不平坐到她旁边,看着两道雄伟的轮廓雪白雪白一片,内心一阵唏嘘。

道姑,不,女道长果然大。

天天将自己包裹在道袍内,即便是用剑带还腰也没见过这层景象,没想到今日一见,内有乾坤。徐不平长见识了,他摇了摇头,将缠在东篱寒身上的纱巾小心翼翼的拆解,生怕一不留神,就会碰到什么地方牵连到伤口。

东篱寒看着认真的徐不平,许久后,说道:“我会杀你的。”

徐不平无所谓道:“有了肌肤之亲再说吧。”

东篱寒脑袋一撇,咬了咬嘴唇,身体发抖的说道:“真是好一个无耻。”

徐不平努努嘴,嘿嘿一笑,说道:“那你疼吗?”

东篱寒没有说话,只是柳眉轻轻微皱。

徐不平说道:“不管你疼,还是不疼,反正我的心可疼了。你这一路上要出个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哎,不是我说,你这人什么时候能对自己爱护点?在何家也是,夏天的时候你去杀我,杀就杀吧,最后湿了身。别以为我闭了眼就看不到。过了几天你又来,为了杀死我来连赵老头都不怕。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一年四季都穿这这身,热冷不说,难看不难看你都不知道。冬天陪我喝酒,喝完酒练剑,你就不怕以你现在的功力会不会暴毙?还有,你睡在屋檐上算个什么事,万一一阵风把你刮跑我可去哪找你?万一生个病,我还不得心疼死……”

徐不平可算逮到一个说教的时机,这就像是被打开的话匣子,说个不停。

最后说的口渴,也总算拆下来纱布,堵住了嘴,东篱寒竟然天然一笑,徐不平看的发呆。

可又看向那猩红的窟窿,盯着就丝丝生疼,也不知道女子怎么撑着的。

徐不平冷声道:“你怎么伤没好就乱跑。”

东篱寒的变成冷脸,冷哼一声:“继续勾搭小姑娘。”

徐不平傻了眼,难不成女道长吃醋啦?

怕是让江湖中人看到都会懵逼的吧?女道长吃醋,传出去偌大江湖谁信啊!赵撃白庭城最后一战能让人轻信,可这女道长,且不说吃醋,就连这笑脸都是罕见,能达到雪山雪莲那种程度,又美有罕见。

没人见过,谁信啊!

徐不平说道:“小寒啊。”

东篱寒冰冷的盯着他。

徐不平清了清嗓子:“咳咳,篱寒,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一会涂的时候有点痛。”

东篱寒点头沉默。

徐不平看的出神。

他是青山颠李尘仙剑仙传人,独得剑鬼精髓。立誓说要娶那七位仇人,而且还要做这天下第一。而在大半年前,他因为给女人惹了三山铁甲贼,因而引来了陆地神仙。徐不平对着仇恨一事看似不在意的样子,却相当在意。就如面前的仇人,若不是大半年的相处,而且,他立下了誓言,不然现在,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能这么愉快的相处啊。

回想那日,上来就要杀了他,他真有点拿命去娶人家的意思……

可现如今的一颦一笑,美不胜收秀色可餐啊!可算是有些回了本的味道了。

东篱寒突然道:“再看再看!再看,你家凤清又该偷偷抹泪了!你家小侍女又该拿树枝划你。”

徐不平身体一颤,苦笑一下。

从怀中拿出师姐秘制的金疮药,抽开瓶盖,他突然说道:“篱寒,你在我一个大男人面前露……”

感受到东篱寒恶狠狠的眼神后,灿灿一笑,触碰着令人浮想的柔软肌肤,认真的在上面撒着金疮药。

过程中,东篱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似乎是因为看着徐不平出神。

徐不平将纱巾再次小心翼翼的缠好,恋恋不舍的盯着东篱寒裸露不多的上身。

东篱寒即刻穿好了衣裳,不满的说道:“流氓,变态,色狼!”

徐不平有点反应不过来,他问道:“你现在说还有用吗?”

东篱寒点点头,冷哼一声,然后沉思了一下,便说道:“你的第二个仇人……似乎就在……万寿山。”

徐不平手中正要接近桌面的金疮药——突然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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