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封号骑士分析道:“亨利主教所言甚是,这次运气较好,我等提前得到了消息。听托马斯的汇报,对方甚至举行了血月献祭,这是准备一次性血祭了整个佩科因城。但血月献祭有一个特点就是必须要有一个可以承受献祭的魔器吸收献祭的能量,并作为献祭的核心。从这里可以推测佩科因城中有一件极为可怕的邪器,而证据就是后来邪教冒险在托马斯团长来到后居然潜入佩科因城,可惜让他跑掉了。”

又一名封号骑士说道:“我同意。佩科因城听说侯爵府发生重大爆炸,这才让那名红衣主教暴露出来。爆炸水晶排除侯爵等人布置,那就是为了掩饰那个邪器的痕迹。我猜测这件邪器很可能是曾经的克拉斯教团拥有的,在经过我圣堂围剿后,邪教信息断层,没想到还有这种机关。”

教皇叹息道:“克拉斯邪教和以前我们对付的邪教不同,先代教皇亲自带队围剿,即便如此当初我圣堂也是折损了半数封号骑士以及一名主教。所以在完成清剿后,我圣堂甚至冒着得罪汉洛王室的风险在那驻扎部队近百年,凡是涉及邪教的地方都再三搜寻,没想到居然还是遗漏了一些东西。”

一位封号骑士开口:“我们所遗漏的很可能不光是他们教团总部佩科因城,当初那些邪教还与汉洛王室来往密切,难保王都那里没有他们的布置。我请求秘密带领部队驻扎王都分部。”

一名白衣主教厉声说道:“不可,托马斯已经未经过汉洛王国的手续带着部队驻守在佩科因城了。那里还能用情况危机来做理由,而且特福莱侯爵可以为我们作证。如果我们因为没有证据的猜测再次派遣部队而不经过汉洛王室同意,一单被发现我们与汉洛王室的关系会更加恶化。要知道当初虽然是我们帮助现在这一代王室分支登上王位,但后期的行动完全抵消了这份恩情。”

那名封号骑士激动地说道:“这些都是为了大局考虑,要是邪教作乱他们不也一样受损严重吗?!难道因为那些愚者的看法就放任那些邪教吗,马克特主教?难道要看着那些无辜的生命因为那些愚蠢的皇室而被邪教祸害就是正确的吗?”

“放肆,洛克!”教皇面色严肃,呵斥洛克:“给大主教道歉。你以为擅自践踏别国主权就是正确的行为吗?!没有汉洛王国的支持,我们在他们国内的行动只会处处受限的,一切只能在暗中偷偷行动的我们又怎么可能捕捉到那条同样在暗处可以肆意妄为的毒蛇?对方说不定已经得到一些王室的支持,我大圣堂也不是密不透风的铁通,万一被敌人的奸细捕捉到我们贸然的行动,到时候联合王室压制我们的行动,那样我们连后发制人都做不到。”

洛克虽然有些鲁莽但并不傻,知道教皇所说的是正确的,但有时候理性并不一直是占据上风的。

洛克长出一口气向马克特主教低头说道:“抱歉,马克特主教,是我鲁莽了。”

马克特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介意。

之后他又向教皇说道:“冕下,请允许我先行撤离,此刻的我已经无法做出正确的决断了。”

教皇点点头说道:“去吧。记住,过去可以成为你前进的动力,但却不要被过去束缚住你的思维。善与恶的界限有时并不明显,这次关于汉洛王国的事情我不会让你插手了。”

“是,冕下。”

洛克起身,落寞的离开。

“冕下,洛克他……”

他的同僚还想为洛克说话,但被教皇阻止。

“我明白他的心魔所在,这需要他自己想通。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汉洛王国的事情。”

这时一位十分英俊的青年说道:“冕下,向汉洛王国派遣人手是必须的,即便暴露在明面上也无所谓,至少是一股威慑力。而且理由也很充分,还可以让特福莱侯爵作证,他是王室信任之人,有他作证我们获得许可不难。这样至少我们有了后发制人的底气。至于邪教与王室勾结,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先按照惯例对待即可。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充足的情报,贸然下定论变数很大。”

教皇眼中露出赞许,他看向在座的其他人问道:“你们的看法呢?”

马克特说道:“我同意弗恩的建议,这样我们至少有进退的余地,也不至于和王室交恶。”

其他几位主教还有封号骑士也都同意弗恩的意见。

教皇开口道:“既然如此,弗恩,就有你来带队前往汉洛。我赐予你临机行断的权利,需要支援无需吝啬开口。记住,万事小心,克拉斯邪教的毒牙足够致命。”

弗恩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是,冕下。”

“这次的会议到此结束,辛苦大家了。对了,弗恩,你暂且留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是,冕下万安。”

圆桌会议室中其他封号骑士和主教都一一离开,只留下了教皇和弗恩。

弗恩来到教皇面前右手抱拳置于胸前,低头弯腰问道:“冕下还有何吩咐?”

教皇笑着说道:“无需多礼,这次邪教计划的暴露是一个小伙子提供的情报,对吧?”

“没错,侯爵的信中有所提及,而且那名青年也通过了爱兰花的验证。”

“托马斯对他评价如何?”

弗恩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托马斯说一个很有进取心,不甘于现状的青年,虽然被黑龙血脉束缚,但却依旧斗志昂扬。而且托马斯说那名青年似乎和克拉斯邪教有着深仇大恨。”

“黑龙血脉吗?真是可惜。”教皇作为这个世界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自然知道黑龙血脉的处境。

“他对邪教之后的行动有什么看法吗?”

弗恩摇摇头说道:“他似乎也只是偶然得知邪教这次会撑着暗月升空在佩科因动手,其他就不知道了。”

“这个托马斯给我汇报过,我是问他的看法或者说他还准备做什么吗?”

教皇的问话让弗恩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也不敢质疑教皇,只是老老实实地转诉托马斯告诉他的情况。

……

那天亚德与侯爵和托马斯聊到自己已经不太清楚邪教计划后,托马斯开口道:“既然如此,亚德阁下是否愿意接受圣堂的庇护呢?”

亚德疑问道:“圣堂的庇护?”

托马斯点点头说道:“没错,圣堂对于一些给予我们重要情报的人员都会给予保护,避免他们之后会被不法之徒报复。虽然阁下还未被邪教觉察,但还是有这个风险。不如由我们护送阁下离开汉洛,至少等风声过去……”

“不,那样的话我就还是以前的我了。”

亚德拒绝了托马斯的好意:“我来这不光是为了救下佩科因城,更是想要证明我自己,证明我即便以弱者之资也能够砍伐参天树木。”

托马斯皱眉道:“后面你想要继续参与进去?那太危险了。”

“也许吧,但是躲在安全地方怯懦的度过一生也不是我希望的。危险,苦难,出生,这些好用的借口往往是弱者之所以永远为弱者的原因。我想要保护我所想要守护的人,我不希望再经历那种无能为力地绝望。我要变强,强者才有守护别人的权利。为了获得这个权利,我将拼尽我的权利,我会尝试任何在我底线范围内的手段。”

侯爵突然插嘴道:“你会丢掉自己的性命,那样也可以吗?”

“性命吗?”亚德喃喃道,随即目光坚定:“我很珍惜我的性命,但是如果这就是我入局的筹码,我愿意一堵。侯爵,有些时候活着还不如去死。”

……

听完弗恩的叙述,教皇有些动容,感慨道:“经历何等沧桑才会有如此的人生体验,天妒英才呀。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把这个交给他。”

教皇从自己的冠冕上取下一颗宝珠递给弗恩。

弗恩倒吸一口冷气,单膝跪地说道:“冕下,这样是否有些不妥?毕竟那名少年我们只是刚刚接触不久,即便通过了爱兰花的验证也不能说他未来就一定坚守本心,贸然将……”

“一直稳妥是等不来奇迹的。”教皇笑道:“这件事情关系很大,你们刚才也分析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敌人有王室相助,而我们却要因王室处处受限。洛克的话不无道理,无辜的子民不应该因为执政者的昏庸而受到牵连,我们却受限于立场只能看着事情发生之后才去处理,虽然这个角色的存在是必要的。唉,有时我也幻想过要是能赶在事情发生前解决掉麻烦是不是能救下更多的无辜者。但是我是教皇,我不能给予希望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但我又相信奇迹,相信心灵的力量,人在绝境时迸发出来的人性光辉是无法用常理来形容的。所以我希望能埋下一颗奇迹的种子,而那个青年就是这片土壤。”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