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第二大陆狄威菲琉斯帝国的魔法公会“金色草帽”发布PMS2E1,使用全新升级的MSv3挂载系统,发动魔法的效率更高,在绝大多数时候可以视为使用PMS2直接发动。
其二,大陆CUMA舍伍德实验室宣布扩建,新扩展的部分和原本的实验室大楼相连但以多重岗哨和安全门隔离,并且没有教授或者实验室主任授权是禁止入内的。新的部分由赛扬全权负责,可以视为他的个人实验室,名字是拉普拉斯工作室。
拉普拉斯工作室的建立在CUMA官方发布的消息中,是为了研究一些民用和工业用的科技,但其实不然。赛扬在244年春季就开始对电磁学进行自主探索,最开始就是对磁铁的研究,然后逐步转向闭合线圈在变磁场中的现象研究。所有研究记录都形成档案,保密等级是教授授权级别,连赛扬自己都不能查看,而只有温蒂授权的人才可以查看。
但就算是这样的信息也是虚假的,因为除了赛扬以外,还有一个人,她是拉普拉斯工作室的实验室主任,而赛扬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是负责人而不是全权开发者。
这个她仅仅是一个18岁的女孩子,但是因为其天分出众,思维敏锐非比寻常,所以赛扬破格将其从CUMA外部直接吸纳到舍伍德实验室最高层并马上转入拉普拉斯工作室担任主任职务。
破天荒的选拔,而且还是秘密进行的。一切都源自于赛扬在克莱芒特大后方工业基地里面巡查的时候,当时赛扬想在春季结束以前完成一次对后方工厂内部重要的机器一次完整的检修和保养。碰巧赛扬亲自巡查的克莱芒特工业区就是克塞特居住的地方,而且因为克塞特从小就接触工业设备,所以在动手能力方面她很有天赋,担任了克莱芒特工业区监督。当赛扬去巡查的时候,克塞特为赛扬带路并邀请赛扬共进午餐。
在吃午餐的时候,克塞特因为闲得慌而开始玩起磁铁来,赛扬看到她用一匝线圈不断地套过一根标准条形磁铁,随后就把这一匝线圈靠近自己的发梢,结果出现了让赛扬异常兴奋的现象。
克塞特的头发被线圈吸引了起来。
事实上,这种现象是典型的电磁感应,由时变磁场在闭合回路当中形成小电流,在今天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在第一个世代,电磁学几乎只有赛扬一个人略有研究,概念基本上都没有形成,连理论体系都还没有建立雏形。那时候,这种现象是神迹,而且仅仅是对科学家们而言的神迹。
由此,赛扬认识了克塞特,并且毫不犹豫地把她和她的家人都接到CUMA来,作为破格提拔的终身荣誉副教授。克塞特父母离异,身边只有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姐姐,但是她姐姐,梅赛施密特·拉普拉斯,因为在第二次大陆战争当中脊椎受伤而导致高位截瘫,故而需要在CUMA陆军系医院接受特殊照顾并且配备了多名安全人员进行保护。赛扬非常好地安排了克塞特及其家人,这样她便可以无所顾忌地跟随赛扬进行科研了。
一开始接触到舍伍德实验室的时候,克塞特的兴奋程度不亚于赛扬刚刚看到电磁感应现象的兴奋程度,她花了大约4个月的时间来熟悉实验设备和赛扬的电磁学理论雏形,在今年的秋季,克塞特已经写出了电磁学理论报告大约420篇,对电磁学的各种现象和理论进行合理猜测,这些报告事后被证明虽然都是错误的,但是和正确答案相差无几。
随着研究的深入,赛扬和克塞特逐渐通过磁铁、线圈、导线步入了电磁学的殿堂,开始了前所未有的艰苦探索。整个8月份,赛扬和克塞特都在实验、推测、论证中度过每一天,赛扬在舍伍德实验室的所有研究和设计都处于完全停滞状态,而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知道了,电和磁是两种力,而且是通过某种方式以不可见的形势作用到物体上引起相应的变化。那种不可见的方式被定义为“场”,而电和磁就分别是由电场和磁场产生。这就是整个8月份,拉普拉斯工作室做出的贡献,叩开科学新纪元的大门。
9月份的时候,克塞特开始尝试利用电做点事情,她提出,因为电也是一种力,那么就行风力驱动船只,马力拉动车辆那样,电也是可以用来做什么事情的。
有想法就有动作,赛扬把电磁学的应用研究交给克塞特来处理,而这个不简单的女孩子也是非常刻苦地一边学习一边思考一边创造性地研究。不能弄到电的样本就制造样本,基于之前电磁感应现象,克塞特开始研究为什么磁铁会在一些特定情况下产生电流。电磁学顾名思义,电和磁是密不可分的,所以克塞特在研究的时候也是把二者合为一体来考虑的,这为她之后的研究减轻了不少负担。
大约10月底的时候,克塞特提交报告,关于时变磁场在闭合回路中产生电场的理论得到证实。与此同时,赛扬将一些全新的零部件制造方案交给了阿提拉公司,这就是导线、开关、线圈等元件。这些材料将被小批量生产并优先提供给舍伍德实验室使用,克塞特将通过它们来彻底解析电磁学应用层面的一些问题,同时探究电磁学深层次问题。
11月17日,拉普拉斯工作室成立,同时赛扬将电磁学的概念提出来,并宣布以克塞特为核心展开科研。
……
“早安啊,克塞特,今天你也是干劲十足嘛。”赛扬刚刚走进拉普拉斯工作室就看见克塞特趴在桌子上研究东西。
“哦哦!赛扬教授,你早呀,今天也是来看看情况的吗?”克塞特没有抬头,但是这不妨碍她那满腔激情溢于言表,“今天我有可能让这个小东西动起来,而且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经费的话,我可以继续申请,目前拉普拉斯工作室是优先级最高的科研部门。”赛扬说道,同时给自己倒了一杯苦丁茶,正举到嘴边准备喝一口。
“……我可以制造出电了!”克塞特高声说道。
“噗噗噗噗噗噗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而且我认为电是完全可以以人工方式产生并对外供给。”克塞特继续他令人振奋的报告,没有注意到赛扬差点被一口茶水给呛死。
要是赛扬以这种惨无人道的可笑方式就此撒手人寰的话,那么这个故事还真是悲催,好在这种不可笑的笑话并没有成真。
赛扬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了自制罢了,激动人心的时刻总是令科学家难以忘怀,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十分清楚一旦电可以被使用,那么会有些什么东西能够出现。
无线电、电传动、电气自动化、电化学……还有那个唯一一个一直都没有停止的项目,885工程。
“非常好,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的进展。”赛扬对克塞特的壮举赞不绝口。
克塞特为了弄明白她所说的那些事情,花掉了大约450兆巴元的实验材料,舍伍德实验室从上上个月来就开始不断制造出各种各样的金属垃圾,都是线圈、金属导线、碎掉的磁铁等,除此之外还有克塞特的纸上作业,她写掉了大约66立方分米的碳素墨水耗费的纸张可以记载至今为止发生在大陆的所有历史。
赛扬话音未落,克塞特就一头栽倒在了一旁,赛扬料定她必然是早期低血糖,所以二话没说就给她灌了一大杯浓糖水,几分钟以后,克塞特恢复了知觉。
“身体是本钱,否则一切科研都给我滚一边去,懂我的意思?”赛扬严厉地说道。
克塞特从未见过赛扬这么凶恶,不禁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你的生命不仅仅属于你自己,还属于你的亲人和科学界。想想你那可怜的姐姐,还有你至今为止接触到的科学世界。你这么榨干自己,很快就会和这一切都说再见的。”赛扬缓和了自己的语气,就像哥哥那样对克塞特说道。
克塞特点点头,赛扬则是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克塞特笑了,赛扬摇摇头,以一种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叹息道:“如果你是我的话,现在就更加知道生命的重要和活着的可贵了。”
撇开拉普拉斯工作室不谈,CUMA有一阵子没有关注了,这里可是出了点状况。
由于战事吃紧,狄威菲琉斯的威胁有增无减,尽管其军队没有进一步进攻约瑟林加拉的迹象,但是这反而更加恐怖。暂停进攻脚步一般意味着接下来将会是对占领区的同化和控制加固,扶持傀儡政府是惯用手段。目前巴菲特国力空虚,没办法对狄威菲琉斯在拉斯特利的部队展开进攻,所以CUMA临时委员会向斯杜尔特提出一个建议,扩展CUMA。
所谓的扩展,就是在巴菲特境内修建CUMA分校来作为CUMA本校的二级学院进行管理使用,这种二级学院制度以前曾经由温蒂创建并实行,效果良好。分校将只包含陆军系和海军系两个系,教育、考核制度完整移植CUMA本校参数和内容,换言之就是简单的新兵招募。现在巴菲特早就不是战时轨道了,因为它根本撑不住,克莱芒特工业区是唯一一个还能正常运作的工业区,而且其生产是优先支援CUMA的。至于巴菲特其他地区,几乎都是在克莱芒特农业基地的支援下维持着民众的日常生活。
但是即便如此,克莱芒特的几个基地也并非是轻松应付。克莱芒特工业区包含了8个工业基地,其中3个是阿提拉公司控制的专门支援CUMA的保留工业基地,其余5个都是在兵工生产之余提供对民用和商用的支持的。除了工业区以外还有农业区,克莱芒特农业区包含了16个农业基地,其中50%是只针对CUMA的保留农业基地,剩余的则被用于支援全国各地。巴菲特仅仅依靠一个工业区的62.5%和一个农业区的50%进行维持,其困难程度可以想见。好在赛扬早就提交了不少优化革新以后的民用商用和工业用机械给阿提拉公司,因此在CUMA入驻巴菲特以后才能迅速普及达到目前以少胜多的局面。
“巴菲特的国力脆弱,后勤补给难以保证。现状不容乐观,我们必须未雨绸缪。”这就是临时委员会提出建议的理由,“对于巴菲特和大陆工会而言这是双赢的局面,何况我们相互之间早已有过良好坚实的盟约关系,故而值此紧要关头,务必精诚团结一致对外。”
至今为止,大陆工会仍然是实实在在的一股雄厚力量,它和CUMA合为一体,分散隐藏在民间。斯杜尔特不仅仅是冲着大陆工会这一股基础扎实的阵营力量去的,还是冲着他对温蒂的看法。斯杜尔特别的不敢说,但在看人的问题上他自信从未失手,他认定温蒂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所以无论如何都愿意赌这一把,至少他已经不会再输掉什么了。
和斯杜尔特的会面就在CUMA里面,由安弟和基陆雅共同出席,双方达成协议,约定在扩展CUMA及其分校的基础上,大陆工会全力以赴支援巴菲特收复失地,驱逐侵略者。事后,斯杜尔特和安弟以及基陆雅共进午餐,并询问赛扬的事情。令他惊讶的是,赛扬目前在舍伍德实验室扩展了一个拉普拉斯工作室,而且几个月以来一直潜心研究。斯杜尔特的直觉告诉他一个跨世纪的里程碑已经要竖立起来了,因为曾经的大陆战争当中,赛扬惊天动地的每一次壮举之前都是如此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的。
另一件事情就是关于“金色草帽”这个魔法公会,他们发布了PMS2E1,采用MSv3,可以名副其实地实现魔法全民化,让那些不是精灵种族的种族也可以自由简单地使用精灵魔法。基陆雅在解析魔法学上的进展目前看起来是滞后的,因而她十分担心精灵魔法的滥用会在意识层面上侵蚀人类文明。一旦人类产生了一种“就算不依靠科技,也可以通过魔法更好地生活”这样的想法以后,那种毁灭性的意识改变的扩散将会是排山倒海的。斯杜尔特非常重视这个超前思维式的问题,并表示要立即在巴菲特各地进行巡回演讲,最大程度防止PMS2E1大规模流通。同时,基陆雅表示会尽可能快地更新PMS到下一个版本,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完善解析魔法体系,实现魔法的安全化使用。同时,巴菲特原本存在的一个魔法公会“蓝火”也派人分别和基陆雅、斯杜尔特取得了联系,并且自称要以自己的方式帮助巴菲特渡过难关。
目前对“蓝火”没有更多的情报,所以这一种表态被认为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一旦发生以魔法为主的战争或者军备竞赛的话,全世界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
244年11月18日,狄威菲琉斯境内,克鲁德斯特北侧外围……
“昨晚上睡得可好?”温蒂问道。
“一晚上简直没法睡觉,要不是我用**弄晕了自己的话。”沃尔克没好气地回答道。
“哦,那玩意儿用量超过的话,今天你就不可能趴在这儿了吧。”温蒂调侃道。
“我说啊,造成我夜不能寐的元凶到底是谁呐。”
“谁知道呢。”
“就是你啊!”
“谁说不是呢。”
他们的声音比蚊子飞行时的振翅声还低,身上的伪装比最狡猾的狐狸还隐蔽,以至于来来往往的狄威菲琉斯哨兵甚至没有注意到,就在首都城门口的这一片灌木丛里面就有“外部时钟”的顶级杀手潜伏着。
“好的,那么我们差不多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