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公主什么时候到啊?”

“这都等了大半天了,该不会是不来了吧?”抡大斧的汉子坐不惯军马,于是便下马拉着裤子进行舒缓,他走到宋重基身边口无遮拦:“我说大人,那公主未免也太不识相了,这不是在为难您呢嘛?”

“好歹也得派个先锋过来传信不是?”

宋重基闻言弯起眼眉,伸手弹走身上的灰尘,摇头轻笑道:“是我等来太早罢了,而且两地路之间途遥远,路上难免要休息几番,时间上有些误差,难免。”

大斧汉子啧着嘴,连连点头称是:“不愧是大人,心就是大,不过您好歹抬头瞧瞧,太阳都已经开始往西边走了,这可就不早了吧?”

宋重基转头望去,果然是日渐西斜,他再看看依然空荡的官道,抿起薄唇鼻孔呼气,挥手招来身后的铁卫首将:“你带些人马前去查探。”

“殿下,这恐怕不妥吧?”身披黑甲的铁卫首将脸色犯难,并没有直接领命,而是凑近了小声说道:“殿下,再往前可就是三十里之外了…。”

“无妨!”

“查探而已,不必多虑,有什么事,以本王之名解决。”

宋重基抬手示意,打断了铁卫的话语,眉宇间也逐渐升起了些许果决,转过再向抡斧的大汉说道:“你与其他兄弟一齐东去,若有异状即刻出手,事后本王重重有赏!”

“记住,你们是本王的人。”

随着铁卫们从身边呼啸而过。

抡斧大汉也亮起眼眸,三两步跨上战马后,便带着十余名武人往东飞驰而去,身法高强者则是身形连闪,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随行亲卫以及打手们纷纷离去。

宋重基这才扭头,望向陆游子所在的山峰,眸子里闪过几分精芒,而后转身慢慢走回关内,朝着守关的小将领笑道:“不必多礼,本王恐怕要多等些时候,难为诸位了,陪着本王晒了那么久的烈日。”

听着宋重基的话语,守关士兵们再苦再累也都露出了笑意。

“哪里哪里,大皇子专情至极,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嘛。”

“咱们这些守关的兄弟,也都想着给皇子助助威,晒晒太阳算什么,皇子就是想来场英雄救美,兄弟们即便是脱了这身甲,也得替大皇子给办了!”

“对吧兄弟们?”

随着小头领的一声呼唤,城关上的士兵们纷纷笑起,连连称是,更有甚者是直接脱下战甲,冲着宋重基喊道:“大皇子,一句话的事儿,咱以前就是山上的匪,脱了甲就是个大恶人的模样!”

宋重基大笑出声,连连摆手道:“算了吧,且不说本王不通武艺,万一元薇身边跟着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咱兄弟不得受苦不是?”

“那倒也是~”

“还是大皇子想得明白,英雄救美这种事儿不实际。”

听着士兵们欢乐的议论着,宋重基躺入大半天没使用的摇椅,拾起身边茶杯,不觉痕迹的勾起嘴角轻笑道:“倒也不是不实际,得看看出手的恶人是什么分量。”

“当恶人嘛。”

“自然是得真正的恶人才够腔调。”

“对吧?”

身边持伞的小兵面红齿白身形瘦小,尽管穿着一身战甲戴着头盔,却依然遮不住她那与众不同的肤色与身段,若是稍微有些功底的人,就能一眼看穿她身上的伪装。

余歌歌以肩扛伞,捶捶站得酸疼的小腿,嘟起嘴说道:“殿下可别偏心了,成天心里就装着公主公主,人家都累坏了~”

宋重基挑起一道眉头,有些意外的笑道:“怎么,你不也等这一天很久了么?现在多一刻也不想等了?”

“哪有~”

“我是觉得,会不会太顺利了些?”余歌歌微微蹙起眉头,使得伪装下流露出些许女儿姿态,引得不远处的士兵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你是说南莫忘?还是应该叫九天狐?”宋重基往后靠去,眯着眼享受着人间权贵,还有作为执棋人的爽**:“你觉得他会搅乱此局?”

“唔,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余歌歌转悠着眼珠子,伸手揉上宋重基的太阳穴,一边轻揉一边说道:“殿下,你是怎么和南莫忘交手的?”

“简单,棋快一招而已。”

感受着那双小手带来的舒适感,宋重基逐渐升起些许困倦之意,使得他说话的声音越发轻微:“你让他知道身边有鬼,他就会处处提防,你让他知道朝中有鬼,他就会处处警惕,月楼刺杀,已是让他有所怀疑,而为了找出你这个黑手,他甚至把叶潇潇都给抓了,想以此引蛇出洞,只可惜那是白费功夫而已。”

“南莫忘或许一时没想到,操纵恶人谷的,是与天蚕有关的自己人,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很快就会找上你,只可惜本王比他更快,不,应该说时局限制了他,让他没有时间去找你。”

余歌歌眨巴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怪不得殿下要将厄古令交给我,还要与南莫忘挑明修为,是不想让他怀疑到你的头上是吗?”

“没错,知我者~歌..歌也~”宋重基逐渐睡去,嘴里说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于是余歌歌渐渐松开双手,指尖上的真元随风散去,她带着飞鸢门的秘术,不觉痕迹的套着世间所有男子的心中话,对这大皇子宋重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她才能成为皇子身边的大红人。

余歌歌转头望向关外,渐渐抬起小手轻捂小嘴,眸子里流露出些许笑意,这个举动,再次引起士兵们的错觉,嘀咕着,怎么这么像个女人呢?

“大傻子~”

“少主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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