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全部想起来了也不至于,只是心理上能够和自己这个皇女身份贴合了而已,死汐如此想到,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是有的。
就好像未解锁情报一样,随着时间慢慢清晰。
一知半解最致命。
现在两边都不是一个可以相信的状态,她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敲打起来,思考一个能如自己所愿的解决方法。
“你绝对有哪里不一样了,早上见到的你还傻傻的,现在变得有些捉摸不透了。”纳舍尔一边打量一边说着,然后低下头去摆弄那枚铜片。
“你管那么多干嘛?”
死汐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口吃痛的要紧,感觉心脏的被捏住了一样,呼吸急促,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为什么……地牢里面会下雪呢?
她的脸肉眼可见的温度上升,额头烧得通红。
“喂?你怎么回事?”
纳舍尔开口询问道,又把手贴到了死汐的额头上,忽的一下收回来。
“你怎么额头这么烫?”
死汐感觉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眼前一直出现幻觉,如果是一点记忆也没有的她应该可以反应过来,但是幻觉中的雪景像极了记忆中改变人生的那个冬天,她无法挣脱。
“喂?!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纳舍尔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分不清状况,毕竟不是枯幻液的话,他也不会想到戒断反应、幻觉这一块。
死汐拍开了纳舍尔的手,强撑着头疼一个人扶着额头回到牢房里去了,躺在杂草上大口的吐出浊气,直到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才想明白。
自己上套了。
…………
马尔科看着特制的液体,擦掉了头上的冷汗。
这混杂了枯幻液和稀释过后龙血的特制药,不仅可以让人高烧出现幻觉,还可以因为龙血避免被检测出含有枯幻草成分。
最重要的是这龙血,不管稀释到何种程度,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唤醒赛伊格娅·死汐的记忆。用这个来混淆她的试听,绑架她的人格,在她心里种下一个‘复仇’的种子,才更加方便为国家利用。
真是可怜阿尔茨大公了,贡献了技术、民心,甚至退位让贤离开政坛也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女儿逃出这个蝴蝶效应一样的可怕旋涡,他估计也不会想到自己放在手心上疼爱的女儿会变成被放在找回等级最首要位置的战争兵器吧?
寻找死汐的任务是阿尔茨大公授予的,人体实验获取数据的任务是新皇旨意的,能一起完成是马尔科自己也没想到的。
…………
“所以,你希望得到什么呢?义兄大人”
“要得到什么,你才能留在我身边呢?”
眼前淡金色短发的少女淡淡的笑着,眯起眼睛观察着自己,律尔有些许的不耐烦,但又因为这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克莱利亚·达克斯,所以不得不板着一副‘我在聆听’的面容来应付她。
“把自己的兄长关在角马车里询问,还真是有你的作风啊。”律尔一边叹着气一边说道,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补充道
“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重申了,你想都不用想,你没有让我留下来的价值。”
香水的气味在车厢内蔓延,明明外面艳阳高照,车内的气氛却降到了冰点,车前的马夫什么也不敢问,只能按照克莱利亚的安排绕着繁华的商业街一圈一圈的行驶,坐在少女身旁的女仆也是如此,这种场合轮不到她插嘴。
“你……真的决定下来了?”
少女的声线有些颤抖。
“啊,那是当然的吧。”
“为什么这么无趣又无情,我对你的感情你难道视而不见吗?”
少女将手盖在胸口处,她本想把律尔的手也扯过来放上去,却被对方一把挣开了。
“放开,就是这一点你让我感到恶心。”
笑容终于保持不住,她脸色气愤的怒斥道:“是吗?这就是你的答复?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上?你所坚持的东西有那么重要么?暗地里尼禄和父亲大人的责问有不少都是我给你挡下来的,你就这样报答我吗?”
“那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律尔掏出那盒伴随他每晚安眠的良药,但从数量上看,他这几天都没动过。
那天凌晨上领主塔之前他就察觉到了,这盒药被动过手脚。
“做些偷偷摸摸的小手脚,和继父大人真是一脉相承啊。”
他拧开盖子,一股花茶的味道弥漫开来,让人想要把衣服脱下来散散热。
“你怎么就这么确信是我做的?你如此居心不良的猜忌父亲,如果我打小报告的话,你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克莱利亚有些语气不自然的还嘴,听起来很像是狡辩。
“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没有拆穿你是因为我还要在这个城市待一段时间,现在没有理由再陪你演戏下去了,你以为这招对我有用吗?”
律尔取出一颗药丸,看起来质量不错。
“你,把嘴张开。”
他指了指端坐在克莱利亚旁边的女仆,示意她按照自己说的做。
小女仆瞬间羞红了脸,而旁边的克莱利亚脸色十分难看。
“我说让你张开嘴,没听见吗?”
“啊啊,明白了少爷,这就做……”
女仆轻轻张开了嘴,被律尔捏住下巴把药丸塞了进去。
“咳咳!”
看上去像是被卡住了,律尔把随身携带的水壶递了过去。
“喝口水顺顺。”
“谢谢……少爷……”
小女仆并没有接过那个水壶,脸色要比自己搭话之前更红,像是要滴出水一样,甚至传出了微弱的呻 吟声,看着她从最开始别扭的改变坐姿到后面掩藏不住的摩擦双腿,眼中的爱心渐渐冒出的样子,律尔心中的某种恶趣味突然就被满足了。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这离吃下药才不到一分钟,速度过于夸张。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想拿这种药对我做什么?”
他无奈的说道,本来车内冷清的气氛突然被这个忽高忽低但终归是忍不住的呻 吟声搞得十分暧昧,克莱利亚的脸瞬间红透了,而他却完全没有反应。
“这……这也是一种求爱方式!”
克莱利亚双手抱胸,尴尬地说道。
“那你的这份爱还真是又廉价又恶心,让我作呕,没有丝毫矜持的你在我看来和蟑螂根本别无二致。”律尔说完就掐住克莱利亚的下巴,掏出了那盒药,花茶的味道逐渐浓烈,整个车厢里都是强烈的春意。
“你也想试试?”
“律尔!你这样对我难道真的不怕父亲大人找你麻烦吗?若是我把曾经替你担保下来的事情说出去,你就等着进大牢里度过后半生吧!”
克莱利亚做出凶狠狠的样子,但是那张面色潮红的脸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力。
“所以呢?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只会贱兮兮地继续下去吧,不奉陪了,告辞。”
律尔一脚踹开角马车的门,顺手塞了一颗药给克莱利亚服下,看着她和小女仆走了同样的一遍流程才打算离开。
他回头看了一眼,克莱利亚一边抚摸自己的脖颈和双腿一边屈辱的质问着:“你不解决一下?这可都是你害的!”
“那你就和女仆小姐凑合一下吧,拜拜了您嘞。”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车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