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物躲开了爱莲的白教射线,他再一次化为了黑红色的烟雾,没入了地底,而此时,空气中的深渊气息终于变地稀薄了几分,那些肉眼可见的黑红色物质也慢慢地沉入了地底。

看起来,那个东西应该是逃跑了。

我不是很清楚应该怎样从地里面吧这种怪物抓出来,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我收起了血刃,看向爱莲,她的神情肃穆,冰冷的脸上充斥着严肃的神色,眉间还有一抹担心的表情。。

“这是那个怪物造成的吗?”

爱莲小心翼翼的提着那把十字剑。缓缓地走到了我的身旁,然后开始查看我身上的伤势。

所幸我在刚才的战斗中一直保持着谨慎,所以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是的。。。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啦!”

我当然不可能说,这些破坏是因为我的卡斯特托菲造成的,既然有那么好的背锅对象,那么为什么不把锅甩给他呢?

“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竟然直接穿着睡衣连鞋都不穿就出来了。”

“这不是事情紧急嘛!”

我挠了挠后脑勺,打了个哈哈,最初的时候,我真没有考虑到那么多的东西,不过就算是穿上拖鞋,也会影响我的闪避吧?

“快回去吧,这边守卫会来收尾做清理的。”

爱莲接过了女仆递过来的一条白色的毛毯,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又让女仆服侍我,将我把鞋子穿上。

爱莲看上去挺冷冰冰地,但是人倒是非常的贴心呀。

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谢谢。”

在照顾好我之后,爱莲把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物件上。

那把深渊怪物生成的黑红色的十字剑,那似乎是实体物品,他在匆忙逃离的时候,没有带走那把武器。

“十字剑...么”

爱莲走近了那把武器,但并没有端拿起来仔细观看,而是仍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也靠近了那把武器,那把武器似乎原本的材质是钢或者银,但是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完全是因为深渊侵蚀的原因,表面的材质已经完全被杀戮深渊浸透。

和我的破碎刀有些类似,但是破碎刀被侵蚀的时间显然更加长久,破碎刀的整体结构已经几乎从内部崩解,如果没有刀鞘的话,怕是会失去原有的形态。

“十字剑....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嘛?”

爱莲看着那把红黑色的十字剑,然后又把她自己的那把十字剑拔出剑鞘,放在了一起。

如果忽略颜色,只是单纯地看长度和形态的话,两把剑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十字剑是诺薇伊家族的佩剑,也是白教的祭祀们善用的武器.....不过,这只是一个巧合吧。”

我看着爱莲的俊俏的脸,却也看不出什么倪端,我不是特别明白十字剑对于白教和她意味着什么,不过一定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吧?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收集现有的证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先从这柄十字剑开始。

我伸出了手,握住了剑柄。

突然间,地底之下突然爆出了大量的黑红色的烟雾,巨大的冲击直接将我和爱莲掀飞,再一次,夜空被红色的异样的光芒笼罩。

刚才的逃离只不过是假象吗?这柄剑原来是一个陷阱吗?

我站了起来,想再次和那个怪物进行战斗,但是当我定睛一看的时候,发现他早已消失不见。

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间,他从石质地面的龟裂裂缝之中冒出,半实体的手臂直接将我捆住,同时伸出无数根异样的红色尖刺,刺入我的身体,灌入了大量的富含杀意的深渊物质。

“【深渊语】释放你的怒火吧!”

在我的耳边轻轻留下一句话,他马上就化成一团黑红色的烟雾,远离了我,似乎是在提防着我,或者是提防着卡斯特托菲。

在圣安格尔,无论什么深渊物质想侵蚀我,都以破产告终,但是这次不一样。

我确实是吸收了那些深渊物质,但是我无法过滤掉那些复杂的情绪,那些富含杀意的深渊从某种意义上也将我感染了。

但是我没有害怕,也没有不适的感觉,我反而是兴奋地难以自己。

血色的夜空慢慢褪色,但是也没有变成原本的碧蓝,而是转换成了漆黑的颜色——像是墨水,或者说,像是倒悬着的湖面。

濡湿的深渊物质慢慢地从我的皮肤下面爬出来,在我的皮肤上面攀附流动着,散发出无比漆黑的绝望气息。

那是不属于任何生者的味道,也非是死者的恶臭。明明是深渊物质,却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反倒是有一种异样的香甜—像是佳酿,用一万年的孤独酿成的美酒。

不刺鼻,只是让人觉得悲伤。

“【深渊语】大人......大人!”

那个怪物一见到我散发出了那些无尽的深渊的气息,便完全转换了一副面孔。他虚幻的身形跪坐在了地上,匍匐着爬向我。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嚣张的气焰。

是惊讶,是欢喜,是久旱逢甘霖时露出的神色,像是末世的子民见到了救世主。

“【深渊语】普罗米修斯大人!您来接我了吗?您来接我回家了吗?”

我慢慢地走向他,每一步都留下了一小团濡湿的深渊,他们慢慢地漂浮起来,汇聚成一颗颗的小圆球,又融入了头顶的倒悬深渊。

终于,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心中满是无名的、无法被冲淡的怒火。

一些原本就不被我接受的人、不被接受的事情,现在变得更加地难以忍受。

为什么原本白教圣地的卡玛尔会发生灾祸?太阳神赫利俄斯去哪里了!那些祭祀去哪里了!那些原本的守护者们都去哪里了!

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为什么我会被教廷的那些人盯上!芙蕾雅·茨密西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谁!普罗米修斯是谁!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体内的杀戮深渊逐渐地被抽离,融入了头顶的倒悬深渊,但是我想要杀死面前那个怪物的心思却完全没有任何减少。

“【深渊语】死吧!浮世终焉!”

我把手放到了那个怪物的头顶,手中的紫色光芒大盛。

只见那个黑红色的半能量实体的怪物瞬间的中心瞬间出现了一颗紫色的小圆球,然后他的身体,那些黑红色的烟雾一团一团地崩解,融入那个紫色的发光圆球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刺耳的尖啸,但是痛苦的悲鸣并不能减缓他的痛苦和死亡。

崩解的过程不可能停止,也完全不可逆,那个怪物最终变成了漫天的紫色粉尘,融入我的身体,融入头顶的倒悬深渊,变成了深渊的纯粹的食粮。

也正是与此同时,最后一丝杀戮深渊被抽离出了我的身体。

一股极为难受的反胃感直接涌了上来,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非常地恶心。

"D区"

浑身无力的我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着,不仅是吐出了些许的深渊物质,还把昨天的晚饭也给吐出来了。

而天色,也变回了正常的状态,碧蓝碧蓝的,有些好看。

在吐完之后,我躺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感觉没有一丝力气。

“有人能扶我一把吗?我脱力了!”

我往爱莲的那个方向喊了一句,她和我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应该是害怕深渊,或者是害怕刚才那个怪物的反复吧。

爱莲走了过来,但是她仍然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我能碰你吗?”

她问我,她的手上还提着十字剑,那架势简直是要把我就地正法。

“不能碰。”

我冲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继续道。

“我现在身上可脏了。”

爱莲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她轻轻地把我用公主抱抱起来,把我往屋里抱。

“那个深渊,就这样被消灭了吗?”

“浮世终焉作用在灵魂上,至少刚才那个怪物的灵魂是彻底的死亡了。”

“浮世终焉?好二的名字.....”

我把脑袋往爱莲的身上挤了挤,撅起了嘴巴,反问她。

“那你帮我改一个名字?让我康康我们的公主大人取名水平如何?”

爱莲低下头,看了看被抱在怀里的我,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那么灿烂过。

“不,挺好的,不用改。”

女仆给爱莲打开了房门,爱莲这是快步抱着我把我丢到了床上。

其实当那股恶心感过去以后,我就已经浑身上下充满抛瓦了,但是谁不喜欢被**皇女多抱一会儿呢?

嘿嘿嘿。

“在床上呆着,医生已经在路上了。”

爱莲坐在了我的床头柜上,虽然脸上的神色还是那么的冰冷,但是语气却是充满了关心。

我盯着那个冷冰冰的王女,自己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什么嘛,爱莲这个人还挺会关心人的嘛。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爱莲把头别了过去,很显然是不适应我的那种目光。

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懂了,爱莲一定是害羞了。

不一会儿,爱莲找的医生就来了。

那是一个身材还有些不错的女性,穿着白色的长袍,拿着十字架。

她是个牧师,而我有点慌。

“等等等等!你准备用什么方法治疗我?”

而那个牧师毫不犹豫地对我说:

“圣疗术吧!没有圣疗术治不好的伤病!”

。。。

我看向爱莲,她似乎也不知道圣光对于血族来说是致命的,就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我对着爱莲,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爱莲啊,如果您想让我入土,那么现在你就可以找棺材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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