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床帘紧紧的包裹着罪恶,再华丽的房间也盖不住在曾在这里发生的血腥。人间最冠冕堂皇的尊贵和最黑暗真实的人性在这一刻扭曲的融合在一起,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至少在这一刻无可避免的战胜了集结了人类最伟大的智慧和劳动的艺术。

“殿……殿下……加油……”

帘幕之内,少女的呻吟的喘息声不绝于耳,时而激荡如高山瀑布,时而缠绵如长江东流。好似有一座高山忽然高耸如云,戳破了天上的云朵,于是迎来了降水。一翻云雨之后,高山又变成了一座小丘。

少女似乎还不精通中文,独特的抑扬顿挫间充满着浓厚的异域风情,更加激发了男人的斗志。

在新的时代,男人则要如大炮般威猛,这个时代,火炮才是战胜敌人的利器,尤其是逐渐进入了海权时代的十九世纪,坚船利炮成为了先进国家的标配,大炮的一伸一缩之间便可决定战场的胜负,在敌方舰船上炸开的火花,正是男人建功立业的标志。

纵使战场阴云密布,雷雨交加,但男子汉向来顶天立地,无所畏惧,每一颗打入敌人体内的子弹,就是在为民族的荣耀而战。

“殿……殿下……”

帘幕里男人的动作忽然一滞,因为这个声音显然不是自己身下的女人发出的,而是一个男人发出的。

“殿下……”

帘幕忽然被掀开然后立刻被合上,两片帘幕之间只露出一张‘殿下’的脸。

“你找死啊,没听见我正在忙正事吗!”

“属下实在是该死。”那人掌了自己一嘴巴,“但是确实有急事要通报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快说,什么事。”

“呃……”那人略一踌躇,缓缓说道,“陛下驾到……”

……

当朱垣樘缓缓踏入朱云的房间时,就觉得空气中有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有幸得陛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只见朱云正跪在自己脚下,只不过发未梳,衣不整,白色的内衣也裸露在外。

朱垣樘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嘶~莫非是朕来的不是时候?”朱垣樘挥了挥扇子,谐趣的打量四周,“可这太阳都已经晒到屁股上了,我还以为‘殿下’……唉,是朕失策了,没想到‘殿下’如此好雅兴,体力也如此持久,要不朕先出去避一避?”

“陛下说笑了。”朱云此时脸青一块白一块,他哪里想得到大明天子居然会亲自探访自家的王府,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

“看来云老弟真是做了一笔好买卖。”朱垣樘冷笑着入座,“卖了自己的父亲,跟自己的洋老婆逍遥快活的很呐。”

朱云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毫无疑问是在指责他不孝,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蛮夷女子居然能出卖自己的老爹。

“可是。”朱云抽搐着脸,也坐了下去,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目光却难以对到一起,“这也不是陛下想看到的结果吗?”

不得不说,单从外表上来看,朱云无疑是所有女子都羡艳的对象,冷峻中不失少年血性,确实帅。

“当然。”朱垣樘笑着说,“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那陛下此时来找微臣,不知所谓何事。”

“你不如猜一猜?”朱垣樘故意挑逗他。

朱云心里咬牙切齿,不过好歹对方是君自己是臣,就算现在自己已经裂土封王,但终归不好撕破脸面。

“莫不是……”朱云心里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那件事了,“削……”

“诶。”朱垣樘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我看待诸王如家人,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大家的事情呢。”

朱云皱了皱眉,心中依然有疑虑。当初皇帝之所以用劝告父亲上朝,同意自己娶蛮夷女子的请求,其实两人心里都心照不宣,那就是自己要支持皇帝削番。可是如今自己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皇帝还没有得到自己协助其削番的承诺……不过说回来,当时双方都没有提到过削番,莫非皇帝要的根本不是削番?

“朕与诸王都是同气连枝的自家人,只要诸王不对朕有敌意,朕是万万不可能先做出对自家人不利的事情的。”

朱垣樘循循善诱道,“我有燕王护我辽远边境不受满人侵犯,我有晋王御敌于长城之北,我有秦王在西域开疆拓土,我有云南王耕耘西南诸国。诸王齐心协力,保我大明万寿无疆,而我只需要在皇宫里坐享其成,如此天大的好事,我享受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加害于诸王呢?”

朱云被朱垣樘的这一番话说的有些迷惑了,但皇帝肯定是有求自己而来,只需要继续听下去就可以了。

“撇开边疆诸王不说,吴王……也就是说云弟你,在治理国事上也颇有一手啊。”朱垣樘话锋一转,“就连我入吴国境也需要通关文牒,果真是治国有方啊。”

朱云当然能听出来陛下这是在揶揄自己,“陛下,微臣万万不敢,这就让属下这群人改掉这个毛病。”

“诶,不用。”朱垣樘说,“我是说真的不用。我觉得这是极好的治国方法,凡是都要分个清楚对错,任何人都不能有特权,我特别赞赏你的这种治国方法。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你娶这个蛮夷女子的请求吗?”朱垣樘指了指红色床帘,“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支持自由恋爱啊!”

“自……自由恋爱?”

“你听不懂没关系,总之你要清楚,我是完全信任你和支持你的。”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在下受宠若惊。”

“我这次找你来,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朱垣樘绕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知陛下指的是何事?”

“燕王晋王秦王可护我北疆,可不知吴王越王能否护我南洋?”朱垣樘说,“我听闻半个月前,吴王和越王劫掠了一队打着波斯人旗号的商队,不知可有此事。”

“呃……确有此事。”

“波斯乃是我天朝友邦,你为何要打劫其商队?此等偷鸡摸狗的海盗之事,也是天朝上国做得出来的吗?你们简直丢尽了我大明王朝的脸面!”

“陛下有所不知。”朱云解释道,“其实那并非波斯人的商队,而是西班牙的舰队。近年来,西班牙人经常假装波斯人在我南洋刺探海情的军情,并且时常劫掠南洋海岸,黎民百姓均怨声载道,我们只不过是主持正义罢了。”

“哦?按你这么说来,你们做的还是一件好事咯?”

“……倒是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朕倒是要问问你,这西班牙人是怎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南洋海域的,难道凭吴越二王的实力,还不足以将其驱逐出境?”

这句话就说道吴越二王的痛处了。

十五年前,十万吴越联军在大瀛洲,也就是说澳大利亚,被几千人的西班牙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海战也输的一塌糊涂,大明水师从此威名扫地。

吴越二王近年来也并非不思进取,朱垣樘当然知道他们也在搞所谓的‘洋务运动’,但是穿越而来的朱垣樘自然知道在原来世界的中国,在大明,‘洋务运动’是不可持续的,就算成功了,中国也不能摆脱旧习俗的桎梏,无法脱胎换骨的进入新时代。而在分封制的中国,‘洋务运动’反而有可能真的成功,所以他时常为此感到忧虑。

“微臣和家尊近年来当然也有锐意革新之举,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将洋人彻底赶出南洋。”

“不久是要多久?”朱垣樘继续追问。

“呃……”朱云略一思衬,回道,“前几年家尊从西洋订购的一百余艘军舰差不多就要完工的,届时凭借这些军舰,必然可以驱逐西班牙人。”

朱垣樘深深叹了一口气,“朱云啊朱云,你真当朕是白痴吗?”

朱云惶恐,“陛下,为何出此言啊?”

“你真当我不知道,如今西洋诸国,能与西班牙抗衡,造出百艘军舰的,只有英法联合王国而已。而联合王国早在数月前就已解体,他们早已自身难保又怎么给你造船?”

“呃……”朱云这下说不下去了,朱垣樘说的确实是实情,可是朱云也搞不懂,为什么皇帝突然对西班牙人这么感兴趣,听说当时在朝堂之上,讽刺自己父亲的时候也是用西班牙人。

“三个月。”朱垣樘伸出三个手指,“我要你和越王在三个月内集结舰队,将西班牙人彻底赶出南洋。我要你们在一年之内,收复大瀛洲!”

“三个月?”朱云一愣,“可我们的舰队还不足以与西班牙人抗衡……”

“十五年了,就算是一群废物也早该把新的舰队造出来了。”朱垣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越王私藏了一批舰队用于互相争夺南洋海权。我要奉劝你们一句,现在是共辱外敌的时刻,不是你们内斗的时候。”

“可是陛下,就算我同意,越王……”

“越王那边自由我来游说。”

……

“怎么?你看上去还是不乐意的样子?”

“陛下……”朱云略带不屑的笑了笑,“如果我和越王当真把所有舰队派出去,一战下来,难免损失个七七八八,到时候,获益最大的,恐怕还是……”

“你想说是朝廷?”朱垣樘怒从中来,“你的意思是,是朕想故意害你们不成?”

“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此一战,事关天朝威严,朝廷水师自然也会出征。”

“……”

朱云这下无话可说了。

“另外,为了激励将士,我可以与你偷偷达成密约,若是你先入瀛洲都城溪徳宁,我便立刻封你为瀛洲王!”

朱云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激动万分,当初吴越二王可是为了瀛洲的归属大打了一场,最后才给西班牙人捡了便宜,如今有了陛下的保证的话,瀛洲绝对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更何况。”朱垣樘凑到朱云耳边轻声说道,“我听说西班牙人有些军中会带自己的妻子从军以派遣苦闷,想必你也不会只满足于帐中那一个西洋女人吧。”

朱云自然更是喜不自胜,虽说现在还没玩腻,可总有玩腻的时候,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朱垣樘继续得寸进尺,“不知云弟能否让我看一看让你魂牵梦萦不惜借刀弑父的女子有多好看?”

“陛下……”谈到男人共同的话题,朱云难掩笑意,“既然陛下想看,微臣自然是拦不住……爱莎,出来给陛下看看。”

须臾,红帘被掀开,床的女子一头金发,身子**而不知遮掩,面色红润,**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地表下方的热带雨林……

朱垣樘忽然觉得鼻腔热血一涌,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日夜颠倒。

“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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