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我数着手中的钞票,没有理会这个已为人父的老女人的骚话。
“缇莎,你骗人钱财干嘛?”叶卡捷琳娜似乎很反感我这样的行为,凑上来质问。
“傻子。”我点了点叶卡捷琳娜的鼻子,“你还真靠褚楚不成,拿点钱,进下一座城市会方便不少。”
“那也不能……”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神乐琉子把叶卡捷琳娜抱走了,以免我跟她拌上嘴。
“缇莎,你可曾想过,之后怎么办?”维多利亚有点忧心忡忡。
“救出五纵之后?”我瞥了瞥维多利亚,又继续数钱,“渡海峡,去英国,把你们安全送回家,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再往后呢?”
“再往后?再往后我肯定是回老家……”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太厌恶这场战争了,美国人的价值观让我并不关心战争带来的后果,我只要偏安一隅,有爱人,有儿女,烦于生活琐事,乐于家庭圆满,便心满意足。
“回老家?”
“额,我是说,回老家再做打算。”差点把死亡FLAG立起来了,幸好幸好。
太阳明媚,天气晴好,蓝天白云,天高气爽,大街上人头攒动,与城外死寂之色对比鲜明,这繁荣的景象似曾相识,就好像还在德累斯顿街角一般。
“啊,不少诶,足足有两千第纳尔!”
会有人为了一夜鱼水之欢而花费四千欧元吗?//相当于三万一千软妹币。
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多钱,但我隐约知道,贪污研究经费大抵是能判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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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第纳尔,我们用这笔钱在火车站对面的饭店定了一顿午饭,尽管姬封叫嚷着吃不惯西餐,但她仍然是那个吃啥啥不剩的主。
午餐过后,褚楚仍然没有和我们取得联系,我们只得找一家咖啡馆打发时间,维多利亚喜欢这种下午茶的感觉,但是这种任务当头却悠闲自在的感觉让她倍感煎熬,反而不那么自在。
终于,下午三点时,苹果回来了,她走进咖啡店,毫不客气地挤上了沙发,抢走了我的咖啡。
“好雅兴啊,各位。”她打趣道。
“有什么消息吗?”我夺回咖啡。
“褚楚和我们分开后,直接去了教堂。”苹果眼中一阵厉色,“我们最好不要再相信她了!”
“就知道这妮子没那么好心!”叶卡捷琳娜紧握双拳。
“不,她不傻,在这里翻脸对她没什么好处,要翻脸也得到科隆这种教廷势力的腹地。”
“但,万一她真的……”叶卡捷琳娜发问。
“你看到她进教堂以后做了什么吗?”我向苹果问道。
“没有,教堂人多眼杂,我没敢飞进去。”
“嗯,苹果,你带着的小队,先去火车站摸清楚火车的时刻表。”
“那你们小心!”苹果也没再多说,“走!”
七只模样相仿,赤瞳银发的小萝莉一起出动,可谓是声势浩大,十分惹人注意,画面中一旦有了强侧,那其他地方皆是弱侧,是难以被观察到的地方。
苹果一行未出多远,我们便追随其后,前往火车站,只是她们要去的是入站口,而我去的则是出站口。
稍等片刻,果不其然,我在出站口等来了我的“老相识”——阿卡德,尽管他一袭男装,与此前模样大相径庭,但我还是老远地就闻到他身上那种幽怨地气味,而更巧的是,我的另一位朋友——褚楚也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她们在路灯下说了几句话便分道扬镳,紧接着褚楚便向入站口走去,并掏出一部手机,不知在拨通了谁的电话。
腰部一阵震动,我的手机响了——这部手机还是在德累斯顿买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喂?”
“缇莎吗?”
“是我。”
“我到火车站了,你在哪?”
“我在入站口。”
“站在那别动,我来找你。”
“嗯~”
嘟嘟嘟~电话挂断。
“走吧,赶在褚楚之前到入站口。”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在维也纳就反目,无非就是将我逼回基辅,虽然对我不利,但对褚楚也无好处,而我则想豪赌一场,让她带我们抵达科隆,那是虽然处境更加艰险,但是仍有成功的希望。
给别人下套的时候,不怕别人太聪明看穿你的套路,就怕有人太蠢都没看见你的套路。
“褚楚!”我向她挥了挥手。
“欸~来了!”看见我的她一路小跑奔了过来。
“搞定了?”我微微一笑。
“搞定了!”褚楚从怀里掏出一张盖有教廷的公戳的文件,“特批专列!直达科隆,嘿嘿嘿~”
特批专列?我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什么情况才能有特批专列?在美国,不是战争动员就是赈灾物资才有资格使用特批专列。
“你是在哪搞到特批专列的?什么理由?”
“维也纳主教座堂,理由是押送俘虏。”褚楚笑吟吟地,一点也不忌讳,全盘托出。
感情好嘛,尚未交战,直接沦为阶下囚,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
关键是,虽然是以俘虏身份被押送到科隆,但是这招还确实能带我们快速抵达科隆,这让我一时间犹豫不决。
“你跟我的交易还记得清楚否?”
“带你去科隆,救出你姐,之后你跟我回梵蒂冈。”褚楚简述我们的约定,她记得很清楚,“我似乎没有违约吧?”
“啊,哈哈~没有,当然没有。”
“那~走吧?”褚楚满脸笑容,却让我不寒而栗。
“嗯,走,走。”我也没有理由推辞,只能硬着头皮跟她走。
但是叶卡捷琳娜却感觉不对,她抓住我的手臂,阻止我进入火车站。
“怎么了?”
“不能去!”叶卡捷琳娜斩钉截铁的说道,她恶狠狠地看向褚楚,“不要妄想我们会自投罗网!”
“不信我?”褚楚挤出一个失落的神色,“那我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这里已经是教廷势辖区,我不会揭发各位,还请诸位照顾好自己~”
说罢褚楚便要离开,仿佛真的不关心我们如何行动。
“慢!”我拉住褚楚的肩膀,“跟你走便是。”
“缇莎!你这是豪赌!”叶卡捷琳娜大惊道。
“你就不好奇瓦兹洛夫说行动结束后要告知你的秘密是什么吗?”
我曾有幸与瓦兹洛夫共觞,席间询问瓦兹洛夫是否对叶卡捷琳娜有意,回答是否定的,但是他又为何对叶卡捷琳娜百般呵护?每个男人都有他的故事。
“……”叶卡捷琳娜沉默不语,“那能有啥?”
她似乎也很想知道,尤其是瓦兹洛夫似乎知道有关卡林卡——叶卡捷琳娜老相好的事情。
“走吧~”
尽管不知会有何艰险,我们毅然入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