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匆忙掩盖的痕迹,但不完全,因为蓬莱岛地处南方,还坐落在海上,这里的泥土也比较湿润,可以看见被破坏掉整体的淡淡脚印,以及被踩折的杂草。
这里可是蓬莱山的后山,是禁地,不对外开放,一般人是不给进来的,如果是某位长老的话又何必要偷偷摸摸的?
只能是心怀不轨之人。
刚刚在警戒四周的时候就觉得疑惑了,不应该是这里啊!与自己最初听到动静的位置好像偏差了一点,这么寻思着的她很快就注意到了这处痕迹。
至于月寒烟,应该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以及还有月寒烟在的缘故,玄灵儿并没有将自己的发现讲出来,而是等待二人离开,打算独自一人调查一下。
回顾了一眼四周,玄灵儿静下心来,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心里默默掐算着时间。
武者达到一定境界后就会诞生灵觉,类似于强化版的第六感,在有警惕且环境合适的情况下,如果正被人窥视着,玄灵儿是可以察觉到的。
一刻钟后,她睁开了眼。
“走了么......”玄灵儿低喃一声,然后面色阴沉下来。
这个窥视的人应该是在发出动静后就已经着手撤离了,而不是在玄灵儿和蓬莱轻语联手杀到的时候,不然玄灵儿肯定能发现的,毕竟就隔着那么点距离。
恐怕是因为怕留下来有风险,所以便先行撤退了。
来者不善!而且还训练有素,不然不可能只因为一个小得不可能再小的失误而做出撤退的决定,这种决断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最关键的是,来人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撤走,那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玄境了。
真正意义上的轻功至少也要是玄境才能入门,不然不能辅以灵气的轻功顶多也就是灵活一点的步法罢了。
“难道是朝廷?”玄灵儿低语一句,虽是疑问句,但实则心中已经认定是了。
莫非是早晨撞见的那伙人?
玄灵儿想了想又觉得应该不是,假设,就假设自己早晨遇到的那伙人不怀好意,但既然是潜入进来的,大概率不会在第一天就有动作,而是要先观察一阵子才对。
莫非是分批进来的?还是说根本就不是一班人?
种种疑问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越想越多,玄灵儿干脆猛地晃了晃脑袋,不去想了,还是实践更实在点。
那人虽然说撤走了,但也有可能还在后山里徘徊,如果真的是有什么目的的话,那么勘测地形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玄灵儿便向着后山的更深处走去,一路上细心观察,注意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
玄灵儿并不怕自己会遇到危险,艺高人胆大,她有自信就算是遇上天人境也可以逃脱,就更别说敌人是天人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就算她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了解,但从偌大一个蓬莱岛也只有三个天人境来看,这个境界的武者数量绝对不会很多,所以大概率敌人不会有天人境。
但也只是大概,玄灵儿清楚这一点,于是便多留了个心眼。
......
在山林里走了有一段时间,大概一二个时辰的样子,玄灵儿走得脚都有点酸了。
山林里草木丛生,地面也不平整,时而有半截尖锐地石子露出来,这也导致了玄灵儿走的时候比平常要小心得多,但纵使如此,崎岖的山路走久了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有些酸痛。
再加上还要留意四周和寻找可能存在的痕迹,极其费神,她现在已经感到头有些胀痛了。
但即便是如此,她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玄灵儿嘟哝道:“难道真的走了?嘁,白费劲......”
当然,她这只是埋怨而已,整座山那么大,她当然不可能寻个遍,有可能是方向错了。
忽然,玄灵儿耳朵一动,听到了特别的声音。
那是海浪声。
说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差不多到山下了来着。
这里的山下并不是指山下的聚落,而是后山的山下,这面是靠海的。
忽然有火光照在了玄灵儿脸上,还不待她看清,就有人厉喝道:
“谁在那?出来!”
难道是守山的弟子?玄灵儿思忖一会儿,然后走了出去。
她猜得没错,至少从着装上看,对方是蓬莱岛的弟子,手里拿着一盏挑灯,里面火光明灭,给这黑暗寂静的林中增添了几分暖意和安全感。
那人见到玄灵儿的着装,也看出来她是蓬莱岛的弟子,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出于职责所在,他还是向玄灵儿索取了身份铭牌,以证实一下她的身份。
“铭牌?什么铭牌?”玄灵儿懵了,“我没有这东西啊!”
对方也愣了,旋即退后了几步,面带警惕,一只手已经握上了腰间挂着的长剑剑柄。
“站那别动!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将挑灯挂在了一旁的树上,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玉哨,整个过程视线都没有离开过玄灵儿哪怕一秒。
喂喂喂,这是来真的?
玄灵儿顿时不淡定了,这要是被吹一下,可不得一堆人追着自己跑?等到惊动了蓬莱岛高层后知道是闹乌龙了,那可就很没面子了。
“停停停!我是真的没有啊,我师父也没有给我讲过这玩意儿。”
那人要吹响玉哨的动作一滞,下意识问:“你师父?”
“对,我师父叫蓬莱轻语,就是掌门啊,你应该知道的。”
“掌门的徒弟?烟儿师姐谁不认识?你不是她!”
“不是烟儿,我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啦!”
玄灵儿皱着小脸,心中已经准备将对方一招制服并击晕,然后脱身了。
蓬莱轻语才收自己作徒没几天,也就昨天才向众长老介绍了自己,应该还没能宣传到门派上下人尽皆知的地步。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对方在听见后挑起了眉毛,然后好奇的问:
“你就是掌门新收的弟子?”
“你知道?”玄灵儿惊喜的问。
“当然知道,掌门昨天就昭告整座蓬莱山了——你就是秋白师姐?”
“啊?”玄灵儿又懵了,这啥跟啥啊?秋白是谁?蓬莱轻语除了自己和月寒烟,还有一个叫秋白的徒弟吗?
“我叫玄.灵.儿!”她一字一句的念到,并且真的准备要将对方打晕了。
谁知,对方闻言后却是和煦的笑了笑,叫了声“灵儿师姐。”,并将玉哨放回了怀中,握着剑柄的手也松了开来。
玄灵儿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对方刚才原来是在试探自己。
如果自己顺着应了下来,想必结果也不用多说了。
嗨!弄得自己一惊一乍的!
玄灵儿虽然生气,但却又不好拿对方撒气,倒不如说如果就这么放自己走了,自己回去还会向蓬莱轻语告他状哩,哪有别人说句话就信以为真的?这警惕性也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