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没完成训练别想从昆仑山基地出来，我可是你的担保人，要是你逃出来，老娘就可以退休了！少打些歪主意！”楚竹衣语气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句，又稍稍缓和道：“外勤组的意思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加入保护局，所以干脆给你们两个安排个视频通话，你上场，把他安抚下去，别让他再去打扰外勤组工作了。”
视频通话?叶梓一怔，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楚竹衣急匆匆地催促道：“昆仑山基地的外勤组马上就会联系你，给你安排视频通话的房间和衣服，赶紧换上。”
啊?真就视频通话啊！叶梓心里万般不情愿，他现在一点也不敢见方云，自己身上的女身痕迹太重了，很容易被看出什么问题。存着这些想法，叶梓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楚竹衣似乎猜到了叶梓长久不说话的原因，嗤笑一声道：“别担心，外勤组自带化妆师，会把你化妆得阳刚一点的，只要你动作别。。。”
被楚竹衣一针见血地指出心里所想，叶梓大窘，慌忙打断她的话，“别别别，楚姐，别给我立flag了。”他这话说出口，就听见电话对面的楚竹衣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叶梓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楚竹衣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的样子。
沉默了两秒，楚竹衣才说道：“最近我查到了你在昆仑山基地的训练情况，不错，给我长脸，继续保持。还有，回头把你新配手机的号码发给我，我的号码你问陆正。”
叶梓嗯嗯应了声，抬眼瞥了眼陆正，见他坐在桌子对面望着店外，眼神不时往自己这边瞟。当即很有默契地补了一句道：“那个。。。楚姐，你要和陆正聊聊吗？他一直等着你的电话呢。”
陆正听着这话，黝黑的脸皮也盖不住一丝微红，但他却没有阻止叶梓的话，而是精神一振地认真期待着。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要不是听得见楚竹衣的呼吸声，叶梓都要以为她挂掉电话了。
十多秒后，叶梓才听见楚竹衣长长的一声叹息，“把电话给他吧，我和他说说。”
就爱瞎纠结，何必呢？叶梓感慨万千地摇摇头，把手机还给陆正，“楚姐跟你说。”
陆正半醉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不见，他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接过手机，还特意起身离开座位，离叶梓远了点，不想让他偷听。
“嘁，谁稀罕！”没有机会吃瓜的叶梓不高兴地撇撇嘴，小声腹诽一句。不知道李依敏在干什么呢？
“你好，你就是叶梓吗？”就在叶梓望着楼下人来人往发呆时，一个冷面男性干员走到叶梓身边，将他从神游中唤醒。
“我是外勤组的人，通知你去处理有关方云的事。”
“嗯，我知道了，刚才楚姐。。。”叶梓点点头，立刻站起身解释。
“知道就好，赶紧走吧，你这件事很麻烦。”冷面干员似乎对叶梓带来的麻烦很是不爽，直截了当地打断叶梓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连周身的气场又冷了几分。
叶梓心知自己理亏，只能干笑一声，跟着冷面干员出去。临走时，不忘提醒一下聊得开心的陆正。
“哦哦，你先忙去吧，我在这里慢慢和楚姐聊。”陆正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一点也没可惜的样子，看起来还红光满面。
“重色轻友！”叶梓恨恨地腹诽一句，快步跟在冷面干员身后。
叶梓一路不敢说话，生怕一个说错话，让身前这块冰山炸了。跟着他一路走进南区后，冷面干员遇见了好几个同事，打了几声招呼，身上的冷冽才消退了些。
这时叶梓才敢鼓起勇气道：“兄弟你叫什么啊，哪个部门的?我是医疗部的。”他努力让气氛暖和些。
“情报部，外勤组第三十六组，章言。”冷面干员淡淡地瞥了眼拘谨的叶梓，报出自己的名字，不过依然话语冷得像掉冰碴子。
这人有毛病吧？不能正常说话?叶梓在心里吐槽，面上还是谄笑道：“章大哥，原来是情报部的啊，那你们工作挺忙啊?”
他本来是随口拉近关系，然而下一句就被对方一呛，“本来不忙的，多亏了你。”刚刚有点融化迹象的章言又冻上了。
叶梓脸上笑容顿时一僵，跟着章言转过一个拐角，他才重新组织语言，硬着头皮道：“那个，章大哥，方云究竟干了些什么啊?”
他实在想不出来，方云究竟干了些什么让楚竹衣和章言都感觉麻烦。
章言听到这话，脚步停下，意外地瞥了眼叶梓，疑惑道：“你不知道?”随着这话，叶梓又感觉章言的制冷效果降低了些。
叶梓无辜地摇摇头，诚恳加委屈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他干了些什么？”他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章言没有回答，而是一言不发地提步向前走，好一会儿他才对身旁跟着的叶梓道：“他动用了GUSC的力量来找你，以为你是接触到了什么收容物失踪了。关键是我们外勤组处理你的人际关系网时，就有用过收容物。他隐约察觉到了迹象，四处查找，给我们外勤组的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GUSC?叶梓一怔，想起来楚竹衣曾经给他介绍过这个组织，一个新兴的收容组织，宗旨和保护局接近，国家对他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方云在国外加入了GUSC?听起来好像混得还不错?
没等叶梓继续深思，就听见章言推开一个走廊上的木门，继续说道：“在一个月前，你还在观察期间，我们就拦截过这个来自国外的电话。因为他采用了一种加密通信，所以我们怀疑是某些境外敌对组织，帮你拒绝了。然后，在这个电话四天后，方云乘坐CA1242号航班回国，在C市玉山机场降落。”
叶梓心里估算了下，那时候自己好像还正是女身状态，好像也没办法去接方云啊?而让他疑惑的是，既然方云知道自己电话打不通，又没去接机，应该会来找自己的。可是那一段时间，叶梓一直待在家，也没遇见过方云。
难道外勤组帮忙插一手?他望向章言，斟酌着问道：“那个时候，你们拦住了他来找我?”毕竟方云是国外回来的，自己又马上要加入保护局了，外勤组出于保密考虑，阻拦一手也是可能的。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章言却摇摇头，淡淡说道：“并没有，他下机之后甚至没有回家，而是在酒店里居住，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一直在和一些人接触。我们初步怀疑，他在和GUSC在本地的成员交接。”
原来自己自作多情了。叶梓微微尴尬地摸摸耳朵，换了个问题：“按照章大哥你这么说，方云在GUSC内职位还挺高?”
章言瞥了他一眼，又目视前方，一边快步带路，一边缓缓道：“确实，虽然不清楚他在GUSC的具体地位，但是我们已经基本确定，他是仅次于GUSC在C市负责人谢云横的管理员。”
这小子混得这么好?叶梓先是一惊讶，旋即又有些释然：方云这家伙，不知道多早之前就加入GUSC了，估计连去M国留学都是假的，多半也是和自己一样培训。以他的智商和学历，努力点，混到个管理层，不足为奇。
叶梓正想着，身旁的章言停下脚步，推开房间的玻璃门道：“赶紧进去，那边的房间里换上平常的衣服，然后到这个房间来，化妆师给你化完妆后，就可以视频通话了。”
叶梓也知道现在不是拖沓的时候，以方云那个性格，又不知道保护局的底细，万一和保护局起了冲突，麻烦就更大了。
房间内已经被布置成传统的N国风格，墙上还挂着一些N国特色的装饰，仿佛布置电影场景一般用心，甚至还有几个大灯悬挂着，据章言解释，这是用来模拟日光的。
叶梓抱起衣服走进小房间，快速换下制服，换好短袖T恤衫和短裤后，他来到化妆师面前。
化妆师是个年龄有些大的女人，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干员制服，微笑着冲叶梓点点头，“我已经看过你原来的照片了，相信我的技术，但是一些动作还是需要你注意。”
见叶梓点头，化妆师开始给叶梓上妆，努力让他已经柔和的脸部线条变得更阳刚一些，又用粉底稍稍加重了叶梓的肤色，避免被从肤色上看出不对。
短短半个小时后，透过镜子，叶梓看见了那个原本的自己，一个普普通通，有些清秀的男生，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接触到如今这么多，也没有被御水泪影响这么多。
说不上看见自己的曾经的样子，是熟悉还是陌生，他怔怔地抬手，刚想触摸一下，被化妆师拦住，“这会儿别乱动，免得影响效果。等视频完，你随意揉都没事。”
叶梓沉默半晌，点点头道：“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一旁沙发上坐着的章言点点头，冲灯光师们打开大灯，音效师开启环境音效，房间的窗户也闪动着，由电子屏显露出平常的N国街道。
叶梓讶然地看着阳光穿过窗户的薄纱斜斜地投射在房间的地面上，窗外是平静恬淡的N国街道，不时有人骑着自行车路过，叮铃铃地打着车铃。这一切粗略一看，仿佛真的是在N国一般，虽然不能仔细观察细节，但应对视频通话，已经足够了。
“拨打视频电话，准备接通。”章言沉声提醒叶梓。叶梓赶紧回神，快速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心里也开始飞快组织语言。这些都是干员课程必修。
“3，2，1。”随着章言话语倒数，叶梓面前的手机屏幕一亮，方云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叶梓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