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有将军这话我就放心了,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先回庄子,叫人报了官,然后把这尸体抬回去,让京兆尹的人头疼去吧!”

“哥哥!我们就这样等着?”

“你觉得哥哥会坐以待毙吗?还有,今日我与夫人之事,你切不可与外人说起”,路定宇看向白露继续说到,“我想夫人应该也不会与外人说起吧!”

“自然”

路定宇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继续对弟弟说到,“回去你便和京兆尹的人这样说……”

“啊!血!我流血了!”,白露看着一手的血瘫坐在地上惊恐的说到,忽而肚子一阵剧痛,“肚子好痛啊!我肚子中刀了!”

“受伤了?我背你去看郎中”,路定宇说完直接把白露驮了起来。

“你先给我看下伤在哪里啊!这样流下去我会失血过多而死的!”,白露慌忙的说到。

“男女授受不亲,先回庄子找个女的给你瞧瞧”

“放屁!等到了庄子我命都没了!”,性命攸关,这人竟然因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不救她,真是要气死她了!

路定川听见白露说了句粗话,心道,真是粗鄙!

“你再啰嗦本将军直接把你扔在这里喂狼!”

狼!好吧!吓住白露了,她只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搂住路定宇的脖子。

路定宇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把白露背回了庄子,这女人一路上不停的说自己要死了,然后又胡言乱语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听她意思似乎还有个女儿,还有老婆,那边的人女人也可以娶老婆生孩子吗?

说实话,要不是白露还有些用处,路定宇早把她扔了,真是烦死人!

“夫人,您没受伤”,负责检查的老妈子说到

“没事?”,白露皱着眉头问到,“那我身上的血是谁的?不应该是那些人的啊!”

“那血确实是您的,您这是来月事了!”

“哦!月事啊!我就说嘛!以我的身手,那些个乌合之众怎么可能砍到我呢!”,白露似乎想到了什么,月事,月经,这两个词好像啊!该不会……

“你是说,我那个来了?”

老妈子点了点头,“夫人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这要是在外人面前,那可了不得,这女人啊……”,老妈子似有要滔滔不绝的架势,白露赶忙打断了她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出去吧!后面的事我自己来”,白露脸红的像猪血一样。

“这……奴婢告退”,老妈子走了,临出门还不忘再看一眼白露。

她妹的!差点把她吓死!想起自己一路上的失态,白露真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再也不出来,希望那俩小子把她的话当做她是在胡言乱语才好!

只是这以后该怎么办?曾经为人夫,对女性的身体构造当然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过以前只是听说,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像刀子在肉里绞动一样,白露看着旁边带血的衣服怔怔的出神。

随遇而安,似乎并没有说得那么容易,在他对回家充满信心的时候,这事给她迎头一棒,告诉她,不要忘了自己身份,不要忘了这个时代的特点。

人生,果然不可能一帆风顺,你以为自己是个穿越者,是个主角,却忘了老天在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的时候,你已经和这个时代的人没什么不一样了,甚至这些土著人比你要更好,因为他们在这历史的洪流中找到了栖身之所,明白了该如何在这里活下去,但是她自己明白了吗?白露不知道,但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绝不会变得像路定宇,像皇帝那样,她是个现代人,不想改变,这也注定了她未来的路终会是一片坎坷,现在的她只有抓住了路定宇这根救命稻草,并且保证这人不会变成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才能活下去。

庄头听说是有人贼人意图害取将军性命后着实吓得不轻,几个人连连拍胸,嘴里还念着老天保佑。

暮色降临,三人见天色不早,外头又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他们的人,权衡之下三人便决定在此地休息一晚再走。

庄头见三人回来了,便朝一小丫头喊到,“快去叫你祖父来,将军今晚要宿在这里,耽搁了事儿打你板子!”

“奴婢这就去!”,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见人去了,庄头转过头来立马换了张笑懵,“这老头儿管着这里的房子,钥匙都在他那儿呢!等会儿他来了小的好好教训他一下,太不着调了,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路定宇看了他一眼,随后坐下说到,“也好”

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的丫头带的回来,路定宇有些烦了,庄头见路定宇脸色不佳,他的心跳速度也蹭蹭蹭的往上窜。

“太不像话了!将军,小的再派几个人他找”

路定宇喝了一口茶,随后轻声说到,“你去找,一刻钟后找不到人就不用回来了”

这话把庄头吓得那叫的的惨啊!只见他跪趴在地上大喊到懵的将军恕罪他的军恕罪他!懵是那老头子懵懵事啊!”

路定宇放下了茶盏,“再说废话你就可以走了”

走?走哪去?自然是下去了!庄头不是个傻子,傻子也当不了庄头,他当然明白路定宇的意思,他立马连滚带爬出了客厅,不一会儿便听见他招呼人的声音,同时还有咒骂声,要是他不好过,那也要拉着这些懒货陪葬。

这群人刚要出门,就听见之前那个小丫鬟的哭声,大晚上的听着好不渗人,庄头更是这样觉得,就像有人在给他哭丧一样。

“哭哭哭!哭什么哭!吵到将军了要你命!”

小丫鬟吓得强行忍住了哭,“祖父!祖父摔到沟里了,没了!”

“死了?”,庄头声音极大,坐在客厅里的白露三人听得一清二楚,白露看向路定宇,只见他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这告诉白露,他生气了。

路定宇起身快步走出了客厅,看着方向应该是要去大门,白露和路定川见状也跟了出去。

庄头见路定宇出来了,急得他是满头大汗,他急忙跟路定宇解释清楚了那老头子的死因,然而今天死字对于路定宇来说太敏感了,他必须要去看一眼才能放下心来睡觉。

庄头便让小丫头带着他们去了老头子死的地方,看完以后又去看了老头子的尸体,路定宇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这人的确是意外死亡的。

庄头见路定宇转头走了,他急忙命人从老头子身上搜出钥匙,他得赶紧去给将军开门,他想活的更久些!

正当庄头要追上路定宇三人时,那小丫头却拦住了庄头

“老爷,您不能不管祖父啊!求您给他买口棺材吧!”,小丫头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是她祖父亲手把她养大的,对她不是很好,但也不坏,她是个感恩的人。

“一边去!”,庄头一脚把小丫头踹开了,“将军没睡好你担待的起吗?”

真是闻所未闻,白露头一次听到这种话,中国有句古话叫死者为大,这庄头显然不认同这句话。

路定宇似乎看出了白露要管,他没好气的说到,“多管闲事”,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路定川见状也跟了上去,就只剩下白露,庄头,还有哭的撕心裂肺的小丫头。

“让人给她祖父买口棺材去,好好安葬”

“可是……”,庄头明显不愿意,一口棺材便宜的也要一两银子嘞!够这丫头家吃一年的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白露当然不高兴了,刚巧她现在又有点势力,刚巧这庄头又不敢触怒她,刚巧她想体验一把仗势压人的感觉,所以她瞪了一眼庄头,庄头便闭上了嘴,然后使人去集上买棺材。

这小丫头抹了抹眼泪,然后朝着白露磕了三个响头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不知道为什么愣住了,她呆愣愣的看着白露,庄头见状冲着小丫头喊到

“夫人问你话呢!”

“你闭嘴!”,白露说到

庄头自知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讪笑着说了两声是,随即低着头闭上了嘴。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没有名字”,小丫头声音很小,不知是害怕还是觉得丢脸。

“那他们平时叫你什么?”

“他们都叫我大丫”

“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啊?”,小丫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这回听清了,眼前这位夫人竟然愿意收她做丫头,多么大的荣幸啊!

“愿意!奴婢愿意!”

“好!从今往后你就叫白竹,白天的白,竹子的竹”

白竹!我叫白竹!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白竹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好了,起来跟我走吧!”,白露又转头对庄头说到,“前面带路”

“是,夫人当心脚下”,庄头真是好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就入了贵人的眼了,挠破头也想不通!白竹也想不通,她只是觉得若不趁着贵人在这里的时候讨要棺材,她的祖父就要被一卷破席子埋进坑里了。

白露其实也是即兴所为,一开始是想为白竹鸣不平,后面又想到自己身边没人,她身边必须要有人去替她做事才行,光是玉琳一个人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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