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蒂利亚。”

司彦轻轻道。

“怎、怎么?”奥蒂利亚看见司彦的神情似乎略微严肃了些许,一时间莫名有些紧张。

司彦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情绪似乎能带动这层囚笼变薄变透明,所以魔晶流出的魔力会更浓一些,但是又因为魔晶在不断的试图离开这个囚笼,因此若是给她突然打开,怕是庞大的魔力会一瞬间冲破她的身体。

虽然他能给人修复好,但是怎么说使用魔法的又不是他……

奥蒂利亚看见司彦的眼神略微有些冷,有些疑惑,也有些紧张,刚想问他,却见人突然抬眼,“我答应跟你结婚!”

“????!”

双马尾的少女瞬间就愣了下,一时间的呆滞之后,她的眉色中出现狂喜。

“真、真的吗?!”

“假的。”司彦感受了一下她的魔晶,在他的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这囚笼确实是变薄了一些。

得让她自己熟悉这种感觉……

“……啊、啊?”

见奥蒂利亚有些愣,司彦随即解释:“就是看一下你激动之后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

“……总之!”司彦看见奥蒂利亚突然变得不是很和善的眼神,轻咳两声,“要不要我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关于你的魔法的。”司彦感觉了一下,这层囚笼虽然看着有点难办,但是如果奥蒂利亚操控自己的魔晶不断的自我冲击,引导,指不定能把这东西破掉。

看鲁伯特的样子,那国王肯定也不知道自己亲女儿体内有这么个玩意儿。

虽然不知道破了之后有没有什么坏的影响,但是奥蒂利亚目前显然是需要这股力量的。

司彦给她的魔晶上、也就是在那囚笼之外,给奥蒂利亚加了一层小小的禁锢,这东西可以保证她体内的魔力不会暴走,以免爆体身亡,在她体内的魔力增强一倍并且正常运转后,这东西就能够消失。

——是他一瞬间想象出来的。司彦还从未想过如此精细的东西,不过还好的是,他成功搞出这东西了。

奥蒂利亚一瞬间只感觉从司彦捏着的手腕儿开始,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流了进来,带着丝丝的暖意,从手臂顺上去,最后汇聚到腹部。

“你这是……”少女有些愣。

“对你有益的。”司彦言简意赅,“我的建议就是,你每天都强行驱动魔晶往外流魔法,然后凝成各种冰做的器具,最重要的是驱动魔晶的魔法大量而细致的往外涌——这个就得你自己感受了。”

“大量……而细致?”

见人完全没有听懂,司彦想了想,“就是比如,一个酒桶,你要从内而外将酒引出来,但是你不能动这个桶,从内而外的撑开,但是要细致、缓缓的让它出来。”

奥蒂利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司彦即时撒手,然后奥蒂利亚尝试着努力驱动起来,手中瞬间爆开一点儿雪花。

但是这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又变成了水。

“……还是不行啊。”

“慢慢来慢慢来。”司彦见她沉迷于自己的魔法,顿时松了口气,打算跑路。

“一定会有所成功的,我相信你。”

他边说边往外挪,快到门口的时候奥蒂利亚叫住了他。

她背着光站着,碧绿的眸色十分明晰:“谢谢你。”

“……不必。”

等一路风雷电驰般的走到拐角,司彦才咬牙切齿的揪了揪头发。

“……你到底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他跺了跺脚,轻呼一口气,正打算走,一抬眼却发现一名女仆端着盘子站在旁边。

“……”

“……”

两人面面相觑。

“我什么都没看见。”那女仆神色一正,瞬间端着盘子绕过他走了。

司彦:“…………”

“你喜欢上她了?”谢里尔是围观了全场,此时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好戏。

“……怎么可能。”

司彦臭着一张脸,“我就是想到了我的任务……”

偷奥蒂利亚的胖次……

他真下不去手……

尤其是一想到奥蒂利亚现在满脑子都是要跟他结婚,他就更下不去手了。

人才十七,放在原世界也就妥妥一未成年。

司彦要吐血了,真的。

生死与良知之间绝对的煎熬,体验人生绝对的刺激。

谢里尔想起他的任务内容,微妙的挑了挑眉,嘴角上扬,但是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

“布置任务的人绝对是个人才,你骂他就对了。”

“说的好听……”

司彦陪鲁伯特逛了一下午,午饭也没吃,完全饿的不行了,但是一路问着路去了厨房,厨师却告诉他晚餐必须等国王的用餐点。

全城堡的人都得等国王用餐之后吃饭,或者说像奥蒂利亚公主那样,跟国王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凉凉。

“话说你是咋看的?关于奥蒂利亚那事情。”司彦一边乱摸着往回走,一边在心里询问谢里尔。

刚才奥蒂利亚魔晶那事儿他在心里想的可是全面了,这人肯定都全听到了。

基于谢里尔庞大的信息量,司彦不介意凡事都问她一下。

“就是被封印了呗。”谢里尔哼哼两声,“肯定又是什么皇家恩怨……斯来斯普的小公主打小被下封印,所有人,包括国王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看察的。”

一般来说皇室都有医师定期的体检,这种医师的任务可跟普通的不一样,很多都是药剂师出身,而且对于魔法学也十分的精通,就是为了查皇室子弟身上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诅咒啥的。

就是害怕被人暗算了,毕竟国家与国家之间那些个阴沟沟里的勾当可是多了去了。

但是奥蒂利亚这情况,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的,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就很奇特了啊……

可能是封印有些特殊……

谢里尔总觉得她体内那个魔法阵封印有点熟悉,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熟悉,只能淡淡道,“应该是招惹上了什么仇家?”

迷惑重重。

“喂……”

司彦的声音突然传来。

谢里尔思路被打断,见他停下脚步,不由得愣了一下,疑惑出声:“怎么了?”

司彦看着面前每条都一样的走廊和岔路口,彻底的懵逼。

“……你刚才记路了吗?”

……

“几位骑士团的大人在哪里?”

埃尔顿·格里芬一到家就十分不爽的摆出了一张臭脸。

他的身后正跟着几个穿黑衣的下人,这些体格魁梧的战士将十分狼狈的米尔顿·格里芬拖在地上,一路就是这么拖回来的。

米尔顿被打的十分惨,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也满是伤痕,甚至连那可怜的魔晶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连魔枪都坏掉了。

埃尔顿看见他那双脏兮兮的脚丫子就一阵来气。

刚才在监牢里的时候他可被尤尔·莱斯利给了不少的臭脸,还有那种轻蔑的语气。

埃尔顿顿时就气得咬牙切齿,但是面上又不能表露出来。

真是岂有此理!

想着想着,这位年过四十的大公爵就愤愤的用拐杖敲碎了面前的门框。

一旁的男仆哆哆嗦嗦的上前,接过了大公爵的衣服。

“贾、贾尔斯大人正带着人在品尝下午茶,甜点什么的厨子早就备好了。”

“很好。”想到那几个光明骑士团的魔战士,埃尔顿就心情好了不错,但是想到身后这个垃圾又败坏脸面的儿子,他便心情一阵糟透。

回来的路上为了不丢人现眼他走的可是小路,就这样还能被一些可恨的平民撞上,他差点儿就气的捏爆对方的头。

但是他的绅士风度让他忍住了。

埃尔顿冷哼一声:“还不带着米尔顿回他的房间?”

身后的战士犹豫了一下:“少爷伤的很重,要不要……”

“不需要!”

埃尔顿气得牙根都在痒痒,“他还嫌给我格里芬家族丢脸丢的不够吗?我格里芬家族能养出这么个废物也真是耻辱!可恶!”

“给我把他扔回房间,什么时候我同意了他才能出来!派个仆人去给他定时送饭就行了!就算残了也得给我把他看住了!”

见几个战士带着人下去了,埃尔顿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几个下人。

“等一下。”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派男仆过去,别给我派女的,让他给我管住下半身。”埃尔顿满眼的嫌恶,“满脑子就知道下体,每天不停的往家里带女人,恶心透了!所有人都说我格里芬家族的不是!妈 的——”

从小到大一直教养良好的公爵竟然一时间气的口吐芬芳,在场几个下人也都是一惊,随即便也感受到了埃尔顿绝对的怒火:

“给我把他关起来!让个愿意的男仆——找个长得丑的——脱了衣服服侍他!妈 的,还不信给老子改不过来!”

“可恶!”

埃尔顿狠狠的敲了一下手杖,“带我去见霍恩比·贾尔斯!我要让那小子——是叫梅根·斯尔德是吧——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见大公爵愤愤的走近了客厅,几个下人面面相觑一眼,然后带着各自的任务下去了。

光明骑士团的小队长霍恩比·贾尔斯此时此刻就坐在后厅里享受下午茶。

在目睹那神秘的魔战士清理掉魔兽潮之后,他带着人跟上克里斯托弗·霍尔团长又处理了几件小事,然后团长便离开了,临走时给他留下一枚新的六芒勋章,然后埃尔顿·格里芬公爵——事件的原定委托人便邀请他们住进了城堡。

这是件好事——霍恩比美滋滋的想道。

只不过……

他并不知道他即将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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