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廉诚答道。
“……抱歉……”
慕雨焉紧而后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不用多说，彼此都清楚。
阴沉昏暗的空间内，少年和少女都沉默，耳畔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外，也就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回响……
也不知道沉寂了有多久。
一分钟？十分钟？
还是说只有寥寥数秒……
好像都差不多……
并不是廉诚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只是……这气氛实在过于沉闷……
“一顿饭而已，大不了雨焉姐姐之后再补回来就好了。”冲破气氛，廉诚笑了笑。
“这是我的错，你别再说了。”举手示意廉诚不必再说下去，慕雨焉眼珠移过，小声嘀咕，“是我没能遵守约定……一码归一码，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
慕雨焉脸色阴沉的自责嘀咕，让廉诚沉默。
那与其说是慕雨焉自责，在廉诚听来，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埋怨他，埋怨他前世的种种……
一时间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总之，要掩饰这份尴尬。
“既然雨焉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
廉诚一叹气，双肩无奈一耸，回到慕雨焉身边，掀起被子，往下躺。
慕雨焉：？！
“突然干什么？！啥流氓啊！”
廉诚突然的操作，让慕雨焉吓了一跳。
忙把被子抢回，她嗔怒的瞪圆双眼。
廉诚则颇为无奈的两手一摊，流露出一副冤枉的表情，说道：
“约定啊，既然雨焉姐姐这么正值，那小弟也必须要守好同雨焉姐姐的约定。”
“什么约定？不要脸？还是耍流氓！”
“当然是陪睡的约定啊，雨焉姐姐不是说要我一直陪着你睡吗？你难道忘记啦？”
“……”
廉诚嬉皮笑脸的刚一说完，回想起睡前的一幕，慕雨焉瞬间小脸涨的通红，明亮的眸子也蒙上一层羞涩的红晕。
憋了半天，她才说出下一句话。
“忘掉那些，我只是一时烧糊涂。”
“怎么这样。”廉诚小嘴惊恐的张大，“难道说你跟我只是玩玩？明明我都这么认真了……抽泣。”
捂住双眼，廉诚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就好像他才是受害者，被玩弄的一方……
默默注视着这个在这装模作样的男人，慕雨焉眉头一挑，好像明白了什么的同时，还没等她说点什么。
廉诚又有了行动。
“我是一个诚实守信的男人，不管是不是玩玩，我都要遵守同雨焉姐姐之间的约定，当好暖床宝宝！”
“失礼了。”
“滚犊子。”
慕雨焉幽愤的一噗气，白皙的脚丫踹到廉诚的小腹上，把他往床下踹。
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怎么这样，不是雨焉姐姐说约定要必须遵守吗？我只是在履行约定呀。”
“都说了让你别把那些话当回事，你还没完了。”
“这可不行。”躲过慕雨焉的脚丫，廉诚抬起头，一脸正直，“雨焉姐姐当初那副娇滴滴模样，已经完全深入我心，我忘不了。”
“你！”
也不知是被廉诚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说到脸红，还是说想起了之前自己倚靠在廉诚肩头哭泣的画面，让她实在无法接受……
又或者说都有……
红晕难消下，实在是拗不过廉诚的死皮赖脸，慕雨焉干脆选择不再抵抗。
双臂放松，自然垂落放于棉被之上，任君宰割。
强扭的瓜不甜，但不强扭的瓜又太酸。
哪边都不太好。
于是廉诚暂时收手。
他本意就只是想让气氛缓和一些，真要他更进一步做下去，现在的他……也没那个勇气。
“好啦，别生气了，弟弟我就是和你开了个玩笑嘛，雨焉姐姐什么时候这么不禁逗了？来，给弟弟笑一个。”
揉了揉慕雨焉的脑袋，廉诚离笑道。
“滚犊子，你这哪是逗我？分明是在占我便宜。”慕雨焉翻了个白眼。
廉诚一耸肩，两手一摊，自己也很是无奈：
“这可不能怪我，不是雨焉姐姐你说要我陪……”
“都说了让你忘记，你这还没完了！”
一脚踹到廉诚的屁股上，慕雨焉就如同炸毛的小猫。
羞涩的视线中，透露着淡淡的鄙夷。
“行，忘，马上就忘，雨焉姐姐的要求小弟自当立马做到。”
摸摸还留有少女踢感的屁股，廉诚嬉皮笑脸的离去，并朝慕雨焉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看着他这略微有些憨憨的模样，慕雨焉不自觉的轻笑出声。
看到这，廉诚也露出了淡淡欣慰的笑容，起身离去……
“我就在外面，有事了叫我。”
“廉诚，等等，之前我……”
抿紧樱唇，慕雨焉面显纠结，她想说的，无非是让廉诚把之前那些不当回事……
“之前？之前有怎么了吗？”
廉诚表情放松，浅浅一笑。
语气也好，气场也罢，就好像他真的如慕雨焉所言全部都忘记了……
“没什么……”
慕雨焉轻轻一笑，顿了顿后，她才又继续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这……行吧。”廉诚本想拒绝，但转而一想，他还是点点头，“我给你做点吃的，等下醒来，想吃自己热热。”
“嗯。”
慕雨焉应承的点点头。
这算是二人之间无形中培养的默契。
既然对方并不想自己干涉太多，那他们就不会过多深入对方。
不论是否在交往都一直如此……
但望着廉诚那个即将离去的背影，回想着在数小时前，被自己归结为烧糊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再转而一想昨晚那个女孩子，以及早晨和廉诚在一起和睦用餐的凌苒苒……
她果然还是……
“廉诚，其实我……”
“啊，对了，差点忘说了，我从今晚开始就要打工了，八点之前我会来一趟，雨焉姐姐你可一定要乖乖吃药药，睡觉觉哦。”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可比你年长。”
廉诚怪里怪气的提醒，慕雨焉虽脸红，嗔怪一吼，但内心仍旧涌起一股暖流。
再怎么欺瞒，唯独感情是永远不会去骗人……
对方仅是主动愿意关心自己，就让慕雨焉内心暖暖的……她自己明白，她不应该再有这样的感情……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想要知道廉诚同那个不认识女孩子的关系……
“那是我打工处的前辈学姐，我们昨晚商量了一下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是么……辛苦你了，工作要加油。”
“嗯。”
留下一个温柔的笑容，廉诚关上了大门。
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柜，双腿曲起，红润的脚丫缩回被窝。
一抹不知是欣慰，还是苦涩的笑容下，慕雨焉呢喃自语。
“慕雨焉，你可真是狡猾……一边希望他幸福，一边还想拽住他不放……你可真是个狡猾卑鄙的女人……”
（药丸了，加更也没收藏，没月票，没吐槽，娜娜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