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一样,已经习以为常的晚上训练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除了每天早上在海岸附近的家里单独练习以外,中午的时间就会前往事务所让因子跟项子指导。繁忙的项子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把培养马娇的事务交给了因子。而因子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在回家的时间以后总会带上马娇,与往常一样的训练。期初只有短短数秒的舞蹈能够跟上。现在已经能够跟上一分钟的舞蹈动作,至少大体上看来还是挺正常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的因子总算是能够提前十分钟放松一下精神。
「整体来说,你的动作已经比以往进步不少了。不过吗...虽然身为前辈有句不中听的话还是要说出来的。如果想要面试成功的话,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尤其是在声音。如果不能解决走音、漏音、高低音这些问题的话...恐怕就算舞蹈成功,你也无法获得资格。」
「好的...」
马娇的表情有些失落,付出的努力换来的是平庸的评价,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如此容易就能够得到夸奖,那么马娇就会变得得意忘形。为了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因子比往常还要严格。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上一次能够完美的舞蹈与歌唱出来...但那看起来并不是能够长期维持的状况。」
「上一次?」
「那个时候的事情已经全部忘记了吗?明明我都那么吃惊了,你居然没有记住。」
「抱...抱歉,因子小姐...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真可疑啊...该不会是回家暗自感到开心吧?」
看着马娇那些许慌乱的表情,因子也没有再过多的生疑。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你要先处理舞蹈的事项,其次是声音。一定要在声音方面有所改进,如果不行的话...那么无论多长时间都是无法成为偶像的。明白了么?回家也要保持联系,不管以往有没有这个习惯,如果未能做到的话,那就要做到完美为止。我会把以往的经验跟其他人的经验帮你纪录下来,过几天寄到你的家里。今天...今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来这里过夜。不过,事务所那边有许多的事情要我们去做,目前也无法顾及你的事情了。」
「好的...」
「这是我家里的备用钥匙,你是拿到这把钥匙的第二人。帮助子酱解决了个大麻烦这件事情,作为回报算是不错的奖励吧?不过,可别弄丢哦,我不会为你补上的。同样的,交给别人的话我也不会饶你。」
「好的...」
马娇的选择是回家过夜,并没有选择留在因子的家中。一方面是不想要给自己的前辈添麻烦,自己也明白那致命的歌声到底有多么的惊人。若是在前辈工作的期间影响到的话,自己就是自毁祸首。另一方面,马娇察觉到了一股视线,而这并非是跟踪狂,而是麻烦的制造机。
带着那麻烦的视线,马娇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附近,随后直视着对方的方向。
「你果然能够看得见我啊。」
「...」
马娇直视着上方,那是张开了翅膀的男人。
「你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降落到地上,愤怒的脸上暴起青筋。
「我们再打一场。」
来者不善的男人是那被连续挫败的龙野。通过「判定者」的判断,眼下的龙野已经失去了天龙在「天空」的权利,无论是任何的种族都能够攻击。非但如此,就连自己的种族也不会对失去「荣誉」的他进行庇护。
而这样的不速之客来到马娇的面前,仅仅为了一个很简单的目的——那便是取胜。
「我不想伤害你...」
自己究竟是怎么样被打败的,龙野已经不在乎了。他更关心的是,眼前这个能够打倒自己的少女,有着这样的实力却不肯接受自己的挑战。明明自己已经变成了任何种族都能够攻击的对象,即便是当做赶走自己也好、让自己明白实力的差距也罢,这一战也在所难免。
但是,少女此时的同情——以及那充满怜悯的眼神,仿佛是在嘲弄着自己。就像是为自己当前的处境而感到悲伤那样。身为天龙的他被一个普通的人类可怜了。
「让我如此的耻辱...而你却不敢应战...你到底是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够这么强!!!」
带着怒意的拳头往前挥出,却连少女的头发都没有摸到一根。回过神来的时候,甚至还为察觉对方是侧身躲避还是退后。能够感觉到的是——更为明显的感同身受。
「不要认为自己什么都很懂啊...女人。让你战斗是让我得到满足啊。战斗啊!拥有强大的实力却活得像只蛆虫的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
一拳紧接一拳,伴随着那愤怒的情绪而挥出。但是,别说是换来让自己倒下的一击,就连触碰也未能做到。若说是避免战斗的话,根本没有做到这种必要。
「...」
马娇闭上了眼睛,让那扎实的拳头命中了自己,直接的触碰在胸前。冲击让身后吹起强风,虽然只有一瞬,但那威力足以把钢铁打出大洞。即便是这样的威力,龙野换来的却并非是胜利。
「住手吧...求你了...」
毫发无损的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睛里是那快要溢出的眼泪。非但是在同情着龙野,同时也在为龙野感到悲伤。彼此都没有做到这种事情的地步,原本的小事却因为身为天龙的他尊严受挫而紧追不舍。甚至忘却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女人...」
紧捏的拳头让他咬紧牙关,仿佛是要渗出血来。只要能够换来对方的一击,只要能够让自己彻底放弃的话,那么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愿意接受。甚至是——「死亡」。
「出手吧,解决我。」
看似愤怒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似乎是在嘲笑着自己,眼下的他已经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自己确实输给了眼前的少女,单单只要拥有这个事实,以后自己就再也无法成为以往的「自己」。
「嗯...」
就在他认为已经没有希望的时候,少女却答应了他的请求。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终于...」
那是龙野自认为无法跟上的动作,狂乱的裂缝像是凝聚在她的手中,只要轻轻一挥便会撕裂他的身体。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到达这种强大,他无法想象。
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攻击的到来。虽说是肉眼都无法跟上的速度,甚至不需要一秒。但这一秒的漫长,甚至让龙野感觉到了永恒般的缓慢。
啪—
拍打在龙野身上的,是一名普通少女能够使出的耳光力量。既没有多,也没有少。既没有掀起浪潮、也没有诱发地面撼动、更没有挂起裂缝席卷大地、也没有让龙野的身体四分五裂。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犹豫着,随后说道:
「这是...替项子小姐打的。」
「项子?那个毫无力量可言的人类么?那种人类到底有什么跟随的价值,为何你要如此尊称她?用你的力量想要征服什么都能够做到,为何你没有这样做?」
马娇看着自己的房子,又看了看眼前的龙野。
「跟我来。」
贴满了海报的夸张房屋,让龙野在进入的那一刻感到有些惊讶。究竟是多么狂热的人,才会把这些不同的东西一一收集。
不仅如此,那没有在海岸边沾上半点沙粒、没有半点灰尘的痕迹,每天都在打理的专注日常,犹如肉眼可见的幻影。
她们来到了房子中心的位置,简陋的大厅。这里并不算单大,只有能够容纳三个人左右的位置。其他地方堆满了各种的盒子还有用品。桌子上摆满了能够使用的瓶瓶罐罐还有一台破旧的电脑。冰箱的位置位于角落、老式电视则是在冰箱旁边。线路连接通向地面,简易的拼凑在一起。
「这些东西就是你跟随她的理由么?」
马娇摇了摇头。随后把其中一张光盘放入了播放器内。
「看完,你就知道我的答案了。」
龙野坐在了马娇的旁边,想要知道那强者的答案。等待着他的,是那漫长的等待。大约是五分钟的前缀说辞、以及半分钟的介绍以及三分钟的宣传。在那漫长的等待之中,他数次有着想要跳过的心情。但是,身旁的马娇就连眼睛都没有挪开过一秒。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若连这种所谓的枯燥都无法忍耐,那就无法知道真相。龙野调整了自己的座位,继续等待着。
终于,随着那灯光的变化,让舞台变得耀眼夺目以后——龙野看到了少女一直想要追寻着的目标。
「大家!晚上好!」
精神的向着观众打着招呼的,如同太阳般灿烂的少女,正是他曾经抓来的目标,天羽司·项子。而身旁陆续进场的成员们,也有那阻碍着他的因子。
身穿着艳丽、优雅的服装,舞动着扣人心弦的舞蹈。歌唱的声音仿佛能够直达心扉,治愈那创伤的心灵。在那歌声之中,斗争显得毫无意义。也不用比较到底什么是输,什么是赢。能够看到的只有那在双眼之中的光。那是——「希望」的光芒。